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究竟想要怎麼樣?”絲芙蘭的聲音裡滿是恐懼,“你威脅我?”甚至還帶着懼極反怒的情緒,“用你那些見不得人的手段?”莫詡年笑了,“我有什麼手段?你和我在一起那麼長時間,難道還不清楚嗎?我莫詡年和你在一起,什麼時候不是坦!坦!蕩!蕩!”
莫詡年怒了,真的怒了,自己帶着眼前的女孩子在市政府闖蕩,那時候自己初來乍到,要不是有女孩子在私下裡對自己的鼓勵和安慰,自己在之後也不會私心那麼重給女孩子直升到了如今的地位。最後那四個字,當真是自己在這一段時間裡所作所爲的真實寫照。
女孩子也知道自己失言了,心裡開始發虛,自己也是和那些見不得光的人打交道久了,以至於開始不相信任何人,細想起來眼前這個男人似乎真的沒用過什麼上不得檯面的手段。
“不管怎麼樣,你自己心裡清楚,”女孩子心裡空落落的,但是不願意在男人面前低頭,只是嘴硬道:“還有你別想拆散我和韓士,他很愛我,比你好很多。”雖然到最後還是坑了我,但是我怎麼可能在你面前示弱。
男人嘴角嘲諷的笑容昭示着自己已經清楚明瞭了一切,“哦?他愛你,愛你怎麼沒有來救你?他人呢,怎麼現在不在這裡!”女孩子被莫詡年震怒之下的高聲大嗓嚇住了,瑟縮在椅子上不敢說話,莫詡年用眼睛盯住了絲芙蘭,發送了一條信息出去:“確定了,老韓頭名韓士,姘頭交代的。”
這件事情不止牽扯到左莫藺交代自己的,這後面還有多方的勢力交錯,你韓士竟然想這麼輕易就撈到這麼大的好處?未免太高看你自己的,想要得到相應的好處,自然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比如說,你的命。你錯就錯在不應該真的相信眼前這個單純的女孩子,你要知道當她輕易地向你交代了巴黎城市的監控密鑰,也就有可能將你所說的一切簡簡單單地交代出來,那麼,絲芙蘭,繼續說吧,你會泄露更多。
莫詡年在紙上寫寫畫畫的過程中每一筆都像是劃在自己的心上,可是滲出來的鮮血也只有自己才能看到。
男人的逼供手段很高超,但是用在這個女孩子身上,不得不說自己是有私心的,幸運的也是時間緊迫,自己和女孩子有聯繫的時間並不長,因此有好些東西還沒來得及教給她,比如,如何使用心理手段得到自己想要的話語。
當一場長長的直逼心靈的問話結束,兩個人都出了一身大汗,絲芙蘭甚至都沒有察覺到自己已經泄露了很多很多,足夠在巴黎那些見不得人的地方掀起一陣血雨腥風,而只是覺得自己身上的那些膠帶和包裝紙都無法遮掩自己被剝露乾淨的心靈。
而莫詡年也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雖然對眼前的女人無比失望,可是念着舊情,仍然在算着想着,究竟怎麼才能保下眼前的女人。
這邊莫詡年頭疼怎麼從這場牽扯到多方
勢力的旋渦中保下這個單純到近乎愚蠢的女孩子的時候,那邊左莫藺正在巴黎市的郊區公路上進行一場生死追逐。
老頭年紀一大把了,飆車技術倒是很值得一提,漂移甩尾一個不缺,當時左莫藺一看到絲芙蘭的門前兩人擁抱的身影,當下眼睛都微微發紅,自己怎麼就圖快沒有多帶些人呢?
老頭實在很是機警,當出租車停在別墅門前的時候就擡起了頭,而自己遲遲不下車更是讓此人擡起了頭警惕地注視着自己這邊的動靜,左莫藺在車上猶豫着,不知道該不該打草驚蛇。
但是長久沒有動靜的出租車已經很是可疑,加上司機一直在催促自己,左莫藺看到老頭已經有了擡腳的傾向,這個時候沉浸在感情氛圍中的女孩子也迷茫的擡起了頭。
就是現在!
左莫藺將手心中攥得有些潮溼的鈔票往司機身邊的副駕一甩,當機立斷拉開車門衝了出去!不管是奔跑還是自己的面容,都會讓那個老頭驚醒,所以,憑藉着自己的好體力和耐力,拼一把吧!
不成想,左莫藺猛地拉開車門下車就已經讓門前的兩人驚慌了起來,奔跑中晃動的視野讓左莫藺甚至有點看不清老頭臉上的表情,但是這個已經年過半百每天在死亡線上掙扎的老人反應何其快速,只不過短短几十米距離罷了,竟然讓他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拉開了房門,當左莫藺踹開房門住進去的時候,大開的別墅後門外,哪裡還有那個蒼老的身影!
左莫藺回身就看見了氣哼哼跟進來的女人:“你是誰?爲什麼私闖民宅?”女人手裡拿着一部電話,一副要報警的架勢,甚至忘了思考當自己和一個明顯帶着敵意的男人身處同一個封閉的空間時候,自己會有什麼樣的危險。
也許也有可能是左莫藺衝下出租車的時候那樣快的速度將這個女人驚嚇到了,以至於當時生理性的僵硬一直延續到了現在還沒有緩過來。
雖然自己知道自己的男朋友在背地裡坐着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而在巴黎也有很多仇家,但是自己很愛他所以並不在乎。至於眼前這個身材頎長,僅一面就不會忘記的極具異域風情帥哥,自己倒是真的沒什麼印象,女人在心裡小小地花癡了一下,但是並沒有忘記正事:“說話呀!不說話我報警了!”
女人的聲色俱厲在下一秒就被封禁,左莫藺乾脆利落的一個過肩摔,拉住女人爲了給自己看清將要撥打出去的號碼而伸過來的手臂,向前一帶,速度之快,女人甚至還沒來得及呼吸到撲面而來的薄荷香氣,就已經重重摔在了地上。
脊椎受創,從來沒有過的感覺讓女人柔軟的身軀在一剎那間失去了對所有軀幹和四肢的聯繫,暈了過去。
左莫藺是下了狠手的,自己好不容易看見了一點線索一點希望,從年前開始就努力尋找林夕的身影的所有焦急心情已經快要壓抑不住,眼看知情人就在眼前可是自己還是
沒能抓住,那種自我懷疑的感情已經快要埋沒了這個男人強大到可怕的理智。
小夕,你在哪!
毫不憐惜,男人在絲芙蘭的客廳裡就將昏厥過去的女人打包裝箱,在此期間佈置下去了一連串的命令,而當自己整理好被捆得結結實實的女人的時候,自己的車也開到了別墅門前。
這片別墅區是有監控的,當左莫藺拎着箱子走出房門的時候,已經有車悄悄跟上了那個老男人現在正在駕駛的車輛,而當左莫藺處理完了手頭的一切事情,他的能輕鬆飆上巴黎幾乎是所有車輛裡最高速度的黑色蘭博基尼,也如同一隻幽靈一般,跟上了駛出市區的老頭的尼桑。
這條線索,自己這回不能再丟掉了。
幾乎是同一時間,莫詡年拿到確切的消息的時候,左莫藺也將韓士擒獲。
“是,是一個紅衣大氅的女人,”老頭不禁打,雖然行動敏捷但是終歸是上了年紀,而在黑道上混講究的就是一個有眼色,自己沒必要爲了一個遠在萬里之外的女人打上自己的性命,畢竟黑道上的人出來混的都不會報上自己的真實姓名。
“很夠味道,”即便是身處囹圄,老頭還不忘重點描述一下自己的委託人的好身材,“聲音讓人慾望十足,只是對那個小姑娘,”老頭坐在冰冷潮溼的監獄地板上大擺龍門陣:“也不知道是有什麼仇,哎喲,那個恨喂。”
莫詡年和左莫藺對望了一眼,兩個人同時想到了一個人,“撿重點說,不然有你好受的!”莫詡年敲了敲面前的桌子,無奈地警告道:“你的買家是來自哪裡的?”
老頭擡頭看了一眼,就像是在看一個白癡似的眼神讓莫詡年十分不爽,當下就將手邊的墨水瓶擲了過去,習武之人手勁極大,出手速度甚至快到出現殘影,老頭還沒有反應過來,只來得及驚愕了一下,那塊飛出去的,能讓自己不昏迷三天也要頭破血流的墨水瓶隨即就掉在了地上。
是左莫藺。在莫詡年出手的同時就伸出手將墨水瓶攔截在了半空。審訊室裡的其餘三人,包括以個金髮碧眼的書記員,同時震驚,齊刷刷看向了一直沉默不語,收斂了氣場之後簡直沒有存在感的男人。
“繼續問,砸昏了不值得。”左莫藺輕輕開口,臉龐隱沒在高強度探照燈的陰影后面,讓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這下老頭不敢再造次,本來以爲這個男人沒什麼本事,甚至讓自己在他眼皮底下兩次三番成功脫逃,現在看來,都是自己運氣好啊,要是自己也在他的位置,恐怕只能眼睜睜看着面前自己這個位置上的人被砸昏砸死,而毫無反應能力了!
那聲裝滿了墨水的墨水瓶帶着極快的速度和衝量砸在男人手背上上的沉悶聲響,一直在這間審訊室其餘三人的心裡迴盪。
莫詡年更是心裡不知什麼滋味,原來左莫藺你,竟然已經這樣強大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