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這一切的最後,花木蘭心中還有一種隱隱的不安,那就是,害怕真的薛華明不顧一切的衝殺最後還是無法擊殺掉信王,那時纔是最悲切的。
花木蘭也不明白自己的這種擔心來自何處,或許是那至今都還沒有派上用場的火銃,也可能是那最爲神秘的什麼武器,而那機械連臂弩就更不用說了,小坡下的四面個佈下五架連臂弩,單單這個玩意都很難對付的了。
死亡,每分每秒都在發生,但卻也起到了些許的作用,那就是第三道戰壕最外端的一部分終於是失守,戰壕中的這一部分兵馬迅速的後撤,撤之前推倒準備的砂石將戰壕與戰壕之間的連接隔斷,當突厥兵馬也下到戰壕中想要就此追擊時,卻最後發現竟然是一道死路。
而這時,那些被大信國兵馬撤出去的戰壕隨即飛來如雨點一般的火油瓶,火油瓶一落地立即燃燒起來,這些戰壕中的突厥兵馬頓時身陷火海之中,前進不得只得後撤,可是當初跳進戰壕時哪裡想到過退路,戰壕又那麼高根本就再也爬不上去,於是乎,那似是人間地獄的一幕便出現了。
只見那些身陷戰壕之中的突厥兵馬一個個瘋狂的呼喊嘯叫,沒命的想往上爬,可是一切都是徒勞,而在那戰壕外的突厥兵馬想要填充砂石進入相救,卻被那戰壕中的濃煙給薰的根本無法靠攏,再有就是,附近戰壕中的大信兵馬不停的繼續射出着箭矢,以至於相救根本就無法成功。
“哇啦啦!”查查哈眼看着這一幕沖天怒吼,可是他除了怒吼之外確是毫無辦法。
不過好在查查哈怒極之下倒也還算是頭腦清醒,當即做出了撤退的決定,隨着命令出口,所有人不管不顧的扔下一切轉身就跑,誰還去管那戰壕中呼救慘叫的同袍啊。
當所有突厥兵馬撤出戰壕回到最前的陷馬坑位置時,雙方的第一次攻防終於是告一段落,隨着大信國終止箭矢的繼續設計,突厥兵馬也放緩了後撤速度,最終,在離着陷馬坑一里之地的位置停了下來。
薛華明則在這個時候早已帶兵將宇文霸給團團的圍了個水泄不通!
查查哈到中軍帳請罪,薛華明親自扶起查查哈來寬慰,不責怪也不再次攻擊,只道休整一夜,明日再言。
隨着黃昏的到來,一切歸於了短暫的平靜。
大信兵馬開始了立即對戰壕的清理重整,宇文霸也親自參與其中,程咬金這個莽漢更是乾的異常起勁。
本來最先挖掘戰壕時最爲埋怨的也是程咬金這個貨,但此刻,乾的最起勁的還是他,對於挖幾條溝就能夠在這樣空曠的地方阻止住突厥騎兵的衝襲絕對是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
而大信兵馬耐以自信的秘密武器火銃跟蜂巢輪動火彈炮都還沒有派出用場就已經阻止了對方的第一次衝擊,這不得不說爲大信所有兵馬都增加了無盡的自信之心!
在天色完全的黑下來之時,也終於是將戰壕清理整備完成,而至於最外圍的那些陷馬坑則沒有再去理會。
隨着夜色的變深,草原上的氣候開始展現它怪異的本性來,冷冽的寒風給人一種似是深冬的感覺。
薛華明在將查查哈送出自己大帳後不由微微一嘆,這時,有親兵來報,說是大信兵馬轄地內火堆四起,熊熊大火像是燃燒不盡的樣子,直把薛華明給聽得詫異之極。
本來自己還在考慮着待得下夜時分或許可以派出兵馬偷襲,畢竟在白天才吃了一場敗仗之後,宇文霸極可能料不到自己在這一夜還會突襲他陣地,再加上這夜間的寒冷大信兵馬定然不適應,許能一擊得手,卻沒想對方跟自己預料的完全不一樣啊。
薛華明趕緊走出大帳放眼望去時,差點給看的呆住了,只見在整個大信兵馬的防禦範圍內,那處處篝火燃幾乎遍佈了裡裡外外各處,甚至照的其範圍內幾乎都不再有什麼陰暗的地方!
還有那些的戰壕裡面也一樣隔了一段距離就燃起有一處火光來,雖然看不見戰壕裡但是火光沖天確是清楚的很,顯然,即使在這夜間,大信兵馬也是沒有即將戰壕裡的人馬給撤出來的呢。
“這這怎麼回事?”薛華明喃喃自語,雙眼在那數都數不過來的篝火堆上掃望着,一臉的茫然之色。
薛華明沒有答案,也無法找到答案!
“軍師。”查查哈也走了過來,或許也是被眼前這景象給震撼住了,望一眼薛華明又看一眼大信國防禦範圍,眼神比之薛華明更加的茫然無措。
“軍師。”查查哈又輕聲的喚了一聲,才道:“看那火堆燃起處卻一直未見有人添加柴火,卻不知他們燃火的是甚物也?”
薛華明聞言先是搖了搖頭,忽然似是想到什麼一樣,不由盯緊最近的一處細細看去,在火光映射下,在那火堆旁邊似乎放了一大堆石頭般的東西,這東西在火光的映射下還反着微弱的磷光,而每隔一段時間就見有軍士拿起一塊放進火堆裡,只見那火堆便又會再次燃燒起來。
“難道”薛華明吐出兩個字卻忽又住了嘴,瞥了一眼查查哈,見查查哈正盯着那些火堆發楞略微鬆了口氣,改口道:
“本做打算夜間趁大信兵馬無法適應這夜間寒意襲殺,如今卻也只能待的天明再做計較了也。”
查查哈聞言也收回目光來,與薛華明告退,薛華明也轉身進入了大帳之中。
而在那小土坡上,宇文霸竇線娘花木蘭程咬金以及柴紹尚懷珠六人也圍坐在一堆的煤炭燃起的火堆旁,衆人臉上也滿都是驚異的樣子。
前一次,宇文霸運送了些煤炭芒硝硫磺石什麼的回去,但是,卻誰都沒有親眼見過宇文霸是拿這些玩意來幹什麼的,因此,便是程咬金這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黑石頭的作用來。
柴紹終於將目光從煤炭上移了開去,然後落在宇文霸身上後,那目光就跟剛纔盯着煤炭看時一個樣子了,直把宇文霸給盯得渾身發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