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完成人生大事
清晨。
敲門聲把樑歆吵醒了，“唔……”她低喃一聲，睜開一絲眼縫後看見身邊空空如也，摸過去連溫度都沒有。
蓮嬸擰開門走了進來，樑歆趕忙拉高被頭掩住全身，臉兒紅了紅。
對她笑了笑，蓮嬸輕聲說：“三少奶，三少請您下樓去吃早餐，夫人已經預約好民政局那邊，說好的公正時辰誤不得。”
“好。”樑歆的面色已回覆平靜。
將好幾套禮裙和乾淨內衣默默放在牀頭，蓮嬸是過來人，知道自己在這裡侍候只會令她難堪，於是點點頭退出室外。
顫着痠痛的雙腿下牀，挑了一襲長裙和內衣就入了浴室裡沐浴。
心神恍惚的看到一絲絲一縷縷血隨水流流下，樑歆輕嘆口氣，抓緊時間換衣洗漱，快快隨侍候在門外的蓮嬸下樓去。
顧西爵擡頭，沉冷的目光落在了樑歆的身影上，她像一隻小心翼翼的小鹿般走進餐廳的門，高挑的身架子裹了一襲紅色小碎花的長袖雪紡裙，喜慶中透着大方得體。
她還挺會挑衣服包裝自己的，他冷冷掃量後，得出這個結論。
被他猶如X射線的目光看得不自在，但樑歆下意識捏緊手指頭命令自己鎮定，她走過去，低喚一聲：“西爵，早安。”
西爵？如此自來熟的喚他？顧西爵有些意外的挑眉，不過，磁冷的嗓音馬上極具權威地吐出一個字：“坐。”
低眉垂眸坐在他下首位，她安靜地吃着粥和炒麪。
已經吃飽的顧西爵在翻看財經版，頭也不擡一下便淡聲說：“樑嫂，把今天的行程報備一下。”
“是，三少。”候在餐廳門外的樑曉薇應聲進來，翻開手裡拿着的一本記事簿，聲音輕而脆地報告：“8：40到民政局，8：48準時公正蓋章，10：12回到大宅進門，要邁過火盆，要到正樓給長輩們行禮敬茶，吃過午飯後的時間兩位新人可隨意安排，可回孃家門，但晚上一定要回大宅安歇。”
“有勞了。”顧西爵淡然自若地向樑曉薇一擺手，後者微躬着身退出去。
樑歆咬咬脣，把這些行程一一默記於心，眼角往牆上的大鐘溜去，將近8點了，該起程了吧，她放下筷子。
“給你十分鐘時間，去化個妝。”顧西爵微蹙了眉，合上報紙。
她不習慣撲粉啊，可是樑歆沒有將話說出口，仍舊不動聲色的點頭：“好。”
起身，回到二樓的主臥室，她從手包裡取出小化妝盒，還是撲了薄粉化個淡妝，塗上豔亮色的脣彩。
門鎖輕響，她轉過頭去，驚訝地看着顧西爵走進來。
走到她面前，修長手指緩緩探向她的臉龐，樑歆慢慢瞠大了眼睛，他這是——？
黑幽的眼珠子像深潭漩渦，她感覺自己被攪進去，沉淪。
大手只是掠起她的髮絲別在耳後，引來她身子失控地顫慄，他挑了挑脣皮，一點點觸碰她至於反應這麼大？
轉過英挺的身軀，去開保險箱拿出一隻錦盒，他掰開盒子，將一套鑽飾展現她眼前。
“戴上它們。”聲調是命令式的，透着至高無上的威懾，說完，他又走了。
切！她若不戴，好像出不了門似的！樑歆掂起項鍊，看都不看就戴上扣好，然後是耳墜。
穿戴好，她踩着半高的尖跟皮鞋一步步小心的下樓，顧西爵聽見腳步聲便擡頭朝她看，瞬間四目相投，彼此都怔楞了兩秒。
從他定定的眼神裡看出，她是美麗的，樑歆滿意的低垂了眼睛繼續下臺階，顧西爵黑黝的瞳仁縮一下，偉岸的身軀挺直，目光最終還是移開了，率先出了廳門。
登上了卡宴，兩人坐好，車子開動。
這兒離民政局大約二十多分鐘的車程，所以車子開得不太快。
“下午回孃家吧，收拾行李過來，明天我們回我家。”顧西爵低沉開口。
“好。”除了說這個字，樑歆找不出別的話可以說。
顧西爵不着痕跡地看她一眼，滿意於她的言簡意頦，他就特討厭言語無趣還無知的人！她現在聽話乖巧的樣子正合他心！
車內空氣中，盡是浮動着屬於他的薄荷氣息，淡淡的卻拼命往她鼻翼裡鑽。
味道好聞，但致命，她告誡着自己，別入心入肺了。
依時到達民政局，司機、特助護着他們倆走進裡面，來到指定的室裡坐好，很快，趙小羣、樑友誠夫婦也進來，最後是顧盛弘和李智秀。
簡單的公正結婚儀式在十來分鐘的時間內搞定，爲了低調，他們商量後還是分批離開，樑歆甚至只來得及對趙小羣說了一句下午回孃家門，就被顧西爵拉走了。
上車後看看時間，才9點，顧西爵吩咐司機在市區道路上繞圈子打發時間。
就這樣，跟身旁的男人完成了一件人生大事，想想都覺得荒謬至極。
眼角悄悄掃了眼顧西爵，他正在用手提處理緊急郵件，樑歆這才稍稍放緩身姿，長時間的緊繃狀態讓肩膊很累。
“拿瓶水給我。”顧西爵忽然吩咐她。
“啊？哦。”樑歆被突如其來的嗓音驚了一跳，回過神後，她看了看車廂內，冰櫃在他那邊呢。
沒辦法，她只能探身過去，可是還夠不着，必須半俯着腰去抓門把，車子剛巧一顛簸，整個人便倒壓在他腿上。
顧西爵一手扶穩手提，又手疾眼快地握住她的腰肢定住她的身形。
“對不起。”她狼狽地想從他腿上爬起身，可是動彈不了，他掐得好緊！
擡起頭看定他，發現他眼底跳躍着兩束危險的小火苗，她瞬間全身都不自在了，想起昨晚那場，不知是決戰還是酣戰的場面，臉上不禁飛紅。
“這麼快又想投懷送抱？”他揶揄道。
只有藉着言語上侮辱她，方能掩飾自己又隆起的某處。
腿上被兩團柔軟這麼來回摩擦着，任哪個坐懷不亂的男人也會心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