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後的清晨,不是頭痛暈眩的,大家都是神清氣爽,心情愉悅的走了。
蕭瀟從夢中醒來的時候,日光穿過窗櫺照進了屋中,暖洋洋的,就連心裡,也是暖暖的。
迷瞪了片刻,蕭瀟瞬間從牀上蹦了起來,連鞋襪都來不及穿,光腳踩着地就急急的奔出了屋去。
“不穿鞋出來,想着涼不是,回去穿上再過來。”奶娃子用老氣橫秋的聲音,瞪了眼沒穿鞋的蕭瀟,頗語氣有些無奈。
看着在晨光中忙碌的小身影,蕭瀟哈哈的笑着,又跑回屋把鞋襪穿好,洗漱過,收拾好了纔出去。
“師伯師父他們呢?”遲墨和碧玉手腳麻利的收拾小院,蕭瀟出來後發現院子裡只剩下他們幾個了,忙詢問道。
“天沒亮就走啦,一個個醉的東倒西歪,都不好意思跟你打招呼。”把石墩子挪回到桃樹下後,遲墨笑眯眯的說着。
“那師兄姐們呢?”蕭瀟抓了抓臉,在納悶,師伯師父走了,師兄姐們也應該跟她打聲招呼啊。
“你睡的太死,叫不醒。”大白趴在石墩子上,用在燒火煮茶喝,毛茸茸的尾巴一甩一甩,滾圓的大臉上還帶着宿醉後的迷糊表情。
遲墨收拾好了院子,從廚房裡端出了一大鍋肉粥,放到石墩子上後,開始給蕭瀟盛粥,聽大白這麼說,又解釋道:“他們也是急着回去,昨晚你給的桃花釀喝了不少,有幾個我看着是要晉級了,氣息都不穩了,怕影響到你,就急急的告辭了。”
蕭瀟接過肉粥,貪婪的深吸了一大口,“還是你在好啊,你不在的這段日子裡,我跟大白都湊合吃着過的,師兄姐們晉級是大事,可不能耽擱,回頭我再找他們玩去。”
“是啊,你以爲人人都跟你一樣,睡覺睡着都能順利晉級啊。”大白丟了個大碗過去,讓遲墨給自己盛粥,另一隻爪子還抱着茶壺在猛灌茶水,含糊不清的說着。
“嗯?晉級?睡着晉級?”蕭瀟喝了一大口熱乎乎的肉粥,一心兩用的試着運轉了下週身靈氣,然後一口粥就給噴了出去,驚詫的大喊:“我去,怎麼就二級靈仙了啊!”
遲墨把大白扔過來的碗扔回去後,道:“睡着睡着就晉級了唄。”
蕭瀟扶額,抓着臉,焦急道:“哎,這晉級速度好像太快了點,藥液的靈藥都還沒找齊,都已經二級靈仙了,回頭泡了藥浴會不會效果不好啊?”
遲墨拍着蕭瀟的腦袋,安慰着,“放心,就算是九級靈仙都有效果,就是泡完後突然進階了,就徹底沒合適的靈藥來做藥浴了。”
蕭瀟抓耳撓腮片刻,“我覺得,咱們還是下山找靈藥去吧,不能這樣耗着了。”
“早就想下山找靈藥去了,就等你醒過來了。”大白把粥喝的呼啦啦響,還吧唧着嘴道:“小九老說要是你在就好,什麼事都不用操心,現在你回來了,還不趕緊準備準備一起下山去。”
蕭瀟賞了大白一個爆栗子,“吃飯的時候不準吧唧嘴。”
被敲的腦袋快要腫起來的大白老爺,肉粥也不喝了,一臉委屈的看着蕭瀟,“倫家還不是想小九的心聲說出來,你光惦記着遲墨這個壞傢伙了,一點都不關心我,下次我也沉睡去,你就不要想着見我了,哼!”
大白老爺重重丟下一個‘哼’,然後把大碗裡的肉粥一口喝完,用爪子抹了抹嘴,撒腿跑了。
“嘿,大白這傢伙脾氣見長啊,自從來了雷神殿後,這廝脾氣越來越大了。”看着大白忿忿的跑遠,蕭瀟一臉無奈道。
“隨他跑吧,估計是在這悶壞了。”遲墨笑着說,這說話的樣子看起來更像個小大人了。
見蕭瀟一臉奇怪的看着自己,遲墨忍不住道:“小九,你看啥呢!”
“我突然發現你好像長大了點啊。”蕭瀟伸手比劃着遲墨的身高。
遲墨低頭看了看自己,又伸出手摸了摸胳膊和腿,納悶道:“沒啊,感覺跟以前一樣啊。”
蕭瀟站起身,走到遲墨身旁又比劃了下,肯定道:“有,看,你都快到我腰這了,以前只到大腿高。”
這麼一比劃,還真發現遲墨長高了,蕭瀟更是驚奇,“你的封印解開了?”
遲墨點點頭,“解開了一些,所以就長高了?!”
“嗯,很有可能,哎呀,我竟然有種吾家少年初長成的喜悅啊。”說着,蕭瀟又伸手捏了捏遲墨的小臉,笑得很是開心。
遲墨跟着笑,抓住蕭瀟的手,“遲墨跟小九一起長大。”
“嗯,一起長大。”蕭瀟點頭,揚起嘴角,露出一個舒心的笑容,她又長了一歲,她要更努力的修煉,更快的提升修爲,保護更多想要保護的人。
火紅的桃樹下,兩個小人兒,笑容甜甜,直暖人心,遠處的牆頭上趴着一隻身材滾圓的白貓,一臉嫉妒的看着院中對視而笑的小人兒,碧玉小樹搖着腦袋上的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懵懂的也把樹葉搭在了相握的手上。
小院猶如一副畫,背景是皚皚白雪中的山水山峰,山峰中獨居的小院卻帶着沁人心脾的暖色,直入人心。
用過早膳後,蕭瀟在桃樹下盤腿打坐,打算把昨夜晉級後的修爲鞏固了下。
因爲桃花釀的緣故,蕭瀟這次晉級後,修爲也非常的穩定,並不需要花時間來鞏固,這是個好的現象。
天色大亮後,蕭瀟帶着遲墨和大白去天溪峰找自家師父去了。
天溪峰還是那簡簡單單的格局,蕭瀟熟門熟路的到了自家師父的正殿,發現師父正在修煉,也就沒打聲打擾,坐在蒲團上等着。
片刻後,玉言收了功,睜開眼看到自己的寶貝徒弟正趴在蒲團上跟兩個小傢伙打紙牌玩,天溪峰難得多了一絲生氣,玉言靜靜的看着自家徒弟對着兩個小傢伙耍賴皮,笑而不語。
“呀,師父,您練完功啦。”跟大白和遲墨打成一團的蕭瀟眼角瞄到正笑吟吟的看着他們打鬧的玉言,一腳踹開大白,連忙在蒲團上端坐上。
“嗯。”玉言輕輕的嗯了聲,看着蕭瀟,等着自家徒弟接下來的話。
蕭瀟還沒開口,大白已經哭哭咧咧的滾過來了,“師父父,小九踹我,她踹我!”
玉言掂着短鬚,蹦出三個字:“踹的好!”
大白老爺真哭了,這還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被徒弟踹了不說,告了狀,師父還說踹的好,哪裡好了,他大白老爺難道就天生長了一張被踹的臉嗎?!
自動忽略了大白的哭聲後,蕭瀟向自家師父說了下遲墨,知道自家師父是活了很多年的老怪物,很多事都瞞不住,倒不如直接坦誠直說。
仔細跟自家師父說了來西漠時,陣法出現的故障和遲墨不顧生死強制解開封印帶自己穿空避過一劫的事,玉言看向遲墨的目光變得柔和了許多,更是連聲說了三個‘好’字,把遲墨給樂的,都忍不住朝大白嘚瑟了起來。
看着眼前三個小傢伙打打鬧鬧的深厚感情,玉言是打從心裡的感到欣慰。
“對了師父,徒兒這次來是想請師父准許徒兒下山去。”說過了遲墨的事後,蕭瀟把這次過來的目的也說了出來。
“何事?”玉言掂着短鬚的手稍稍停頓了下,蹦出兩個字問道。
“徒兒順利晉級二級靈仙了,因爲藥液還差十幾味靈藥和獸血,需要下山去找。”蕭瀟也不隱瞞,直截了當的說道。
“師去。”蕭瀟二級靈仙的修爲對玉言來說實在是太低了,毫不猶豫的蹦出兩個字。
蕭瀟想了下,自家師父這兩個字的意思應該是‘爲師下山去找’。
“這怎麼行,師父還得坐鎮雷神殿,徒兒野慣了,幾天不打一架渾身癢,還是讓徒兒下山找靈藥和獸血吧,順便歷練歷練。”
當徒弟的哪有讓自家師父爲自己辛苦奔波的道理,再加上遲墨那銳利的目力,在見到玉言的第一眼就看出了他有暗傷,也悄悄的跟蕭瀟說了下。
知道自家師父有暗傷,蕭瀟更不敢讓師父下山去給自己找靈藥和獸血了,桃花釀雖能療傷,但對上自家師父這樣的修爲,效果真的不會太好,能有一點點起色都要謝天謝地了。
玉言沉吟了片刻,點了點頭,打開自己的儲物空間要給蕭瀟添置下山用的裝備,被蕭瀟給制止了。
“師父,徒兒這還缺法寶嗎?上次您帶我去幾位師伯那要見面禮,別忘了,可是要了兩個儲物袋的法寶防具啊,四師伯還給了我不少丹藥,徒兒這啥都不缺,倒是師父您,好好養傷,回頭徒兒在外面闖了禍,就報師父您的名諱,哼,誰敢打我,嚇死他們。”蕭瀟仰着小腦袋,說的一臉得意,看向玉言的目光,也充滿了孺慕。
蕭瀟孺慕的目光讓玉言非常的享受,徒弟嘛,就得這樣,就算闖了禍,不怕,有師父在呢,敢欺負自家徒弟,統統打斷腿。
於是,玉言老頭大袖一揮,愉快的蹦出三個字:“下山吧!”
得了師父的准許,蕭瀟和遲墨大白愉快的回峰收拾東西去了。
第二天一早,蕭瀟準備下山去了,下山前還不忘把碧玉留在九鱗峰,因爲一院子的靈藥還需要碧玉打理。
然後蕭瀟又去了幾位師伯的山峰,不過沒見到幾位,因爲掌門師伯二師伯和四師伯都閉關去了,五師伯天沒亮就下山去了,說是要去極南之地找東西。
至於師兄姐們,在宗門內的十人中,有四人閉關晉級去了,剩下的六人則與自家師父玉言和三師伯一起坐鎮雷神殿。
向大夥兒打過招呼後,蕭瀟帶着遲墨和大白,愉快的下山禍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