好像……他說的也有道理。休息室他去過，應該是經常會進去什麼不好的人吧？想起來那些聳人聽聞的KTV包廂騷擾和混亂的新聞，林夕閉了閉眼睛，看向助手。
“我在大廳裡坐一會兒就好，請你幫我找點醒酒的東西來吧。”林夕輕聲對助手說。
助手無奈，只得扶林夕坐回卡座。轉身與成子禹錯身而過的一瞬間，助手警告性地看了一眼成子禹，而後者則得意地衝他咧嘴一笑。
“但願不要出什麼事吧。”助手心裡默唸着加快了腳步。
成子禹盯着助手離去的方向，斂起嘴角玩世不恭的笑容，換上謙謙君子的面孔，轉頭看向林夕。
會場正中央燈火通明，而卡座位於會場的西北邊，這裡光線不甚明亮，所以在座位上方打下了幾盞小射燈。
那麼巧，一盞射燈的瑩白燈光正斜斜打在了林夕的臉龐上。
髮絲微亂，眉目如畫的女孩子正醉眼迷離看向虛空不知名的某處，臉頰上泛着醉酒後溫暖的粉紅色，觸摸到人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成子禹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見鬼。她怎麼就……”成子禹立刻反應過來，暗罵一句，卻不由自主地接着自己的話，“她怎麼就，跟別人不太一樣呢？”
成子禹微微比劃出兩個手勢，將林夕小小的身影框在手裡，“嗯，純真，對。她
看起來……很，純真。”
帶着一點莫名其妙的暈眩感，成子禹走到林夕身邊。穩了穩心神，再次告誡自己不能錯失良機後，方在旁邊的座位上坐了下來。
“小姐，你還好嗎？”成子禹謹慎地開口。“我聽剛纔那人稱呼你爲林小姐，那麼我也這樣稱呼你好嗎？”
林夕坐直身體，微微轉身側向成子禹。打量着眼前陌生的男人。“好的。請問怎麼稱呼你呢？”
“成南。我叫成南。”成子禹想了想決定用自己在G城讀書時用的筆名。
林夕果然還沒太清醒，聞言就笑了出來。“城南？我還叫城北呢！你爸媽給你起名字可真省事。是不是人兒平常比較簡單比較怕麻煩啊？”
成子禹咧嘴一笑。“是成功的成哦。不是城牆的城。不過，你怎麼知道我父母真的是很怕麻煩的呢？”
“因爲我能看得懂人心呢。”林夕突然收斂笑容，盯着成子禹的眼睛慢悠悠地開口道。
“…… ……”成子禹突然語塞。年輕女孩子的眼睛比三月的風還要清澈明亮，彷彿久在水下的自己突然有了上浮的力量，探出水面呼吸到甜冽的氧氣。她的瞳孔裡倒映出的自己就像擡頭看到的星空成了巨大的鏡面，那裡有自己最隱秘的秘密。
“哈哈，逗你玩的啦。”突然林夕笑出聲來。“不會被我嚇到了吧？”
成子禹無奈地醒悟，她可真是喝醉了。不過她這麼喜歡探究人心。恐怕是從事相關行業或者對此很感興趣的吧。
“很好，不怕你沒有弱點。”切換回商人模式的成子禹很快壓下心底一點小小的歡呼，一點小小的高興和一點小小的茫然失措，接着引誘林夕繼續往下說。
“我父母，的確是很怕麻煩的人呢。”
“成先生，誒，我說，你說話這麼喜歡踩尾音，還喜歡帶語氣詞……”林夕突然瞪大了眼睛，亮晶晶的瞳孔裡照着成子禹高高大大的身影。“你不會有什麼企圖吧！”
成子禹好氣好笑地看着小小的人兒假裝慌亂地睜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自己，她眼中的自己也在看着自己，映出自己臉上一閃而過的慌亂。
“林小姐。我猜，你是學心理學的吧。心理學講究嚴謹科學，你有點喝多了，不要猜來猜去的了。你我初次見面，我對你能有什麼企圖呢？”
“我纔沒喝多呢，我是心理醫生喔。”林夕不滿地嘟起小嘴。“真討厭，一個兩個的說我不專業。”
竟然還有人像自己這樣說她，是他嗎？成子禹心裡飛快地掠過一絲難以察覺的不愉悅。“哦？還有別人也這樣說嗎？”本是一句託詞，卻套上了魚兒。成子禹敏銳地豎起了耳朵。
“唉，說了你恐怕也不認識。是個很自大的人啊。”林夕想起那個冰山般的身影和偶然爆發的狂躁，無奈地嘆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