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斟酌,蕭瀟決定帶着大白和遲墨從銅爐城的右側大門出去。
銅爐城的右大門距離古戰場最近,最重要的是,右大門除了有官府派遣的守衛看守城門外,其內還有吳家的勢力。
吳家在銅爐城內是第二大家族,與第一大家族魏家關係一般,但與葉家周家卻很僵。
據說當年,吳家還不是銅爐城第二大家族的時候,吳家想與葉家結親,吳家家主把自己最寵愛的三女兒說給了葉家,起先葉家也答應的好好的,卻在出嫁的當天反悔了,被擡進葉家的吳家三小姐又被擡回了吳家,然後第二天,葉家娶了周家的女兒。
嫁女當天反悔,就算是普通人家都受不了這種侮辱,更何況是吳家這樣的家族,正因此,吳家與葉家成了世仇。
而吳家三小姐也是個爭氣的,吳家託盡了關係,把三小姐送進了丹陽門,因資質不錯,被丹陽門的大長老收爲了親傳弟子,如今已是半步靈仙,嫁了個靈仙夫君,而吳家也一躍成爲了銅爐城第二大家族。
從那之後,吳家都是拿鼻孔看葉家的,至於周家,不是黃鼠狼不會偷雞,在吳家人眼裡,能聯合起葉家唰了他們一把的周家也好不到哪裡去,吳家對周家也是愛答不理,就差拿鼻孔一起看了。
有了這一層關係,蕭瀟百分百可以肯定,銅爐城右大門外邊,葉周兩家埋伏的人會很少,因爲吳家不允許啊,就算埋伏自己的人,也不能讓葉周兩家佔了他們吳家的便宜。
想到這,蕭瀟帶着大白和遲墨在銅爐城裡又轉悠了起來,先去了趟鑑寶閣,把三個儲物袋裡的荒獸皮都賣了出去,鑑寶閣給的價格還是很公道的,一儲物袋的荒獸皮賣了七百二十塊靈石,三個儲物袋裡面的荒獸皮等級不一,有高有低,全部賣出去到手足有兩千三百七十塊靈石。
靈石數額比較大,鑑寶閣那大爺也認得蕭瀟,很有耐心的跟蕭瀟解釋,問能不能把兩千塊下品靈石換成兩百塊中品靈石。
一百塊下品靈石可以換一塊中品靈石,一百塊中品靈石可以換一塊上品靈石,一百塊上品靈石才能換上一塊極品靈石,極品靈石是整個女媧仙界都通用的硬質貨幣,而通常人們口中所說的靈石,都是下品靈石,是靈石中最低最普遍的一類,除了上品靈石和極品靈石外,還有靈晶,靈晶中靈氣的純度比上品靈石要高,卻又低於極品靈石,一塊極品靈石可以換十塊靈晶,而十塊靈晶卻換不到一塊極品靈石。
拿到了兩百塊中品靈石和三百多塊下品靈石後,蕭瀟又花五百下品靈石買了個初階聚靈陣,聚靈陣這東西還真不嫌多,平常修煉都是很需要的。
數了數身上除了那兩百塊中品靈石,還剩下兩百多下品靈石,想着聚靈陣運轉還需要靈石的維持,蕭瀟也就沒再買其他東西。
出來鑑寶閣後,帶着在自己身後跟了一天的尾巴繞了一丟丟的大街小巷,將他們甩掉後,直奔右大門去了。
相交銅爐城正大門的看守,右大門要顯得鬆懈許多,但出城還是需要覈對身份玉牌的。
刷了身份玉牌後,蕭瀟抱着大白,牽着遲墨混在人羣中出了城。
右大門出城的目標大部分都是向着古戰場去的,這個時候去古戰場的不太多,但還是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走着。
蕭瀟身材嬌小,又帶着遲墨,看着很像是進城賣了山貨帶着弟弟回家的小姐弟倆,自然也就沒有引起他們散仙的注意。
走出一段路後,蕭瀟帶着大白和遲墨悄悄繞進了一條小路,成天躲着葉家周家也不是個事,倒不如直接正面出擊,反正她跟葉家是解不開的仇了,至於周家,人家覺得自己跟他們是解不開的仇,既然都解不開,那就一起清算好了。
“咱們要去哪?”大白從蕭瀟懷裡探出小腦袋,撲靈着小耳朵問道。
“抄近路去找葉家的埋伏。”蕭瀟小聲答道。
遲墨抽了下鼻子,晃了晃牽着蕭瀟的手,“後面有人跟蹤我們。”
蕭瀟一驚,腳下加快了速度,在林間穿梭的時候順便找了個可藏匿的點,俯下身子藏了進去。
“誒,人呢?剛纔還見在這走着的。”一個年輕男子一邊找一邊說道。
“讓你瞪大眼盯着,怎麼就跟丟了呢!”年紀稍大點的那個一巴掌呼在了年輕男子的腦袋上,小聲的罵了幾句。
“剛纔明明在這的,肯定是藏起來了。”那年輕的不服氣,叫嚷了起來,自己明明看的很仔細的好吧,就眨了下眼,盯着的那個小丫頭忽然就不見了蹤影,真是見了鬼了。
年紀稍大的那個罵罵咧咧着,又踹了年輕男子一腳,“別找了,回去稟報跟丟了,我看那小丫頭不簡單,只希望族裡不要參合這事了。”
兩人在林間找了一會兒,最後還是無功而返,不過年紀稍大那個的話倒是有幾分道理,蕭瀟要是那麼容易被抓住,就不叫蕭瀟了!
“應該是吳家的人,看葉家周家這麼鬧騰,也忍不住想湊一腳。”蕭瀟想了下,覺得跟蹤自己的這兩人是吳家人的可能性比較大,畢竟她是從吳家負責的右大門出來的,銅爐城內兩個家族又因爲自己鬧成這樣,沒人跟蹤都說不過去了。
遲墨搖了搖頭,沉聲道:“不一定,也可能是魏家王家李家,葉周兩家鬧騰起來,他們都會想着參一腳。”
一想到這麼多家族,蕭瀟就忍不住哀嘆出聲,這些家族也真是夠了,不管是什麼事都愛湊熱鬧,熱鬧哪有這麼好湊的!
不過,蕭瀟也知道,自己不能被他們拿住,不說大白遲墨身份不凡,就連塔座的秘密都不能輕易示人,而且她所修的功法也不簡單,若是暴露了,只怕會引來更大的麻煩。
“愛折騰折騰,咱們繼續咱們的。”遲墨拉着蕭瀟的手,滿不在乎的說道。
蕭瀟點頭,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十倍還之!
“不對勁啊,竟然有血腥味。”大白探頭,抽着鼻子,一臉凝重道。
蕭瀟皺了下眉頭,她對血腥味極其的敏銳,大白一說就更加小心起來,仔細辨認,發現這血腥味像是從西北方飄來的,那位方位正是山蒼鎮的所在。
確認了方位,蕭瀟的臉色突然變得不好看起來,葉家周家不會肆無忌憚的對山蒼鎮裡的村民動手吧?!
無論心裡是如何想的,蕭瀟還是想去確認一下。
話不多說,帶着大白和遲墨直奔山蒼鎮而去。
許久沒回山蒼鎮,站在鎮子入口,蕭瀟有些感慨,這個她生活了數年的小鎮,無論離開多久再回來,總有一種無比熟悉的感覺。
這一次,鎮子的入口並沒有葉家的人把守,只是,本該是熱鬧的下午,卻寂靜無人,空氣中也散發着淡淡的血腥味。
蕭瀟眯了眯眼,神色沉重道:“只怕是出事了。”
“先進去看看吧。”遲墨說道,就連大白也是窩在蕭瀟懷裡不敢多話,他已經感覺到了蕭瀟沉靜下來的情緒,帶着些許的冷意。
二人慢慢的步入了鎮子,循着熟悉的青石小路往住了數年的小木屋走去。
經過一村民的木屋,蕭瀟看到躲在門口一臉驚恐的孩子,她記得數月前,那熊孩子還跟自己打過一架,此刻卻躲在門後,望向自己的目光裡充滿了驚懼。
如此經過數家村民的房子,蕭瀟終於確定,她不在的這些日子裡,山蒼鎮只怕是發生了一些她不知道的大事。
蕭瀟住的木屋,是山蒼鎮最偏僻的一個地方,還需要經過鎮子的小廣場。
而當蕭瀟走到鎮子小廣場的時候,更是被廣場上的景象吃了一驚。
原本乾淨的小廣場是村民們飯後乘涼閒聊的地方,而現在,眼前的小廣場宛如一個煉獄,上面鋪滿了紅黑相間的血跡,那些血乾涸在上面後,像是被人畫在青石板上的符文,一層疊着一層,詭異莫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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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廣場的正中心,一個老頭被吊在青石砌成的石柱上,已是奄奄一息。
蕭瀟認得那老頭,是住隔壁的陳大爺,鄭伯還在世的時候,經常來家裡串門,後來鄭伯過世了,陳大爺來的雖然少了,可還是經常來看蕭瀟,去年冬天,陳大爺被在銅爐城的兒女接進了城頤養天年,蕭瀟便再也沒見過他了。
可現在,陳大爺卻被人吊在了石柱上,已是生命垂危。
這一刻,蕭瀟突然明白了一個道理,那不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而是,一味的退避雖然不是服軟,但卻是退讓,而她一旦退讓,害的卻是身邊待她如親人的人。
“陳大爺!”看到陳大爺一把歲數,卻因爲自己遭受了這樣的罪,蕭瀟哽咽了起來。
被吊在石柱上的陳大爺勉強睜開了眼睛,看到蕭瀟,渾濁的目光變得清亮了起來,張了張嘴,嘴脣早已乾裂的說不出一個字,可那眼神,卻充滿了焦急。
蕭瀟三步並作兩步奔了上去,飛快的把陳大爺從石柱上救了下來。
一道靈氣渡進陳大爺體內後,陳大爺終於緩過了一口氣來。
“走……快走……”嘶啞的聲音從乾涸的胸腔中爆發出來,陳大爺緊緊的抓着蕭瀟的手,怒目圓睜,要她快跑。
蕭瀟搖了搖頭,如果她再跑了,那陳大爺怎麼辦?山蒼鎮的村民怎麼辦?他們都是無辜的,可卻都受了自己的牽連。
“是時候該清算清算了。”蕭瀟咧了咧嘴,神色冷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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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石兌換率弄錯了,改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