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士信,裴元慶以及謝棱的第七第八第九三個步戰營則聯合守在了嶺南道以及荊襄道上,將蕭銑的援兵給完全堵截,讓江陵除了還有一個江州外再無其他。
一時間,龐大的江南竟然被徐世績給直接鑽進了腹心地帶來,雖然在江陵以及江州之外大梁國兵馬還有近三十來萬的大軍,可是奈何被羅士信守住嶺南道,裴元慶謝棱聯手看住了荊襄道,根本就進不來!
於是乎,一切的一切完全的落在了清江口這一戰之上。
若是大信兵馬戰勝,則可直接攻取宜昌,當陽,枝江,鬆滋等縣,屆時江州將不復存在,便可直逼蕭銑都城江陵!
徐世績立在海龍艦最高的瞭望臺上,手中拿着一個單孔望遠鏡詳細的探視着對方水軍大營的虛實,眉峰緊鎖,好一陣後放下望遠鏡也沒有說話,直接將望遠鏡遞給一旁的魯明星。
魯明星隨即接過望遠鏡來也是細細的一番探查,最後那面色也猶如徐世績一般的凝重。
“軍師。”魯明星咬了咬牙,道:“當前陸地上各路兵馬皆取得大勝,我軍要是無法突破這清江口的話,便會造成一種陸地兵馬孤軍深入的趨勢來,只有我們水軍也進擊江州這樣才能形成水路兩邊對大梁國的壓制,也可使陸地上的兵馬沒有陷落進包圍的危險。”
“魯將軍是要強攻?”徐世績不由側頭看向魯明星。
對於魯明星的看法徐世績自是知曉,如今陸地上的推進越是迅速的話那麼跟水軍拉開的差距也就會越大,一旦水軍無法突破清江口就無法進入宜昌等地,那麼蕭銑只要緩過神來,就可以將兩路深入到其腹地的兵馬給包圓了圍困起來慢慢的蠶食掉都行。
而在蠶食掉這兩路兵馬後更是可以從後繞到嶺南道和江南的對埋伏在哪裡堵斷外面方向來兵的羅士信裴元慶謝棱造成前後夾擊。
要知曉,江南兵馬可是足四十多萬呢,雖說大信兵馬當前已經深入江南腹地,可是真正消滅掉的江南兵馬還並不多,僅僅是以突襲的優勢搶佔了先機而已。
故,這清江口的水上大戰將左右這一場兩國交鋒勝敗的關鍵走向!
“軍師,當前形勢,非強攻不可也!”魯明星語氣也是頗爲沉重,作爲水軍將領,對方的水軍大營可謂是防備的密不透風,將進擊的道路封的嚴密厚實,根本就不可能有別的辦法,除了強攻別無他途。
“幾分把握?”徐世績當下也略有鬆口,緊盯着魯明星問道。
“五分把握吧。”魯明星也回頭再望了眼江面上對方的水軍大營,道:“那文士弘卻乃水軍大將也,其水軍大寨比之渭州城當初的吳涇而言直過之數倍也,末將料來用火彈炮開道,牀弩機械連臂弩爲輔進行衝鋒先一試再視情況而定。”
“試?”徐世績不由有些惱怒:“將士們的性命可是用來戰陣試之用的?”
“軍師!”魯明星趕忙朝徐世績躬身做謙狀,可嘴裡卻依舊堅持着自己的想法,道:“當前,除了這般再無別的辦法也,不試一番也無法看破文士弘的缺口在哪兒,或許一動方能窺得見也。”
徐世績聽了後心情久久不能平息,緊緊的盯着魯明星,對於這個大信國的水軍老大,徐世績沒有任何的懷疑其本領,可當前連魯明星都只能用這種字詞來言對,徐世績也是無計可施。
你說在陸地上作戰,還可以繞道什麼的,大不了費些時間而已,可是這江面上,你要過去對方在前面佈下了水軍大寨阻斷,你就只有強攻這一條道,除非飛過去。
“軍師,吾有兩策。”魯明星沉思了一下後再道:“第一,便如先前所說攻一番看情況,若是不行,便再加以我飛天營以及水鬼營同時發力,看能否一戰功成。”
“既如此,也只能這般了。”徐世績盯着魯明星伸出手來重重的拍打了魯明星肩頭一下,似是想要叮囑些什麼可最後卻一個字都沒有吐出來,只是又重重的點了點頭。
荊襄道上。
裴元慶躺在地上,仰望着天空,地面還有未乾的血跡,而屍體更是目光所及之處處處皆是。
有從荊襄之地想要越過荊襄道去支援江陵的大梁國兵馬,也有大信國兵馬,這時,正有士卒在進行着分揀,自家的屍體好好的揹回來得收拾一番,生前可都是同袍兄弟呢,大梁國的則直接挖一個大坑給埋了了事。
“三將軍。”謝棱提着朴刀到的裴元慶跟前也直接坐在了地面上,打了聲招呼。
“怎樣,這樣的鬥戰在以前沒有過吧?”裴元慶擡手擦了把額頭未乾的汗漬瞅着謝棱嘿嘿一笑,道:“雖然這一戰很苦,可是即使我裴元慶這個莽將也知曉我們守住這荊襄道的重要,以及羅將軍守着的嶺南道,當前那降將周法明據說已經出了辰州道攻下安州,如此一來我們這兩路兵馬壓力將更大也。”
謝棱聽得有些的發懵。
對於裴元慶的影響謝棱依舊還停留在四明山時候的那個莽撞思想就跟孩童一樣的裴元慶樣子上,畢竟,這是一個連信王哥哥親口當面下的命令都敢違背的人啊,什麼時候說話竟然這般的有條理了。
有條理還不說了,且從他那口氣來看,還頗爲語重心長的樣子,難不成四明山之後有神仙給這裴三將軍換了腦子不成。
“你怎愣神看我作甚?”裴元慶見謝棱不說話,當下不由瞪了一眼,謝棱這纔回過神來尷尬的衝裴元慶嘿嘿一樂,連忙點頭應諾,道:“末將是在理會三將軍所說的那些話呢。”
“你這小子。”裴元慶又白了謝棱一眼。
這句話裴元慶說的像是隨意之極,可是謝棱聽來卻有些許的彆扭,要知曉,謝棱雖然也是年輕一輩中的翹楚將領,但是比起裴元慶來還是要大出好幾歲去,可是這裴元慶卻吐出你小子的話來。
不過謝棱也明白,人家的武藝比之自己簡直是不知超出多少去了,他愛怎麼叫自己就怎麼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