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公司裡的工作都已經全部委託給新人之後,來接我到村子外面生活的人卻並不是自己的丈夫,而是方尋淵,原本這些還能夠讓我產生一絲的悲哀,此時的我,是因爲早就已經覺得這個世界沒有意義了嗎?總覺得就算是這樣,也並沒有特別的感覺了。
在別人的眼中,我應該是一個很糟糕的女人吧!曾經做過那樣的工作,第一個客人就是現在同居的男人。明明頂着弟弟妻子的稱號卻跟哥哥勾搭在一起,而對此,做弟弟的竟然一句怨言都不能有,就算說出去,被同情的那個人也只會是方尋翔。但是就算被這樣想,我也仍然覺得,好像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似的。
我不想怨恨任何人,或者說,我連能夠推脫責任,說都不是我的錯的人都沒有。誰都沒有錯,要說錯的話,除了說錯在我身上以外就誰都沒有了。
申總沒有錯,因爲他至始至終都遵守着承諾,而且我現在變成這樣,跟他甚至沒有直接的關係。
方尋淵沒有錯,因爲他沒有做任何不利於我的事情,只是告訴我,他喜歡我而已,那樣的人,難道我要怨恨他喜歡我嗎?
當然,方尋翔也同樣沒有錯。直到這一刻,當我的心真的悵然之後我才幡然明白,從一開始對我說出來的那句“隨便你”原來並不只是不在乎我的意思,其中還有另一個含義不是嗎?那就是,任我自己選擇,隨便我怎麼樣就怎麼樣。換句話說,那不就是說,我也可以選擇他,而不選擇方尋淵的意思嗎?
可是我卻錯誤的認知了他的話,最終變成了現在這幅模樣的我,也已經不可能跟他在一起了。
偶爾的,我也還會關注關於他的事情。雖然那已經不是作爲妻子的身份上的關注了。
不知道是因爲我離開了他,還是單純的想要宣泄自己的**。從我回來之後,我就跟方尋淵住在了同一個房間,而他,也理所應當的找女人回來。最開始的時候,彷彿還能感覺到內心的動搖,左邊的胸腔,裡面的心臟一陣陣的抽痛,但是隻要一想到現在的我沒有資格留在任何人身邊,總覺得就……什麼都無所謂了。
淚水彷彿已經離我遠去,上一次哭泣是在什麼時候我都已經不知道了。是因爲心臟早就已經被傷得容不下傷口了嗎?就算再怎麼傷,也已經不知道什麼是痛了。
清晨睜開眼睛,身邊誰都沒有,直到昨天晚上都還在一起的方尋淵此時也已經不在身邊了。
牀頭櫃上,一個便利貼貼在上面……
“我去上班了,偷偷告訴你,在你睡着的時候要走了你的早安之吻……”
最後他甚至還畫了一個笑臉的表情在上面,但是對於這些,我也已經完全感覺不到溫馨或者溫暖了。我的心臟,早就已經被一大塊痂包裹起來,再也不會有東西進去了不是嗎?
我隨手將便利貼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略微梳洗了一下就從他的房間出來。迎面,一個身穿白色修身短裙,長髮披肩的女人也正從方尋翔的房間出來。看到我出來,甚至還微笑着衝我點了點頭。是以爲這樣她就是方尋翔的女人了,還是真的把我當成方尋淵的老婆了?不過不管是哪一點,都不重要了不是嗎?
走下樓去,餐桌前,方尋淵和方尋翔共同的父親和母親正坐在那裡吃早餐。見我下來,他母親那眉頭更是皺到常人難以想象的程度。
我什麼話都沒說,也無視了桌子上放着的早餐就往外面走去。
“站住!”
他母親張嘴叫住我說道:“見到長輩連聲好都不會叫嗎?”
我轉身回來說道:“媽,早上好,今天我跟書雅姐約了逛街,早飯也打算在外面解決,如果沒有什麼特別需要說的事情的話,我就先出去了。”
如此說着,我也不管她怎樣回答我,直接就往外面走去。
“站住!”
隨着桌子發出一聲拍響,他的母親更是一把站起來往這邊走來,而我,則彷彿理所當然的站住了腳步。
方尋翔的媽媽走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肩膀讓我面對着看着她,那張臉上的氣憤更是絲毫不加以掩蓋。
“你……你到底要把我家變成什麼樣才甘心?啊?”
那張氣憤到了極點的面孔對着我這張冷麪孔就是一頓臭罵,但是我卻只當自己沒有聽到一般。
“如果你不喜歡尋翔的話,直接離婚了不就行了嗎?爲什麼還要霸佔着他老婆的名稱,卻公然給他戴綠帽子?你知道外面的人都是怎麼說的嗎?”
“如果你有空在這裡跟我說教的話,還不如去跟你的兒子說說看。”我說:“不要我,並且把我推給別人的是你的兒子方尋翔,無論如何都要要我的人是你的兒子方尋淵。你跟我說有什麼用?還不如好好想想,自己管教兒子的方法是不是出問題了還比較好。”
“你說什麼?”
那張面孔被我隨便的幾句話逼得更是脹得通紅,簡直就好像就差氣暈過去了似的。
“別說了,好了,消消氣……”
彷彿是害怕自己的老婆真的出問題似的,方尋翔的父親過來拉自己的妻子坐到一邊,那隻手更是撫摸着她的後背,可是這樣和諧的場面,只是看着,明明感覺不到氣憤,卻仍然,想要將它打破……
“不過你說離婚不離婚的對你來說有區別嗎?”我又開口說道:“就算和尋翔離婚了,你的立場也不會變不是嗎?就算變成了方尋淵的老婆,我也仍然要稱呼您爲‘媽’不是嗎?竟然是這樣,還不如就直接放寬了心還比較好,不管怎麼說,將來的日子,不是還要過下去嗎?”
“你……”
方尋翔的媽媽被我起的上氣接不上下氣,我卻只當沒看見似的開門走了出去。
身後,謾罵的聲音完全沒有間斷,彷彿是在那之後方尋翔也已經從樓上下來了似的,相比於謾罵的聲音,更多的則是她向自己兒子抱怨的聲音。那一聲聲逼迫一般的“離婚”就算走出家門好幾步也仍然能夠聽到。但是即使這樣,我也彷彿,已經對回去之後會發生什麼,都已經無所畏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