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南洋水師(5)

福建馬尾港距離福州四十里路,位於閩江北岸邊,距離閩江入海口僅33公里水路,這裡出口河段多爲峽谷,入海口外有琅岐、粗蘆、川石等島屏障,港區四周山嶺環峙,避風條件好,港域深廣,是個條件優越的避風港。除了是一個不可多得的良港,這裡也是亞洲大的造船基地。馬尾造船廠的修建從1827年二月到1828年月花費了一年多的時間,此後依舊不斷的擴建。

1827年二月船廠剛剛開始動工時,到這裡幹活的只是國皇家工業拓展公司從各地徵集的流民,他們平整着廠房,開挖出道路,到了同年的五月份從法國來到國的法蘭西技工和隨同的歸國法蘭西留學生,接管了工程的指揮工作,一年後一座佔地寬廣的造船廠已經有了初步的雛形。

1828年十月,國的第一艘自造護衛艦這裡下水,這艘取名叫“福甲號”的近海防禦戰艦,裝備了60門來自法國的榴彈炮。到1829年相繼又有福乙、福丙、福丁問世。

這坐產權隸屬於皇家工業拓展公司的船廠當然不滿足於此,由於皇家工業拓展公司的總理事毛鴻歲劉寄的授意下,公司內採取了業績和獎金掛鉤年終分紅的管理辦法。利益的驅使下那位從法國留學歸來的福建馬尾造船廠的總裁,積極的拓展造船廠的生意,爲沿海的商人們建造商船,這樣的舉動爲福建馬尾造船廠帶來了勃勃的生機,也爲它的發展帶來了良好的開端。

廣州將軍下屬的水師旗營南洋水師建立後既被解散了,水師旗營的營地也變成了廣東水師講武堂所地。關天培和賴恩爵這裡培養出了第一批具有近代意識的水師官員,終於1829年南洋水師成立了自己的近海艦隊,艦隊以一艘從法國購買的二層甲板的戰列艦爲旗艦,配屬福甲、福乙、福丙、福丁以及一部分改裝的原水師的艦船,分別駐紮福建、廣洲、廈門等地。

英國人早1827年便派遣了使者前來國洽談重派遣領事的事宜,劉寄讓戴蘭芬提出強硬的要求,讓英國商人停止向國輸入鴉片,並且以關閉英貿易相威脅。英國談判時軟了下來,答應了國的條件。可惜實際情況,國水師的艦船無法阻攔英國商人的鴉片船,加上國海岸線漫長,鴉片的流入並沒有得到多少緩解。戴蘭芬就此事多次向英國領事館提出抗議,每次的結果似乎都比較滿意,可實際情況到了1829年鴉片的流入又上漲到一個的高度。

這事讓劉寄頗爲頭痛,雖然目前英貿易從海關的統計來看明顯處於順差,但是這種順差已經被暗的鴉片貿易抵消掉一大半。劉寄禁菸的決心已經越來越堅定。

1830年三月,圓明園,勤政殿……。

“俄國人前年第二次進攻了波斯,就當年這頭貪婪的北極熊又第七次和土耳其人開戰。此前俄國人聯合英、法的艦隊一舉將土耳其艦隊全殲於那瓦林港,去年土耳其人第七次輸了,他們賠償了俄國熊1000萬荷蘭盾,被佔領了多瑙河口和黑海東岸的廣大地區。”

聽到戴蘭芬侃侃而談,劉寄心一陣緊縮,這讓他想起了鴉片戰爭後的國,一個接着一個的賠償條約,一片接着一片被侵佔的土地,耳朵是壞消息,眼都是苦難深重的國人,一切災難似乎沒有頭,香港被割讓,圓明園被毀,黑龍江以北的土地被佔領,疆的土地被侵略,無的屈辱,喪失了華民族後一點士氣。等重振作起來,轉瞬已是百年,錯事了許多大好的時機。就像是下棋一般,關鍵的時刻一步走錯,步步落後。劉寄想到這裡閉上了眼睛,看起來似乎打盹一般。

坐劉寄對面的戴蘭芬不明白就裡,他以爲皇上倦了,於是放低了說話的聲音,輕輕的問道:“皇上,微臣告退了。”

“畹香你繼續講,現南方的鴉片已經控制下來了嗎?”

戴蘭芬見皇上並沒有睡着便回答道:“微臣以爲南方的鴉片確實已經控制下來了,一者南洋水師已經初具規模,二者皇上授予林大人調動南洋水師的權利,緝拿鴉片船隻已經順利了很多。”

劉寄聽到這話睜開了眼睛,從榻上座了起來,端起几子上的茶碗喝了一口,也沒看着戴蘭芬自顧說道:“元撫已經奏了題本,告請廣東、福建以及沿海各省做好海防!”

戴蘭芬思着問道:“難道是前些日子林大人率領關提督海上擊沉了一艘英國鴉片船的事嗎?”

劉寄搖搖頭回答道:“元撫近奏請,通告通商五口岸的英國商人交出所有鴉片。”

戴蘭芬沉默了下來,隔了片刻戴蘭芬問道:“皇上準備好了嗎?”

“畹香以爲呢?”劉寄沒有馬上回答,他平靜的反問了一句。

“這事微臣不敢隨便回答,前些日子擊沉英國鴉片船的事情,英國人一口咬定是商船,現和我大清的關係已經是很緊張了,如果此時這樣做,是否會激怒英國人,引起一場戰爭。”

戴蘭芬的回答劉寄的預料,劉寄看來英國人想不想發動戰爭,一是看國的國力是否強大,二是這場戰爭的能賺取多少利益,如果兩者都明顯有利於英國人,英國人隨便找個藉口便可以發動戰爭。

“打仗這東西,你越怕它,它越要來。你告訴英國人,今後只要有鴉片船到國,必定被朕擊沉,如果英國人要胡鬧,朕停止一切和英國人的貿易。”

對於皇上的答覆,戴蘭芬心頓然升起一股揚眉吐氣的感覺,不過另一種隱約的擔憂也困擾着他。

戴蘭芬應諾後小心的問道:“皇上同意林大人的奏摺嗎?”

劉寄推開了窗戶,遙望着遠處說道:“元撫要英國人交出鴉片難道不對嗎?朕原本打算傳旨南方沿海數省巡撫,傳令英國人交出鴉片,只是朕有所擔心的是,各省官員們不懂得外國國情,背離朕的旨意。”

戴蘭芬對這點倒頗有理解,他點頭回道:“皇上所慮甚是,皇上的旨意若傳下去,沿海官員區分不清英國人還是法國人,肯定胡亂抓人,到時候不管是鴉片商人還是良商都給抓走,必定將事態擴大。”

劉寄的確也是如此擔心的,他點頭說道:“你就照朕的旨意執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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