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三年之約

?關於“明有四七,金立天下”的讖語,在洪武年間已在民間流行。當時洪武帝曾命欽天監稽查此事,欽天監曰:“其寓意有三:一乃是大明二十八年北方有亂;二乃是二十八功臣有謀逆之心;其三乃……”洪武弗再聽,乃造樓臺火燒功臣。樓臺一朝天火起,大明從此無股肱。洪武遂崩,昏帝即位。朝堂之上已無領兵之將,以至於宇文仇合併桂林、象郡自立爲王。如今看來功臣伏誅,又未及二十八年,莫非四七乃指四魔七雄,欽天監所言亦不可做作數乎?總之是天心難測,天意難違。

南越軍長途奔襲。一日一夜連破虎賁、翎羽,各地守軍近五萬人,兵鋒直指大明心臟。三軍將士無不有吞吐山川之心,日月換天之意。此刻聞聽張三丰之言,不少窮兵黷武的將領紛紛攔阻宇文仇。其中最勇猛者,乃是象郡冒進。冒進據說是漢代賈誼之後,因其曾曾祖被封冒地,遂全家更名爲冒。傳至冒進,人如其名,勇敢非常深得宇文仇信任。

“將軍不可孤身犯險。帶我領一支勁旅踏平紫禁城,活捉張三丰。”

離成功只有咫尺之遙的宇文仇,一身黃龍盔甲顯得有些寂寥。看着一路血戰過來的士兵們,身負血海深仇的他反倒猶豫起來。“傳我令下去:三軍原地休整。冒進、桓衝、姜篤、蒙闊,你四人分守四門,在乾坤未定之前誰也不許輕舉妄動。”“是。”四將躬身道。宇文仇飛身下馬整理衣冠,宇文一脈的貴族氣質彰顯出來。這位從出生就亡命天涯的青年終於一步步走向命運的最巔峰。

冒進還是擔心地問:“張三丰、不悔、韶華等人皆在,上將軍豈能無事?”蠻兵首領姜篤道:“上將軍無事還則罷了,否則別怪姜某人血洗中原。”桓衝獻策道:“將軍傳令我等不可入,我等便不能入。不過這四處都有亂鬥,將軍可暗中派一高手潛入。萬一情況有變,我等即揮兵滅之。如何?”衆人曰善,冒進安排。

宇文仇孑然一身出現在太和殿前,秋日傍晚天高氣爽、風輕雲淡。

四魔將表情無奈地退到宇文仇身後,張真人身後武林正道併成一排。

一正一邪,亙古對立。

太和殿雲集着整個遊戲頂峰層次的遊戲人物。或丰神俊朗、或慈眉善目、或邋遢隨性、或秀美清高、或精明老道、或神秘婀娜、或大氣磅礴,亦或白髮內斂、僞男張狂、七尺傀儡、破面形藏。無分善惡共陰陽,昌盛運強大國邦。

宇文仇直視道:“張道長,別來無恙。”

“有勞將軍掛懷,貧道還好還好。”張真人口氣頗爲謙和地說。

宇文仇環視在場衆人,先詢問慈眉善目的不悔大師身上道:“信佛的,你來幹什麼?”

“阿彌陀佛,宇文施主,不幸師弟和兩位婆羅門可是你殺的。”

“正是。”宇文仇坦率地說。

“如此,貧僧自然要爲師弟逃還一個公道。”

宇文仇冷笑道:“哦,公道。那你呢,峨眉韶華。”

秀美清高的韶華真人道:“貧道爲匡扶正義而來。”

“哦,正義?”宇文仇嘲笑着移開目光。

慕容山莊的黃天自發道:“我是受了朋友之託,前來相助一臂之力的。”

“呵呵,黃三郎,你上來就把我給賣了。”邋遢道士說道,“你覬覦大同世界開心訣,陷害我侄子李千秋,我是不能不來的。”

“哦。友情、親情。”宇文仇沒有正眼看東隅殘念,“怨念你不配與我說話。上次在避寒山莊偷襲我的女子,你呢?”

身形和林仙兒頗爲相似的蒙面女子說道:“爲了他。”

“哦?”宇文仇似乎對這個答案有些意外,“愛情。”

張真人喟然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宇文仇道:“張真人,上次你降低修爲施展武學的傷好了嗎?”

“無甚大礙。有勞掛心。”張三丰面色不改。

宇文仇仰天大笑:“哈哈,洪武殺我宇文三族的時候;和尚,你的公道在哪?”

“阿彌陀佛。”不悔不再言語。

宇文仇含淚笑道:“哈哈,我和舍妹自小流落蠻荒受盡苦難;韶華,你的正義又在哪?”

“無量天尊。”韶華啞口無言。

轉而怒視衆人,宇文仇周身騰起魔火,一閃一閃照亮太和殿。“父輩縱然有罪,我和妹妹又又何錯。總日遭受通緝,每夜飢寒交迫。,沒有愛人我不在乎,沒有朋友我可也以承受,可是,就是你們所謂道,把我的妹妹從我的身邊奪走,奪走……”

提及唯一的妹妹,宇文仇內心的魔終於衝破牢籠。只見繁星暗淡,天幕漆黑,京城士兵手中的火把在狂風中搖曳。“哈哈,你們的道不可靠。哈哈,這界弱肉強食纔是唯一的道。”宇文仇的黃龍盔甲好像活過來的妖龍,長出一根根鋒利的尖刺。其身後的四魔士氣大漲,猙獰地盯着正道諸雄。

“無量天。”白衣張三丰言辭無尊,本身既是尊,何必自稱。言罷之後,天幕高垂,繁星閃爍,京城裡的燈火彷彿遮蓋了無數血跡。“道,無在無不在。若不是道,你如何歷經磨難成就越王;若不是道,你如何和妹妹相依爲命;若不是道,宇文一脈如何浴火重生?”

宇文仇周身的魔火暗淡些許,然突然化作一道紅色光柱衝破青天。“張三丰,你休要誆我。如今外有大軍十五萬,內有四魔將,無論天時地利人和,我都是穩操勝券。這大明的江山我是坐定了——人擋殺人、佛擋殺佛。”天地間風雲赤紅,翻動着京城內外的人心。

西華門喬正仰望天際道:“山外山,我一定要登上去。”

東華門的混戰因爲南越軍的到來而停止,躲在暗處的景王等人目睹異象無不駭然。

“我要變強。”太和門前,玩家杜天明第一次感受到如此浩瀚的力量。

潛伏在太和殿臺階之下的陳坤轉頭怒視角落裡的昏帝道:“你的命我要定了。”

“阿彌陀佛。”

“無量天尊。”

“孺子猖狂。”

張三丰一擺手阻止衆人道:“宇文仇你看得只是表面,事實上你已經處在風口浪尖。在外朱姓王侯擁兵數百萬,在內四魔將不過是紙糊蠟捏……”

“張三丰,你敢辱我?”魔醜浣笩突然襲擊,一枚夾帶風雷之聲的紫金錘閃爍砸向張三丰。

白衣張三丰退後一步,一擺長袍張開雙脣。只見無可匹敵的風雷錘竟然如糖豆一般如入了真人腹中。“我來。”影魔軒茗身體突然拉長,鋒利的魚腸劍冒着寒光。白衣張三丰大袖一揮,頓時風雲倒卷,漫天血光化作絲絲纖塵。首當其衝的影魔如風中紙鳶倒飛出去,幻魔心中竊喜道:“就憑你們倆兒臭子,還想撼動張三丰,太自不量力了。”

張三丰輕描淡寫,太和殿恢復了往日的雄峻。城外南越士兵看着陰晴突變,旦夕雲風的天色神情凝重起來。駐守在城外的冒進心道:“讓陳坤潛入太和殿希望不會做不錯。”

失了首陣的宇文仇笑道:“張三丰,你身後也不過是酒囊飯袋。”

白衣張三丰這次不再阻攔,而是叮囑道:“此子魔功非同小可,你等無比竭盡全力。若能重創與他,大事定可期。”

“八極劍。”易風行雙目如炬,單掌推出寶劍,只見八把古劍之影懸浮在其周身。“——合,劍耀九州。”只見八把古劍之影與易風行合一,一把軒轅劍影飛上雲霄。只聽得炸裂之聲恍如驚雷,九把首尾相接的劍影從天而將,要把宇文仇抹殺在天地之間。四魔將急忙退後,城外不知多少將士驚呼。宇文仇周身涌起魔火,雙目赤紅仰望劍影。第一劍名泰阿,直接消溶在魔火之中;第二劍名曰純鈞,亦黯然失色;第三、第四同時而至,名曰干將莫邪,再次歸於平靜,第五劍含光滅、第六劍承影折、第七劍赤宵黑、第八劍七星龍淵斷……太和殿傳出一陣金玉碎裂之聲,看着如洲際導彈的劍影,城外的士兵玩家一陣譁然。八劍盡碎,碎片凝聚成第九劍軒轅劍橫斬宇文仇。“看誰執掌天下?”宇文仇探出二指夾住無形之影,眉宇間間多了幾分傲然之色。

東隅執念自身化作一鞭名曰打神,帶着物色光彩奔着宇文仇的面門而去。“打——”“哈哈,饕餮吞山。”宇文仇的面目忽然放大,一張猙獰魔臉張開大口將打神鞭吞入腹中。“哈哈,大補大補。”帶着迴音的笑聲讓城外的士兵毛骨悚然。

“阿彌陀佛。”少林不悔道聲佛號合掌唸咒道,“曩謨悉底悉底蘇悉底。悉底……(此處佛經不可深究,免遭禍患。)”不動明王咒梵音傳來,太和殿前幻化出一尊十丈巨大的尊者虛影。四面的俗人無不驚詫,冒進幾欲率軍殺入。不動尊者雙手握住宇文仇,宇文仇冷眼旁觀,周身的魔火不曾減弱。

“無量天尊。”韶華仙子拂塵一橫道,“了卻塵緣。”拂塵一甩,千絲萬縷的絲線包裹住宇文仇,宇文仇原地不動化作蠶繭。見宇文仇受困,黃天和蒙面女子同時出手——“刀斷天。”“蝶舞天涯。”一羣曼妙的彩蝶如同黑夜裡的螢火蟲,螢火蟲裡暗藏一道純粹的刀芒。碰的一聲,蠶繭破裂。梵音奏響,彩蝶飛舞,太和殿前一種田園的寫意景象。在城外的冒進忍不住道:“跟我衝!”南越士兵和玩家無不止步城外,冒進的命令等同於廢話。

突然,恐怖的笑聲傳遍京師,宇文仇如同天蠶變一般白髮迎風飄動。與此同時,天柱峰頂一張魔臉發出尖銳笑聲。遊戲的轉播畫面讓無數人震撼,中華有神功的信仰融入青年的血脈。不日之後,遊戲潮流將不可阻擋。

正道一連串的攻擊付諸東流,毫髮無傷的宇文仇笑道:“張三丰,我說過。第八重的血海魔功,普天之下除你無敵。”

“無量天。”白衣張三丰指着昏帝說道,“不如我們談一談。”

“不如你我先打一打。”宇文仇躍躍欲試道。

“也好。”

張三丰身影閃出,單手隨意一揚。宇文仇魔火洶涌,舉起由臂相抗。白袖袍和黃龍甲裝在一起,噴薄而出的金光照亮了太和殿。巨大沖擊力讓外圍的高手全部後退,藏在欄杆下的陳坤直覺的氣血翻涌。“這就是張三丰的實力嗎?武當,果然是南天一柱。”

“嗯。”

“哼。”

白衣張三丰的攻擊如同行雲流水,一擊得手便一發不可收拾。慢悠悠的太極拳每一擊都有千鈞之,在張三丰的周圍似乎存在一個巨大的黑洞。宇文仇想走走不了,想贏更是妄想。已不知是第幾次踩碎腳下的石板,如在漩渦邊緣的四魔將滿頭大汗。天地間的運氣組成閃亮的星星帶,朝着太和殿方向匯聚而來。

“你們退下。”宇文仇喝斥道。四魔將如釋重負,紛紛騰身飄到空中。

“血海第七重。”宇文仇白髮舞動,手腳好像長了幾分。赤紅色雙目把太和殿沉入無盡深淵之中。巨大壓力向外擴散,京城內所有人畜全部呼吸困難。到了張三丰這個層次,光環類的技能已經失去效果,可他身後的五人卻壓力倍增。

“諸位先退。”張三丰專攻爲守,太極星帶化解宇文仇氣息的鎖定。邋遢道士抓起口吐白沫的昏帝騰空而走,其餘四人緊隨其後。這場巔峰對決中,他們再有所作爲。倒是一直暗中窺視昏帝的陳坤來不及撤退,鋪天蓋地的屍骨堵死了他的去路。一條血色大河咆哮着要將他帶進墳墓。

“難道我要死在這裡嗎?我妻子的仇誰來報?”陳坤想起當年在河邊的妻子不由落淚,“這一世我欠你太多,下一世我定千倍還你。”就在他沉入血海深處看不到星光之時,一個好像在哪裡聽過的聲音傳來——“算命、看相,看相、算命……”青白紗衣的女子舉着諸葛的招牌出現他身邊道,“算命不》”

“白姑娘。”臨死的人記憶力都特別好,作惡多端的陳坤道,“你怎麼會在這裡?”白小青把招牌放在地下道:“好累。不過還是找到要找的人了。”陳坤自作多情地說:“姑娘在找我。”“不是。”白小青指了指白衣張三丰道,“我找他。”

正在大戰的張三丰忽然失神,宇文仇見機不可失怒喝道:“血海第八重——崩。”猛然一拳擊中張三丰,張三丰來不及化解勁力,整個人如彗星般飛出太和門。遙立在空中的正道羣雄失色大呼,四魔將則拍手稱快。天色幾番鉅變,城外的南越士兵和玩家交頭接耳不斷。如今血海第九重一出,那玄妙的星星環消失,漫天盡是血雲翻滾。

“白姑娘就不怕他們傷害你?”

白小青笑道:“現在我們都是無敵的。”“我們?”

陳坤看了腳底下自己的蜷縮的軀體大叫道,“我死了。”

“還沒。你還有事情要做。現在回去吧。”

白小青諸葛幡一抖,陳坤再次回到鬼門關掙扎去了。

太和殿星光一閃,白衣張三丰出現。“無量天,無量天。”

額頭長出尖角的宇文仇道:“張三丰,你還不解開自身修爲與我一戰嗎?”

張三丰擺手驅散頭頂的血霧道:“貧道還是想和你談一談?”

“想要談,”心高氣傲的宇文仇攻向張三丰,“就拿出實力。”

張三丰捏指道:“一氣化三清。”

只見三個白衣道士包圍宇文仇,一個深沉的聲音道:“貧道還是想和你談一談。”

“莫要小瞧了我。”宇文仇鼓起鋒利的尖刺,黃龍盔甲抵擋不住而爆裂。接着一隻隻手臂從背後長了出來,宇文仇白髮變成赤紅之色,額頭的尖叫收回,取而代之的是一隻巨大眼睛。“你有三清化身,我有三頭六臂,勝負之數或可未知。”宇文仇的聲音好像是洪荒怪獸。

“好。貧道今日就與你大戰一場。”張三丰氣勢飆升,太和殿周圍幻化出一座天柱峰。

“好極。”宇文仇的境界是一條波瀾的大河。

太和殿上空的山外山高手如驚弓之鳥。“不好。”“大家護住心脈。”城牆內外的士兵和玩家一半冷一半熱,覺得好像被一分爲二。太和殿雕欄下的白小青看着繁華的宮殿說道:“興,百姓苦;亡,百姓苦。又到了改朝換代的時候,唉唉唉……”

三位張三丰招式各不相同,三頭六臂的宇文仇在魔眼的幫助下未落下風。這一陣拳腳打得是山河破碎,太和殿在劇烈的衝擊下開始動搖。“快撤。”大喝一聲喬正遁走;“走哇。”杜天明握着耳朵奔逃;“跑毛,下線。”“對啊,下線。”武功不濟的玩家選擇下線,橫七豎八的屍體堆疊在紫禁城內。紫禁城外,冒進忍受着心臟的劇烈共振喊道:“全軍後撤三裡。”數萬大軍整齊地後撤到三裡之外,其他三門的南越軍士撤退的距離各不相同。其中蒙闊的野獸軍連續三次後撤,後軍甚至撤退到了十八里鋪。

張三丰的天柱峰直插天際,三個化身的攻擊也越來越強;魔化的宇文仇一條血河逆天而上,三頭六臂揮舞如風。兩者相遇產生的共振傳播到開去,符合這一震動頻率的所有物體全部裂紋、搖晃、崩碎。浮在太和殿上空的高手們紛紛亮出自己的境界,一時間各種各樣的山峰虛影呈現,瑰麗的天空好像是一副山水畫般。易風行看到昏帝身體浮現的龍氣,也打消了先送他離去的念頭。

千次攻擊過後,三位白衣張三丰合而爲一,宇文仇也恢復了人的身體。

“張三丰,我們一招定勝負。”

“無量天,我們還是談一談。”

“談什麼?”宇文仇對深不見底的張三丰還是有些忌憚。

“道。”

“哦?那就不用談了。”

白衣張三丰笑着說:“道可道,非常道。貧道說的道乃是天下蒼生。”

“哦。”宇文仇醞釀着必殺絕技,“你們道家不是說,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嗎?”

張三丰分析當前形勢道:“貧道和諸位江湖人士本不願摻合改朝換代之事。只是你們宇文家有位先人曾立下毒誓要‘破開天柱、再造乾坤’。如此,貧道纔不得不提前等候在此地?”

“哦,你欲如何?”

張三丰正色道:“貧道可以把昏帝交與你處置,也可以擁護你登基。只要你答應貧道兩件事即可。”

“哦,何事?”宇文仇心中魔影成形也沒有出手。

張三丰微笑道:“第一,不得干預江湖武林。”

“好。”宇文仇斬釘截鐵地道。

張三丰心喜道:“第二,不得毀掉天柱峰放出天魔。”

“哈哈哈……張三丰,天魔即我,我即天魔。”宇文仇雙目赤紅,白髮飛舞,太和殿的瓦片隨着笑聲一塊塊崩碎,“給我死吧。天魔葬——”宇文仇化作一隻咆哮的天魔,張三丰搖頭嘆息擡手一點道:“道,法自然。”

太和殿這座奪天地造化的宮殿在兩股力量的碰撞下終於崩塌。外圍的四魔五雄修爲倒退,首當其衝的宇文仇頭髮烏黑、境界全消、武功盡失。“道,法自然。”白衣張真人是想一擊必殺永除後患,屬於外掛一類的神通足以滅殺宇文仇。“天魔共舞。”不敢領死的宇文仇雙目赤紅,心底的魔影衝出。可惜,張真人的道行已然不屬於山外山這個層次。魔影在交手的第一個瞬間便被戳出一個窟窿。“道,法自然。”丰神俊朗的張真人再次動用不屬於此界的力量。

白衣張三丰擡手輕點三下,不可一世的血海魔人便只剩下半條命。空中四魔將怎能不救,需知“大樹一倒猢猻散,覆巢之下無完卵”。“少主。”“大王。”……如此機會怎麼錯過,正道人士也殺了回來。“你的對手是我。”“影魔哪裡去。”……

白衣張三丰迫不及待,一指剛落一指又起道:“道,法自然。”屢遭重創的宇文仇高喊道:“大同使者,你瞎了嗎?”其言外之意好像再喊,即愛慕(音譯,遊戲管理者),有人開外掛你不管嗎?“喊什麼喊,你又沒死。”白小青突兀地出現在張三丰面前,擡手擋開能把宇文仇送回到石器時代的一指。

一羣山外山的高手見到張三丰的外掛就已經無語,如今看到語出驚人的姑娘更是無地自容。白小青將諸葛神算的招牌戳在地下道:“你說你,開場就用這道來道去的指法多好。這紫禁城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明目張膽地說張真人的失誤,眼前這個姑娘絕對非同小可。白衣張三丰不甘地說:“使者,可否容我了卻了此人在隨你而去。”白小青搖頭說道:“你已經在此間逗留了不少時日,大同世界那邊很多人都急瘋了。”

不悔大師口誦佛號道:“使者,此界若是沒有張真人,怕是會被此人毀於一旦。”

“哼。好一個出家人。”修爲倒退到山中之境的宇文仇怒道。

白小青掃了不悔一眼道:“你少林要好生款待我千秋師弟,若是有不周之處,我現在就砸了你們這破爛地方。”

“阿彌陀佛。使者放心,李千秋的一切用度均是按照少林最高標準配備。”

白小青當衆宣佈:“大同世界令,張三丰即可前往斜月七星洞不得有誤。”

“是。”白衣張三丰道。

“宇文仇,三年之內不可攻伐京畿周邊。”

“是。”宇文仇心中高興。張三丰一走,三年之後擁有第九重血海魔功的他,天下不過是囊中之物罷了。

“……剝奪朱硻的真龍護體……”

昏帝慘叫一聲,一道龍氣騰空而去。

安排好善後事宜,白小青對張三丰說道:“好了,我們走吧。”

“大同世界要怎麼去?”

“心若大同,處處大同。”白小青身形一閃消失不見。

白衣張三丰回望衆人,最後目光在武當方向停留了片刻。“三年……”張三丰一腳踏入虛空之中,成就武者心中的神話。後人有詩讚曰:

大道天地外,太極有無中。

何必求長生,無敵張三丰。

當正邪雙方各懷感慨之時,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傳來:“我陳坤說過終有一日要親手葬送你的江山……哈哈……朱硻,哈哈……”從鬼門關爬回來的陳坤腳腳踢着昏帝的尊嚴。

邋遢道士易風行想要上前阻止,韶華真人從後面拉住他的手搖搖頭,清水般的眼睛裡含着無奈。旁邊的不悔大師心如刀割:“原來你喜歡的人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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