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密對於二人的分析跟提議也很是贊同。
鳳鳴軍本就比自己的實力大,且大上不少,但是就現在過江立足在淮北地區的兵馬而言卻還不是很多,雖然鳳鳴軍號稱三十多萬大軍,但大部分也是在其老巢,此時若不出擊等到鳳鳴軍後續兵馬逐漸增多後再做計較,恐就錯失良機了。
此戰就算惹怒了李子通,但是隻要能將其過江來的兵馬給擊敗趕回去,那麼以後李子通還能順利渡江可就不一定了。
戰爭是此消彼長的態勢,只要勝了李子通,那麼自己極有可能趁勢將淮北地區也都收歸自己所有,到時兵強馬壯,再據江而守,還何懼李子通多少兵馬?
畢竟,李子通兵馬對於水戰可沒淮南軍那樣的熟練。
“不過,此番李子通收歸不少原本淮北地方勢力,且多以恩賞以此來收買人心,我魏軍大多也都世居此地,到時難免會相互攻殺,就恐軍心士氣有甚差池。”房彥藻再次提出自己的擔心來。
“倒有一人可化解此種擔憂。”崔世樞望了兩人一眼,輕輕吐出兩個字來:“管崇。”
“崔將軍是要本王啓用管崇?”李密大感詫異。
當時自己從朱燮手中奪權,管崇是直接要跟自己火併的,多虧事先收買了管崇心腹方纔先一步將其軟禁,本來也是要將管崇給直接殺掉,後來顧忌淮南軍軍心才施以軟禁,可直到今天那管崇也是未能向自己稱臣的。
“魏王。”崔世樞上前兩步躬身一禮,道:“管崇與朱燮乃是拜把兄弟,朱燮死管崇爲兄報仇乃是情理之中,這隻能說明管崇此人不懼生死乃是重情重義之人,且此人無論是與行政還是戰陣謀略上也頗有建樹,這樣的人若是被魏王收爲己用,將成爲我魏軍一得力之將也。”
“本王倒是想收爲己用,可就怕那管崇不從也。”李密嘆了口氣。
“此事倒也可有轉圜。”房彥藻插話道:“所謂此一時彼一時也,當時朱燮新死管崇要報仇乃情理之中,如今過去這多時日,且他管崇一家老小都被魏王呵護享着富貴,這也算是魏王對他管崇有着恩及也,只要魏王再將朱燮妻室子女一同送往管崇府上,讓管崇可以對已故兄長的親人盡到顧念之情,想必那管崇心中對魏王的恨意也將不負存在。”
“房公此言甚是。”崔世樞生怕李密會抹不開面子或是怎麼着,趕緊又道:“那管崇乃是前淮南軍元老級別,且多得軍士擁護,並與淮北地區大小勢力都很是熟稔,若得管崇,堪比得淮北之地也!”
“好!”李密最終拍板:“立即命人將朱燮一家老小安頓一番送往管崇府,並立刻撤去對管崇府邸的監控讓其可以自由出入,再派人送去千兩白銀,百兩黃金以示我意,待第二日本王再親自登門相請。”
房彥藻和崔世樞一聽李密這話,當即臉上顯露出亢奮之色來,隨即領令轉身作別李密各自忙着準備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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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霸一行進入西寧府地界時候,已經是一月過去時間。
這一月來,宇文霸並沒有着急着趕路,而是以較爲緩慢的速度慢慢行進,當到的一個地方後也都找合適的時機下船着陸到處轉悠一番,倒不爲遊山玩水,而是儘量做到對這片天下的瞭解,掌握最爲實質性的信息。
期間也遭遇過幾場廝殺,不過對於宇文霸的親衛營而言,簡直就是小菜一碟,尤其是在雷氏四兄弟自從跟隨羅春學習瞭如何帶營之後,那指揮起親衛營五百人馬來更是讓親衛營威力大增。
不過,一路而進宇文霸都未曾讓人透露過自己的真實身份,給與外間知曉的也就是船商而已,因爲大隋朝曾大量的消減以往陳國的大型船隻,所以當初也有不少人通過一些渠道買出了一些船隻來,當然是經過一定改造後不再適用於作戰的那種,就跟宇文霸以及親衛營現在所乘坐的兩艘船一樣。
且魯明星在甲板上的機械連臂弩以及船頭的牀弩上都覆蓋了物件掩飾,讓外人一看這就是一個走船的商販而已。
這一晚。
兩艘船停泊在一處水灣裡歇息,宇文霸與王伯當在船艙裡飲着酒,說着話,時不時的望一眼艙外的水面夜景,倒也頗爲令人舒暢。
“素聞伯當兄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皆通曉。”宇文霸放下酒杯瞅着王伯當突然道:“伯當兄,今夜景色不錯,不知可有詩興?”
呃??????
王伯當先是一愣,隨即咧嘴笑了笑,連忙擺着手直道:“棄筆墨多年,這一雙手如今只會提刀拿槍了,恐再不能有甚書生酸腐了。”
“伯當兄也不可這般用酸腐二字來說讀書人也。”宇文霸也很是理解的衝王伯當點點頭,卻又道:“當今我們大信國也好,還是其他諸路反王也好,現今打天下是爲着天下百姓,等將來某一天坐了天下,難不成也還要靠打打殺殺來治天下?所謂文治武功,也是文治二字在前也。”
“若是哥哥得到天下,便是要大力倡導興盛書文不成?”王伯當眼中含了些異彩,盯着宇文霸雙眼,似是想從宇文霸眼中看出自己這個哥哥有沒有撒謊一般。
宇文霸衝着王伯當看過來的目光略微點了點頭,道:“秦皇焚書坑儒,以往各朝各代皇帝也曾嚴格約束讀書人,可是在我看來讀書人非是亂禍之本,多半是爲人聳聽或是昏君任意而爲,只要當權者適時的引導以及用之,那麼讀書人只會給當朝以大用,並且可以教化世人,在我看來,讓人讀書讓人喜歡讀書纔是最好鞏固政權的方式之一。”
王伯當被宇文霸的一番話給聽得目瞪口呆,雖然王伯當是個讀書人,心裡也是很想爲天下的讀書人爭取更多的權益,但是,同時王伯當自己心裡也明白當權者對於讀書人向來都很是警惕,害怕讀書人想得太多且讀書人多半智謀尤甚,是以,各朝各帶幾乎都有對讀書人下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