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宇文霸忽然想到什麼,剛張開口卻忽又打住了話頭,蒲勁鬆聽得半句是連連皺眉,心說,哥哥還有什麼事是難以啓口的?
宇文霸似是猶豫了一下才又接着道:“鄔巧雲是否依舊還在渭州城?”
蒲勁鬆旋即明白過來爲何哥哥剛纔說半句又打住了。
哥哥這次不等着盛彥師將軍兵馬班師回來就先行一路回瓦崗,原因就在於高士廉已經上山乃是爲着迎娶國主之事。
此時的哥哥身邊已經有一個竇線娘公主了,這竇線娘公主這次肯定也是要上山的,畢竟公主可是跟哥哥一起經歷了生死的呢,哥哥一向重情重義是定然不會拋下公主的了。
這已經有些許的尷尬了,要是再帶上一個鄔巧雲上瓦崗的話,那似乎就更復雜了呢。
“這是還在渭州城。”蒲勁鬆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只得據實而稟,道:“王君廓將軍爲鄔準備了大宅子丫鬟什麼的安頓的很好。”
“再好那夜不是家啊。”宇文霸緩緩的吐出口濁氣,道:“是我害的她連棲身多年的老鴉峽都沒了,還差點被害”
宇文霸似是還想說什麼,可是理智告訴自己這次恐還真的不能夠帶着其回瓦崗,當然,要是這次回瓦崗是別的事又另當別論了,可本就是爲着婚姻之事你還帶兩個回來這算什麼事啊?
當然,竇線孃的存在想來高士廉長孫無忌也不會說什麼,畢竟呼酉縣共生死的傳說如今可已經是傳遍全天下的了,他高士廉不會自己給自己找事出來困擾自己的。
其實,對於鄔巧雲宇文霸也說不清楚自己對這個女人究竟有着多少的愛與不愛。
當初跟鄔巧雲滾牀單除了鄔巧雲對自己的崇拜讓宇文霸有一種虛榮心的滿足之外,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爲長久的孤獨所致。
當然,再就是鄔巧雲那曼妙的身材。
鄔巧雲常年在水中討生活,那個身材自然是近乎完美,要知曉游泳可是最爲鍛鍊一個人身體的了,這種種的因素湊在一起兩個人自然而然的也就那個了。
雖然宇文霸說不清楚自己對於鄔巧雲更多的是愛還是一個男人的責任,但是,宇文霸也沒有想過要做對不起鄔巧雲的事,是以,也纔會在即將要離開呼酉縣的時候想到就在不遠處渭州的鄔巧雲來。
或許,自己真不該提出來。
宇文霸不由瞄了眼蒲勁鬆,蒲勁鬆見宇文霸瞅來慌忙把目光調轉了開去,顯然這個有些棘手的問題蒲勁鬆不想摻和。
臥槽!
宇文霸心裡很是無語的嘀咕了一聲,有些煩惱的擺了擺手:“這事暫且就這般吧不行,蒲兄弟,請你去往渭州城一趟,便說算了,還是什麼都別說,想來巧雲也會理解吾。”
最後,宇文霸一擺手,蒲勁鬆趕緊的出了去。
又是五日後。
宇文霸正式啓程回瓦崗,除了留下蒲勁鬆之外,其餘人皆一同而回,在剛進入寧夏境內便與張公瑾王琮杜義一路人馬相遇,又恰逢夜間,於是,衆人便就地紮營,羅成和程咬金負責警戒,當晚,宇文霸將三人叫到自己的營帳中詳細的說與了此番讓三人到大西北來的目的。
張公瑾知曉宇文霸一直都很是看重自己的,但是,卻怎麼也沒有想到宇文霸會這般的看重自己。
而來之前徐世績也是未曾對張公瑾說的什麼,因爲宇文霸也是沒有說的清楚的,只是徐世績心頭有所猜測而已,當然不會將猜測的事說給張公瑾聽。
“信王,這”張公瑾誠惶誠恐的慌忙朝宇文霸作禮,道:“這大西北如此碩大的一片天下在下哪裡能夠勝任的了也,還請信王再另擇他人方好。”
張公瑾是一邊說話一邊作揖自謙推辭,就像此番前往大西北是要他的命一樣,直把宇文霸給看的連連皺眉。
在宇文霸的記憶裡,這個張公瑾可絕對是一個進取心很強的人呢,要不然在歷史的軌跡中怎麼會從一個北平府歸順大唐的人卻能夠做到進入凌煙閣二十四功臣這個地步來的。
畢竟,張公瑾就很是年少,又沒任何的身份背影,有沒有資歷更沒有貴人提拔,這可是完全靠自己本事一步步做大的呢。
難道是自己拔苗助長了麼?
宇文霸心中暗自思索,卻又自己否定了自己,這兩年來張公瑾在瓦崗上輔佐魏徵可是已經展現出了其自身的大才了,應該不存在拔苗助長的情況,那就是張公瑾恐有甚顧忌。
“弘慎兄。”宇文霸笑吟吟的拍打了兩下張公瑾肩膀,又看了眼旁邊的王琮和杜義二人,淡淡一笑,道:
“弘慎兄在聚義府的兩年裡可知曉吾聽魏太守幾次與吾說及弘慎兄否?十一次,且次次皆是稱頌弘慎兄,弘慎兄本有其才,今番吾也是人盡其才之用,弘慎兄萬勿再推卻也。”
“信王”
“公瑾賢弟。”王琮見宇文霸確實很屬意張公瑾,當下也開口打斷張公瑾的話,道:“有句老話言千里馬常見伯樂不常遇也,公瑾賢弟之才瓦崗上何人不知,莫說別的便是老朽也是自嘆不如也,今番俺們能遇信王這樣堪任大用的主公實乃是平生之福也,公瑾賢弟不可推卻,且當前大信國發展迅猛,急需公瑾賢弟這樣的人才。”
這王琮不愧是宇文霸曾苦苦屬意之人,對於張公瑾居於自己之上不但沒有絲毫的不爽反而還竭力相勸,這讓宇文霸頗感欣慰,也對自己將此二人撮合到一塊的決定感到欣慰。
“賢弟可勿要冷了信王的心思也。”杜義此時也開口說話了。
杜義是個老實人話不多,但是說的卻絕對的夠‘狠’,勿要冷了信王的心思這句話一出口就讓原本還想要開口的張公瑾着實一愣,不由望了杜義一眼,卻見杜義咧嘴嘿嘿一樂。
杜義年歲比張公瑾大一兩歲,私下裡兩人也是以兄弟相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