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投毒的速度很快,投完後就跑了,但是他沒有直接回蕭瀟住的天字號房間的小院,而是在附近轉了一圈後,跑到客棧正中心的那座塔樓上去了。
大白想的很簡單,第一,他是妖獸,雖然目前的模樣看上去無害,但難保有壞心思的人往他身上潑髒水,打架不怕,但蕭瀟再三叮囑他不能暴露身份,他們現在可還是被四大宗門聯手通緝着呢;第二就是,他發現塔樓一層不僅沒有禁制,還比院落高一點,正好可以蹲在上面觀察毒發情況。
晚間的雲都城,因爲雲霧的關係,溼氣更重了,也比白天冷得多,等大白在塔樓上蹲了半響,吹了半天的冷風,呵氣玩了老半天后纔想起,人院落裡有防止探查的禁制啊,他蹲再高也看不到啥啊!
抖了抖蹲的發麻的小短腿後,大白就準備回去找蕭瀟,剛一轉身,他就懵了。
大白身後不知何時站了一女子,女子面上罩着薄紗,是件法器,能隔斷對其面容的查探,女子不知何時站在他身後,目光落向遠處,眼中有淡淡的憂愁。
掃了眼女子臉上的薄紗,大白在心裡嘀咕,肯定是個長的醜的,不然沒事出來嚇什麼獸,還不聲不響的站在他身後,差點嚇的本大爺從樓上掉下去啊!
罩着薄紗的女子看到站在扶手上一臉錯愕的大白,突然心情變得很好起來,見大白身上沒有靈氣波動,想來是隻普通家養貓,便一把抱住大白,咯咯的笑了起來,聲音清脆的開口道:“小貓咪,姐姐帶你去看個好玩的。”
被突然抱在懷裡的大白一陣掙扎,心裡不斷的吐槽,小貓咪是什麼鬼啊,本大爺可是神獸!還有,放開本大爺,除了小九外,誰都別想抱本大爺!
很顯然,大白的掙扎是徒勞的,罩着薄紗的女子修爲很不錯,至少是高階天仙的修爲,大白這中階妖獸雖然沒用勁掙脫,但被抱住後就發現自己被對方禁錮住了,這是實力的碾壓。
被碾壓了的大白老爺掙扎片刻後,耷拉下了腦袋,一臉認命的表情在肥肥的打臉上毫不誇張的表現了出來,看得薄紗女子又發出銀鈴般的一陣笑聲。
薄紗女子抱着大白跨出一步後,待大白反應過來,發現自己已經出現在了八方宗人的那處院落外。
大白心裡一驚,難道是自己投毒的事被此人發現了?也有可能此人全程圍觀了自己在投毒?
薄紗女子沒有發現懷裡大白的驚詫,因爲他全程都是一副生無可戀的臉,似乎在認爲薄紗女子抱住自己後,自己以後再也見不到主人了般。
薄紗女子抱着大白旁若無人的大搖大擺的走進了八方宗人的院落裡,剛一跨入院落,大白便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腥臭,整張臉變成了醬色。
“嗯,一盞茶的功夫就毒死了一名初階天仙,這毒竟然還能蠶食靈氣。”薄紗女子抱着大白站在院落裡,目光在門口轉了一圈,就看出了守門的一名初階天仙的死因。
雖然投毒的是大白,但他不知道毒性如何,這初一見到,起先也不覺得,聽薄紗女子這般一解說,大白就興奮了,一盞茶的功夫毒死一名初階天仙,看來毒性很不賴啊,而且能蠶食靈氣這個特性,非常的有潛力啊!
大白扒着薄紗女子的手臂想過去仔細看看,卻被薄紗女子誤認爲是聞到腥臭受不了的表現,薄紗女子手一揚,一道透明光罩落了下來,將他們罩在了裡面,鼻尖的氣息立刻變得清新了起來。
大白:“……”本大爺只是想過去看一下,誰需要光罩保護鼻子了,雖然本大爺的鼻子很靈,但本大爺會封閉五官感識好嘛!
薄紗女子布好光罩後,拍了拍大白的腦袋,擡步往屋內走去。
大白眼尖,雖然薄紗女子的手被長且寬大的袖擺遮住,但他還是看到了一隻瘦骨嶙峋的手,手上畫滿了一個個詭異的符文。
雖然見過自己身上畫滿符文的樣子,但自己好歹是神獸,多些符文更顯威武霸氣,但一女子的手上畫滿了符文,這就顯得詭異恐怖了,再加上這手還是隻有皮和骨沒有肉的。
果然只有小九長的最好看了,渾身都是軟乎乎的肉,抱懷裡也覺得軟乎乎的,哪像這個戴薄紗的女人,咯的本大爺身上疼!
薄紗女子抱着大白走進房間裡,天字號房間的格局基本是一致的,中間是大廳,一側是臥房和書房,另一側是煉丹房、修煉室和澡池。
房間的大廳裡沒有人,桌椅擺放在原位,沒有被動過的痕跡,薄紗女子率先去了臥房和書房,同樣沒見到人影,但屋裡一股特別的香味卻怎麼也散不去。
薄紗女子伸出寬大的袖子,只露出一個小小的指尖,指尖在空氣中稍稍停頓了片刻,好似舌頭般能品嚐出空氣裡的香味,輕顫了起來。
片刻後,薄紗女子收回伸出的袖子,指尖又藏進了寬大的袖子裡,聲音裡帶着驚訝,“泉睛香的味道,想不到泉睛香竟然會有毒性。”
大白擡着頭東張西望,他可是避過禁制和陣法往這小院裡丟了不下十粒毒丹,聽到薄紗女子的話在心裡嘀咕,你想不到的多了去了,靈藥也能成毒藥!
離開臥房和書房後,便去了煉丹室,煉丹室裡的地火已經燒到了尾聲,只剩個小火苗在跳動,丹爐裡的靈藥早就化成了灰,丹爐旁邊還留着一團不明生物。
薄紗女子本來只是奇怪竟然有人能在滿是禁制和陣法的天字號客房裡投毒,當她發現泉睛香有毒性後,對毒藥比投毒的人更感興趣了,她從來沒有見過原本可用來療傷的靈藥竟然還能變成毒藥。
用同樣的方法‘品嚐’了下煉丹室裡的毒藥後,薄紗女子聲音中的驚訝不減半分,“輕靈草、九霧芝、天晶果這三種靈藥竟然還能組成劇毒!”
要說對毒性的瞭解,在這薄紗女子面前大白只能自嘆不如,人家憑一個手指就能分辨出裡面有什麼靈藥這一手,就算讓大白吞一缸這種毒丹下去,估計才能吃出來其中幾樣吧,更別提毒性了。
大白聽薄紗女子一邊驚歎着把毒丹裡的靈藥成分一樣樣說出來,一邊在心裡翻出個小本本記下來,就差張口問薄紗女子有什麼毒性了。
待薄紗女子把煉丹室裡的毒丹成分解析完,已經過去了一刻鐘,然後薄紗女子抱着大白徑直朝練武場走去。
練武場上空無一人,但是,練武場的半空中卻飄着絲絲縷縷灰色薄霧般的物質,薄紗女子停下腳步,繼續伸出指尖來解析。
薄紗女子正在用指尖細細‘體會’練武場上的毒丹成分和毒性的時候,澡池方向傳來一陣嘩啦聲,像是重物拍打水花的聲音。
大白抖了抖耳朵轉過臉把目光落向了澡池的方向,心想,他都把毒丹下到澡池裡了,那個八方宗的使者竟然還沒死,真能抗!
薄紗女子沒有理會澡池那邊傳來的聲音,繼續專心致志的解析着練武場上的毒丹,越解析,她的眼神越發神采起來,似乎這裡的毒丹爲她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
又過了一刻鐘,薄紗女子解析完練武場上的毒丹成分和毒性後,才移步去了澡池。
澡池裡水汽氤氳,池中氣泡滾動破開發出啪啪清脆的聲響,一個身材纖長卻不失魁梧的身影唰的一下從水池中冒了出來。
雖然知道有個身影藏在水池裡,但大白還是一副被嚇到的模樣,猛的驚了一下,小小的抖索了起來,既然在演毫無靈氣的寵物貓,那就要演的像樣些,畢竟大白老爺也是專業的。
水池中冒出的人正是八方宗的使者大人,此時的使者大人正光着膀子,下身只着了一條短褲,披頭散髮,嘴裡發出呵呵的冷笑聲。
大白眨了眨眼,假借哆嗦的動作從嘴裡掏出一塊留影石,他要把對方這‘威武’的形象給記錄下來,使者大人這般模樣,留影石流出去後,丟的是八方宗的臉,何樂而不爲呢!
八方宗的使者大人呵呵聲笑完後,又啪的一聲坐回了水裡,緊接着,又唰的一下站了起來,雙手舉天,仰頭大吼出聲,“大長老之位非我莫屬!”
大白:“……”額,好像是在發癔症啊!
緊接着,八方宗的使者大人又小聲的嘰嘰咕咕了幾句,大白耳朵尖,聽了個一清二楚,什麼樂婉華,你是我的女人!什麼宗主女兒身嬌體軟!又什麼大長老的老婆胸大無腦!
喂喂,你可是八方宗的使者大人啊,別一副精蟲上腦的樣子好不好,好歹說點重要的東西出來啊!
八方宗的使者大人嘀咕完後,突然又發出嘿嘿的笑聲,口齒清晰的說道:“宗主,你老婆不僅僅只被我睡,長老和精英弟子們也都睡過啊!”
大白:“……”臥了個大槽,好像錄到不該錄的東西了!突然得知八方宗宗主被很多人給戴了綠帽,感覺好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