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着糯米糕,小林若跟在林夕的身邊,悠然的走在這已經漸漸被夜色所籠罩的街道上,看着周圍越來越少的攤位,顯得異常開心。
“哥哥,快來看啊,這面具好有趣哦!”在一處還沒有收攤的攤位前,梳着羊角辮的林若,指着一張似笑似哭的鬼臉面具,臉上露出驚奇之色。
“大叔,這面具怎麼賣?”林夕眼見妹妹喜歡,當下便向着一臉大鬍子的攤主開口問道。
“不貴,一串銅錢就可以了!”攤主整理着攤面上的東西,似乎也準備收攤了。
“哇,這麼貴啊,哥哥,咱們走吧!”林若一聽價格後,便不斷的搖頭,拉着哥哥的袖子就要離開,一串銅錢,能買好多東西呢。
“小女娃,可別亂說,我這東西賣的可不貴,這東西要是在萬里之外的羽化神朝中,最少能賣兩串銅錢的!”大鬍子攤主解釋道。
林夕微微遲疑,從懷中掏出一串銅錢,對着攤主道:“這面具我要了,不過這面具旁邊的青銅片也一起送給我們吧?”
大鬍子接過銅錢,仔細的端詳了片刻,發現每一枚銅錢之上都烙印有幾個神秘的文字,確認這是羽化神朝官方所鑄造的銅錢,當下臉上佈滿了笑意。
“可以可以,那銅片也沒什麼用,你們拿着就是,對了,大叔今天心情好,這裡有一枚火桑樹的種子沒賣出去,就送與你們吧,記得天亮之前找一處地方種上,否則種子就要乾癟了!”
接過面具以及銅片與種子,林夕隨手將面具戴在了林若的臉上,頓時,妹妹那精緻的小臉蛋上,出現了一張似笑非笑的鬼臉,在這夜色朦朧中,看起來還挺嚇人的。
“哎呀,哥哥,這面具太大了,我戴起來不舒服,還是你帶吧!”將面具從臉上摘下來,林若翹着腳尖,在少年微微低下頭時,將面具戴在了他的臉上。
“哇,哥哥變成妖怪了,好嚇人啊,哈哈哈!”小丫頭在一旁歡快的拍着手笑呵呵的,雖然嘴裡說着嚇人,但臉上卻絲毫看不出害怕的意思,似乎只要是自己的哥哥,哪怕變成妖怪她也不害怕。
“呵呵,看着啊,哥哥給你變個戲法!”林夕神秘的一笑,只見手中的那枚青銅片,在他兩手用力的掰動下,逐漸的彎曲下來,最終變成了一枚小小的戒指,雖然還很粗糙,但在林若看來,卻是欣喜的不得了。
從林夕手中接過戒指,林若小心翼翼的將其戴在了左手的食指上,一臉愛惜的模樣,右手不時的來回揉搓着,顯得很是珍惜。
“喜歡嗎?戒指都是有身份的大人們才能戴的,以後咱們家若若,也是有身份的大人嘍!”
一把將林若抱起,手指在她那挺巧的鼻子上颳了一下,林夕抱着她準備找一處落腳的地方湊合着過一晚上,等明天天亮之時再返回村子中。
“哥哥,咱們回家吧,那大鬍子大叔不是說了嗎,那火桑樹的種子需要在天亮之前種下,我想將它種在咱們家門口!”
“好,聽你的,咱們回家!”
雖然趕夜路會有些危險,不過林夕自認爲實力不錯,一般的猛獸都不是他的對手,而且他也很想看看,那火桑樹長大後會是什麼樣,就這麼浪費了確實有些不捨得。
身上揹着包裹,一手持槍,一手抱着小林若,林夕大步流星的向着來時的路返回。
索性兩人的運氣不錯,路上沒有遇到什麼猛獸襲擊,一路披星戴月,最終在天色微微放明之時,回到了家中。
“哥哥,我去接水,你先挖個坑把種子種下吧!”
剛一回到家中,小林若便迫不及待的跑進了屋中,隨後端着滿滿一大木盆的水,來到了院子門外。
只見在院子外的東南角,林夕已經將那火桑樹的種子埋進了土裡,接過林若端來的水,盡數倒在了上面,隨後摸着林若那小腦袋笑道:“等這火桑樹長出來,咱們家若若就長大了!”
......
時間一點點流逝,兩年時光悄然而過,十四歲的林夕雖然還沒有娶妻成家,但依然按照約定成爲了狩獵隊的隊長,至於九歲的林若,已經懂事了很多,每天洗衣做飯,等着自己的哥哥狩獵歸來。
院子外的那粒火桑樹種子,兩年時間也僅僅只是長出了一株幼苗,雖然生長的緩慢,但兄妹兩人卻很是上心,據村裡的老人說,火桑樹的生長比較緩慢,但成熟之後卻可以開出火紅色的火桑花,花開火紅,猶如晚霞般連綿一片。
兩人一直很期待,期待火桑樹開花的時節,看一看那火焰之花連綿成一片之時的美麗景象。
然而,他們還沒有等到火桑樹開花,卻等到了一羣不速之客降臨。
那是一羣可以御空飛行的神人,一身錦繡華麗的服飾,渾身充滿着強者的威壓,在一陣虛空波動中,找到了正在澆水的林夕。
在經過簡單的交涉之後,其中一位滿頭銀髮的老者對於林夕的資質大感震驚,當下不由分說,就要將林夕帶走。
“我跟你們去也可以,但能將我妹妹帶上嗎?”僅僅只是十四歲少年的林夕,何曾見過神人降臨,但就算是如此,他也哀求老者將自己的妹妹一起帶走。
“唉,你妹妹沒有修煉資質,是無法帶回去的!”老者看了一眼林若之後,不住的直搖頭,任憑小女孩如何哭喊,都不同意帶她一起。
“你要明白,羽化神朝的意志是不容違背的,你這一去並不是就回不來了,只要你肯努力,用不了幾年就可以修煉有成,倒時你可以自己回來接你妹妹前往羽化神朝!”老者半是勸解半是威脅的說道。
林夕沉默片刻後,最終答應了隨他們一同離開,但卻要求讓妹妹爲他送行,否則,寧願死也不會離開。
老者微微沉默,隨後答應了林夕的請求,帶着林夕與林若飛離了村子,在村外一處小山谷中降落了下來。
山谷中有一處五色祭壇,臨行前,林夕將那面鬼臉面具戴在了臉上,爲妹妹擦拭掉了眼淚之後,輕聲安慰道:“別難過,哥哥去到那裡之後一定會努力修行,會盡早回來接你的,你性子太柔弱了,哥哥不在的這段日子裡,你要堅強起來,有人欺負你,你就打他,打不過就用牙咬,只要你狠一點,別人就會害怕不敢欺負你的!”
最終,林夕走了,在用力衝妹妹揮動手臂之後,最終消失在五色祭壇上,剩下小女孩一個人傷心大哭,跌倒在地上,小手滿是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