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龍榻上的竇線娘,那火紅的蠟燭,龍榻上端坐着的竇線娘,宇文霸有種昨夜情景重現的錯覺。
不過比起昨夜跟長孫氏的慢慢了解談興來竇線娘給宇文霸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兩人之間經歷了感情上的辛酸,更是一同歷經生死考驗,是以,兩人的感情乃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於是乎,在宇文霸揭開竇線娘頭上的紅蓋頭後,宇文霸直接就撲倒了竇線娘在龍榻之上。
三日後。
最先有動靜的乃是王君廓鳳翔所部,往渭州城派出了一個戰旅的四萬兵馬,隨即,渭州城開始大動作調兵譴將,更是將渭州駐紮水軍開始在江面集結,糧草物資迅速裝船準備。
緊跟着,鬼回頭水軍全數駛出了鬼回頭水域呈現在大衆眼前,於此呼應的還有瓦崗以及滎陽兩地的陸戰兵馬紛紛下山出城坐上兵員運輸艦,大信國將要舉全國之力再次開脫疆土,目標直指西寧府!
“我這女婿不簡單啊。”竇建德看着地形圖深深的嘆了口氣,道:“渭州城離西寧府太近了,那小子不但渭州水軍大肆集結且還從滎陽以及瓦崗兩邊派出大量兵馬下山出城,看樣子他是想要兩頭並進呢。”
曹旦聽了竇建德的話後也附身仔細的看了看地形圖,隨即也是附和的道:“夏王分析的甚是。”
竇建德聽了不由翻起眼皮瞅了曹旦一眼,那眼神似是在說你要是就這樣附和我一句話什麼都不說的話,那我今天叫你進宮來可算是白搭了。
曹旦對於竇建德自是很瞭解,就這麼一個眼神曹旦也明白了自己姐夫心裡的想法,當下略顯尷尬的咧嘴一笑,才接着道:“夏王,此番大信國派出這般多兵馬以兩頭並進的方式進擊,想來恐不出半年時間,整個蜀地恐也將被其全部佔據,蜀地雖說一向僻遠,但確是豐糧少戰的沃土,到時候寧夏,甘肅,蜀地三處被結合成一片,再加上其之前從突厥人手中搶過來的三線之地以及整個大西北的諸州,那時的大信國幾乎已擁有整個大隋的三分之一天下了也!”
“這小子心思細膩,每一步都走的很夯實,不過有一點那小子確是未曾料的也。”竇建德隨之嘆了口氣出來,也不知是爲着宇文霸還是爲着什麼,見曹旦盯着自己看,當下才接着話道:
“雖然那小子將大信國打造的如此夯實,但是,那遠在江南的蕭銑勢力也是兵強馬壯,若是此刻與大信國相比,恐其水軍會弱於大信國,但是,若是再給出半年或是更久的時間來,到時候大信國若是想要再攻打江南的話,代價恐會極其的大!”
“夏王,那你說那信王有沒有可能只是想做一個西北王呢?”曹旦話出口後自己也擺了擺頭,嘀咕出一句話來:“不對,若是想做一個西北王的話,那瓦崗滎陽一大片地域又白白的給誰呢?”
竇建德聽了不由又白了曹旦一眼,心說今天我這小舅子怎麼這麼不在狀態,曹旦此時也發現自己的失態來,當下臉面一紅,寫滿了尷尬。
“不管了,就看那小子統一整個蜀地能否用到半年時間吧。”竇建德也不知怎麼的或許自己都未曾察覺到,這話出口後自己都又嘆息了一聲,才又嘀咕出一句來:
“蜀地歷來道路難行,且多有莽荒異族,半年時間恐做不成也。”
曹旦在一旁聽了,心裡有些不解。
姐夫這之前一口一聲的那小子,人家堂堂的大信國一國之主當今天下衆所矚目的存在你這般不尊重也罷,誰叫信王是你家女婿呢。
可是最後聽來怎麼着你似乎還在爲他擔心?
“對了姐夫。”曹旦似是想起了什麼來,略微的躬了躬身,稟報道:“齊公傳回信來說已經在回來的半路上了,此番信王給我大夏國送來了大寶貝。”
“大寶貝?”竇建德先是眉頭一皺,隨即擺了擺手,道:“這世間再貴重的寶貝也皆是一物件,只能徒令人消弭也,便是珍稀之物也不可把玩沉迷。”
“姐夫,齊公言說這大寶貝可非是平常物件,乃是可用於兩軍陣前補強戰力的火銃。”曹旦見竇建德沒有興致乾脆直接說了出來,想了想又補充道:
“就是在呼酉縣信王五百親衛營以及那羅成一個輕騎營就能幹掉薛華明的兩萬突厥兵馬也是完全因爲大信兵馬配有這火銃的呢。”
“果真送來了火銃?”竇建德對於火銃的存在有着些許的不相信,可是在鐵的事實面前,呼酉縣的血戰當前天下人皆知,竇建德也不得不相信,此時一聽說宇文霸送來了火銃,當下也是一震,滿心的歡喜。
“哼,那小子倒還有些許的孝心來。”竇建德忽然嘀咕出的一句話讓曹旦有些的無語了來。
只是宇文霸所送出的火銃只有一支,是送給竇建德防身用的,也不知是齊善行在信裡沒有說清楚還是曹旦傳話傳錯了,也不知等到齊善行人回到大夏國之後竇建德瞅見只有那麼一支火銃時,會是什麼樣的表情,嘿嘿。
此時的大信國一片崢嶸景象,雖然處處兵馬調動單確並無往西那種風蕭蕭易水寒的感覺,反而每個人每個軍將士卒臉上都洋溢着一種歡欣的表情來,因爲人人都知曉,只要大信國主動出兵,那麼就幾乎都是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只要一開戰,那麼就是自己等人立功的機會。
是以,無論是瓦崗和滎陽還是鳳翔渭州,甚至這次沒有兵馬調動的三縣之地也也都是鑼鼓震天,藉着之前爲信王成親的歡慶餘勢又搞起此番的出征歡送之行,可謂是所有人都極爲振奮。
誰讓俺們的大信國這般的夯實且強大呢。
這其中,唯有宇文霸心裡有些許的不那麼輕鬆,原因就在於此番江南之行沒有李靖。
也不知那李靖後來到底去哪裡了?
宇文霸不由眉峰微微一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