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宇文霸將自己帶到私下裡招攬,自己不會改變求死之心,但此刻房彥藻真的是有點舉棋不定了,此人就這般公然的當着這麼多反王的面,以大信國國主的身份對自己單膝下跪,雖然說的是賠禮但又有誰會不明白的了。
這可是足見此人待自己的誠意啊!
“請??????信王請起!”房彥藻第一次有些許的結巴,慌忙上前想扶宇文霸卻發現自己還被綁縛着的。
而這時,宇文霸也站起身來,一旁的徐世績早已喚來軍士將管崇房彥藻兩人身上的綁縛解開,房彥藻不由朝宇文霸微微的拱了拱手以對先前宇文霸給出的禮重一個迴應。
“勞煩軍師將房公與管崇將軍先與去安置下來。”宇文霸轉身看向徐世績,這再次讓房彥藻一驚。
從宇文霸這番吩咐,也可看出自己在這信王心中的地位,可不是隨隨便便的叫來一個親隨或是什麼的就打法了,而是讓徐世績這個大信國的第二號人物親自安排自己兩人,可見對方確屬誠意十足。
而宇文霸之所以如此大禮相待房彥藻除了想收納此人外,還有一點就是,此房彥藻有個哥哥還是兄弟的宇文霸記不太清了,叫做房彥謙,也是一個大才,這都還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這房彥謙有個兒子叫做房玄齡!
房玄齡纔是宇文霸的目的。
此時的房玄齡年歲上應該跟同樣還沒冒頭的長孫無忌差不多吧應該?
現在從高士廉那裡看來,長孫無忌應該是大信的人沒跑了,要是自己再將這房玄齡也給弄到了大信來的話,那麼李二,你告訴我,你身邊還能有些什麼人可以爲你李家打天下守天下。
要知曉你前世之所以能順利打下天下大部分功臣可都是我宇文霸大信國現在擁有的這些軍將,然後助你守國發展大唐的賢臣也都到了我這裡,你說說看你李二還能怎樣與我大信國爭鋒!
不過這房玄齡的處境跟長孫無忌有些不一樣,畢竟長孫無忌母子三人是直接受高士廉支配,而這房彥藻僅僅是房玄齡的叔叔而已,所以自己還得先搞定房彥謙才行。
不過讓宇文霸略感欣慰的是,這個房彥謙一生大部分時間都是用在文學之上的,也曾做過東魏,北齊,北周甚至大隋的官員,但還就是沒有做大唐的官,這倒是讓宇文霸覺得有些詫異。
畢竟兒子都在大唐做那麼大的官,可是老子前後都沒有做過任何一個大唐的官職,這倒是有些意思了。
管崇見宇文霸這般重禮也是大爲吃驚,心中也泛起一絲的疑慮來。
這疑慮倒不是對於大信國有什麼別有用心的疑慮,而是對於自己之前一直想求死現在有些許不再想死了的這種疑慮。
爲什麼自己前後這麼快就有這種截然相反的想法了呢?
或許,還是大信國這三個字讓人嚮往。
作爲一個軍將,若是能夠帶領大信國那樣的強兵征戰沙場的話,不說勝不勝的了,就是死,特麼也死的值啊!
本來以爲李密囚禁自己一年後親自來請自己出山,當時許下的那些承諾,自己也是考慮到對於江淮軍的日後發展大爲有利才最終答應下來的,卻沒想,李密最終僅僅只是一個上不得檯面的投機之人,不但沒有將江淮軍發展壯大,最後更是成爲衆人口中的笑柄。
從幽州回來時,管崇就知曉自己上了一條賊船,可是那時船已到江心了,自己想要獨身上岸已是不能,而最終的結果也果如自己所料,一敗塗地,於是也纔有了自己一心求死算了的心思。
徐世績對管崇跟房彥藻做了個請的手勢,兩人朝宇文霸略微的躬身示意後也就轉身朝帳門而去,到的帳門前時管崇突然站住回過頭來望向宇文霸,道:
“不知信王欲如何??????”
管崇話說了一般便沒再說下去了,只是目光一低落在了桌面上放着的那個木盒子上。
對於李密,管崇真的是七分恨三分敬。
現在人已死,管崇還是心軟了,還是想着爲這個曾經也算爲江淮軍出過力的人討一個身後事吧。
“李密此人雖然頗有惡行,卻也不失爲一個梟雄。”宇文霸也是深深的嘆了一聲,望了一眼桌面上的木盒,朝有牛招了招手,道:“將木盒打開放於營門前展示兩個時辰以示即可,然派出軍士將人頭送回與蒲山李家去吧。”
“是!”有牛隨即領令,上前拿起木盒就先出了大帳。
管崇沒有說話,只深深的朝着宇文霸躬身一禮,房彥藻也不由重重的衝宇文霸點了點頭,似是很欣賞宇文霸這乾脆且幹練的作風。
將人頭營門前展示兩個時辰,這自然是在向別家反王警示,這就是攻打我大信國的最終結果,示威是必須要有的,而在示威後善意瞭解此事也可見信王此人的那顆仁心。
隨着徐世績將兩人帶出大帳,衆人也不免一陣的議論紛紛,而更多的是逐漸響起的一聲聲祝賀大信國大捷的話語來,一時間,大信國的強悍無敵再次被拔高了一個層次!
劉武周心性相比於竇建德要浮躁一些,也是去親眼看了看李密的人頭才又進到大帳裡來,然後也就一個人坐在那裡不動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