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仰八叉躺着的蕭瀟,纔剛剛哀嚎完,眼角就瞄到了正在發光的塔座,一個鯉魚打挺就蹦了起來,心裡暗搓搓的在笑,哎呀,會發光的,看來是好東西啊!
把塔座擺正後,蕭瀟纔看出來,跟着她回來的這個的確是個塔座,因爲塔身上還有白芒凝出的塔身和塔尖,只不過都是虛影而已。
白芒凝出的整座塔,比眼下這塊塔座看起來要神秘得多,當然,也許是因爲塔座殘缺的緣故,也有可能是因爲白芒使得整座塔變得更加神秘也說不定。
反正在蕭瀟看來,這塊塔座肯定是個好東西了,至於是換靈石還是自己用,這個還得糾結一下,不急,還有一晚上可以慢慢糾結。
在換還是不換的糾結中,塔座倒是自己先晃了起來。
“啪嗒啪嗒啪嗒”塔座在木桌上劇烈的晃動着,塔基敲擊在木桌上發出沉悶的聲響,看起來有些莫名的詭異。
蕭瀟抓了抓臉,神經有些大條的自言自語道:“難道這壞掉的塔裡還封印着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塔座在木桌上抽風般的晃了半響後漸漸平復了下來,在蕭瀟打算伸手抓來再仔細看的時候,就聽見一聲“噗~”的輕響,塔座上冒出了一股青煙。
“燒了?難道是剛纔搖得太劇烈導致短路了?”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想了想,冒青煙的東西多半是燒了,現在抓肯定有些燙手,還是涼一會兒再抓吧。
手還沒收回來,半空中突然出現了另一隻毛茸茸的小爪子,“啪嘰”一下拍在了蕭瀟的手背上。
看到憑空冒出的那隻毛爪子,蕭瀟下意識的順着爪子看了過去,燭光下,一個雪白滾圓的身子加上毛茸茸的短小四肢,再來一張肥大的貓臉,微微抖動着的小耳朵顯示着對方的好奇,彎得黑亮亮的眼睛,嘴角微揚,似帶着笑意般的看着自己。
蕭瀟愣了下,眨了眨眼,再去看對面那張滾圓的貓臉,不成想,對方也學她眨了眨眼,又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
嚇,好大好肥的一隻白貓!
傻眼的時候,手也忘了收,對方跟着傻呆呆的看着自己,一副有樣學樣的模樣,看得蕭瀟又是一陣呆傻。
“你你你……”你了半天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了,蕭瀟懊惱的一拍自己的腦門,大聲道:“我叫蕭瀟,是這間木屋的主人,你呢?”
對面那張大貓臉,眯了眯眼,咧嘴道:“我叫大白,是這座兇獄的看守者。”
大白?!又大又白?怎麼不是又軟又甜?蕭瀟抽着嘴角在想這個名字的意思,想來想去都覺得這名字特麼是來賣萌的吧?!
等一下,兇獄?蕭瀟小心的看了眼四周,燭火搖曳,帶着暖意,還是自己的小木屋,哪來的什麼兇獄!
小木屋裡一陣沉寂,蕭瀟抓着臉沒明白這會說話的貓臉胖墩是哪來的,而這貓臉胖墩卻已經很熟絡的開始逛她的小木屋,這裡摸摸,那裡嗅嗅,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
“你是從哪裡來的?”想了片刻還沒想清楚原委的蕭瀟決定主動出擊,要是眼前這胖墩是來騙吃騙喝的,果斷扔出去沒商量。
大白已經逛完小木屋,仰着肚子躺在蕭瀟的被子上,甩着毛茸茸的尾巴,嘴裡發出輕微的呼嚕聲:“唔,軟軟的,比我家的那個草墊子舒服多了。咦,剛纔是你在問我話?”
蕭瀟一臉黑線的看着那滾圓的身軀壓得自己的木牀發出吱呀的聲音,似乎聽到了兩聲牀板碎裂的聲音,“喂喂,我就這一張牀,要是壓壞了就得睡地板了。”
“不怕,地板睡得也很舒服的。”大白毫不在意的翻了個身,把圓滾滾的後背留給了蕭瀟,伸着爪子去勾更多的被子來墊自己肚子,只是塞了兩三下,木牀劇烈的晃了晃,就見大白咻的一下騰空而起,木牀發出崩毀前的最後一聲哀嚎後轟然倒塌。
塵煙瀰漫中,騰空的大白已經成功把軟軟的被子裹在了自己身上,安然的躺在崩塌的木牀廢墟上打着呼嚕,原本就是球型的身體,看起來更像一個球了。
而蕭瀟的臉,已經黑到了一個新高度,如果有鍋底可以比,她絕壁是被燒焦烤糊的鍋底,刷也刷不白的那種。
“兇獄是什麼?你從哪來?你要不說,我就把你扔出去。”蕭瀟惡狠狠的瞪着裹在被子裡的大白,咬牙切齒道。
感受到了深深惡意的大白,在地上打了個滾,把被子裹得更緊了,任由蕭瀟拽着被子,死命的搖晃着,他就是不肯露個臉出來。
蕭瀟也惱了,拖着被子裡的那一大團就往門外走,還沒走到一半就拖不動了,回頭一看,好傢伙,竟然扒上桌子腿了。
“我說我說我說,你不要再拉了,再拉我就成條了。”大白死死的抱着桌子腿,大叫道。
“就你這樣,要成條也是成大辣條。”蕭瀟嫌棄道,說到辣條又砸吧了下嘴,“給我兩靈石買一包辣條吃吧?”
“辣條是什麼,好吃嗎?”大白仰起滾圓的臉,星星眼狀的看着蕭瀟。
“就是長長的一根,味道辣辣的,銅爐城已經流行好久了。”說到辣條,蕭瀟就忍不住想流口水,前些時候,她去銅爐城的鑑寶閣換靈石回來,就見到有家賣辣條的,說是從中洲傳過來的方子,還可以免費試吃,蕭瀟就去吃了一小根,那味道別提有多贊。
纔回味完美味的東西,感覺到褲腿有些溼,低頭一看,大白那張肥肥的臉已經貼到了她的腿上,口水更是氾濫成災,直接溼了一大片褲腿。
蕭瀟黑着臉甩了下腿,沒甩下來,又用力甩了一下,大白抱得更緊了,再狠狠甩了一下,蕭瀟的小臉有些抽筋了,她竟然把自己的腿甩扭筋了,難道是因爲腿上掛着的這傢伙太肥的緣故嗎?!
“你下來。”蕭瀟忍着火,聲音低沉道。
“我要吃。”大白短小的四肢緊緊的抱着她的大腿,整個滾圓的身子更是緊貼着她的腿,生怕一撒手蕭瀟就跑沒影了。
“你下來,明天我就帶你去吃。”扭了筋的腿是很疼的,尤其是腿上還墜着個堪稱千斤頂的重物,簡直有種要把她的腿生拽下來的節奏。
“爲什麼要等明天?”大白繃着肥肥的大臉,緊張的問道。
“因爲現在天黑了,銅爐城的城門已經關閉了,進不去也出不來,而且人家店鋪也關門了。”蕭瀟眼角抽搐,已經有隱隱暴走的跡象了,要是大白這傢伙敢再來一句廢話,她相信自己絕壁能把他大卸八塊。
大白想了想,覺得蕭瀟說的還是有道理的,戀戀不捨的從蕭瀟腿上爬了下來,身子一躍,異常輕巧的跳上了木桌,用尾巴把塔座圈到了自己身邊,有一下沒一下的拍着殘破的塔座。
腿上重物一去,蕭瀟覺得自己扭到筋的腿都好了大半,果然太肥的東西是容易讓人重傷的。
一邊揉腿順筋,一邊在心裡哀嚎,自己這是倒什麼血黴,好不容易挖到了點法寶碎片,結果來只胖墩,還是跟着自己混吃的。
“你打哪兒來的?”順完腿筋,蕭瀟給大白和自己各倒了杯水,打算好好的問問眼前這個會說話的傢伙,要是走丟了什麼的,送回去就好了,養這麼一隻胖墩,會把她吃窮瘋的。
大白埋頭舔了幾口,砸吧了下嘴,搖頭晃腦的,好像不太滿意這水的味道,過了半響,纔開口道:“我是兇獄的看守者。”
“兇獄是什麼?在哪裡?”說兇獄纔是重點好麼,她根本就沒聽過這麼一個詞,不問清楚怎麼對得起自己的好奇心。
大白甩了甩尾尖,把身旁的塔座推到了蕭瀟面前,“這塔座的下三層就是兇獄。”
下三層!蕭瀟面前的這個塔座,除了塔基外,的確有小塔的下面三層,之前塔座發光的時候她也看到了塔的整體造型,塔身分九層,眼前這塔座只佔了下面的三層,中間的三層和上面的三層只是虛化出來的。
可儘管如此,知道眼前這塔座身份的時候,還是讓蕭瀟吃了一驚,照大白的說法來看,這塔座,最差也是靈寶級別的,不然如何能成爲一座監獄。
“那中間三層和上面三層是什麼?”蕭瀟看完塔座,又問道。
大白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只是兇獄的看守者,上面幾層有什麼,只有塔的主人才知道。”
“哦,也對。”蕭瀟不可置否的點點頭,看起來這分開的三部分,都是可以獨立存在的,“那你的主人呢?你不去找你的主人跑我這來幹什麼?”
這下,大白彎彎的眼睛瞪得跟銅鈴一樣大了,“你就是我的主人啊!”
“啊?!”這下輪到蕭瀟傻眼了,她啥時候成這塔座的主人了,明明是這塔座自己跟過來的啊。
“我還以爲找了個很聰明很厲害的主人,結果你竟然這麼蠢,看你這蠢樣我就來氣……”大白氣呼呼道,顯然蕭瀟的反應讓他非常的不爽。
大白還沒氣完,蕭瀟一巴掌就糊在了他滾圓的大臉上,“說人話。”
“我本來就不是人。”大白吃了一巴掌,有些委屈,甕聲甕氣道,“你的血激活了小塔,所以你是我的主人。”
說到血,蕭瀟纔想起白天在古戰場滾的那一路,還好死不死的被塔座刮破了胳膊,好懸沒碰到其他禁制或陣法,不然她真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了。
“哎,我怎麼這麼倒黴,要是別人的血激活了小塔就好了,我就能甩掉你這個大包袱了。”想到着,蕭瀟無比幽怨的嘆了一口氣,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嘛,她一個人吃飯修煉都不容易了,竟然還來個超大號拖油瓶的胖墩,可讓她怎麼活啊!
大白瞪了眼蕭瀟,不滿道:“你以爲什麼人的血都可以激活嗎?你當這塔是大路貨嗎?得了天大的機緣都不知道,我怎麼碰到你這麼蠢的主人。”
說到後半句話,大白已經怒得快要滿桌子打滾了,一邊滾着一邊嚎:“我要辣條,一大包辣條……”
“機緣在哪?我怎麼都不知道?”蕭瀟抓臉,一臉呆滯的問道,說好的機緣呢,她怎麼什麼都沒看到。
“回答一個問題,給一包辣條!”大白打完一個滾,亮着星星眼開價道。
“再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