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實乃大才雄才之皇帝也,只是吾皇對於自身的功業操之過急了些許罷了,卻被那些天下反賊藉此機會以百姓之口反我大隋,實乃最爲險惡之人!”
尚師徒一席話說的忠肝義膽,豪氣干雲,邱瑞默默的看着尚師徒,眼睛裡多了不少繁雜的色彩。
除了一些的憐惜之外,更多的確是那逐漸升氳起來的亢奮。
邱瑞是爲自己教授出這樣一個眼光獨到且還忠心耿耿的大將出來而亢奮,憐惜自然是現今的尚師徒只知曉愚忠,卻沒有更爲遠大的見識,如果一直這樣的話,等待尚師徒的只能是一個‘死’字。
邱瑞似乎已經看到了尚師徒即將要面臨的是什麼了,不由又是一聲長嘆。
這時,王氏從內屋裡出來,見了邱瑞也是盈盈一拜,然後轉身似是想朝尚師徒說些什麼卻又最終沒張開口來。
尚師徒看着自家夫人心中突然的也多了些愧疚之色,但是那一雙眼中淡然凌冽的色彩卻依舊未逝,這表明此時的尚師徒也已經做好了隨時爲大隋朝盡忠的決心了。
王氏幽幽一嘆,只得將目光再次望向邱瑞,邱瑞輕輕的朝王氏示意寬心,然後一步步的走近尚師徒,緩緩的道:“將軍咽喉之傷可知是何人留下否?”
尚師徒略感詫異,許是沒想到邱瑞會問這麼一個問題,這不是明知故問嗎還是可以想要羞辱自己的臉面。
對於恩師的問話,尚師徒雖不解卻也答道:“乃是瓦崗小白龍。”
“將軍可知那小白龍是誰否?”邱瑞再問。
尚師徒不由盯了邱瑞兩眼,道:“乃是恩師徒兒,吾之師弟也。”
邱瑞聞言寬慰的一笑,道:“只說對一半。”
尚師徒再感詫異,卻聽邱瑞又道來:“你那師弟不是別人,正是當初你學藝時襁褓中的邱福師弟也。”
“啊呀,原是邱福師弟!”尚師徒不禁大吃一驚。
因爲尚師徒對於邱瑞的情況可是一直都有着關注,邱瑞深居昌平王府從不見客也不外出,而邱福更是被邱瑞嚴加管教,也是不離王府一步,後來邱福自己託關係去軍營中做了一副將被邱瑞知曉後也是立即就給尋了回來。
從那以後邱福就再也沒有任何的傳聞,成爲一個長安城中被所有人逐漸淡忘的一個小王爺,對於恩師這樣的性子尚師徒是清楚的很,是以,尚師徒一直都沒將瓦崗小白龍往邱福身上想,一直都認爲是邱瑞另外收下的一個弟子而已。
“邱福師弟槍法已盡得恩師真傳,甚至還頗有變通之妙,邱福師弟真乃天賦異稟也。”尚師徒是真心的爲邱福感到高興。
尚師徒明白,自己也是因爲當初只跟隨邱瑞學了不長時間的武藝,是以也纔沒能領會到邱家槍的精髓,此時心中也不免隱隱感到遺憾。
“徒兒。”邱瑞也終於是改變了自己的稱呼,端詳着尚師徒,道:“徒兒知爲師除了福兒之外也就你一個徒兒,若是徒兒能夠就此隨爲師上的瓦崗,以後你們師兄弟聯手,定當戰無不勝立下無盡功業也!”
“那又如何?”尚師徒突然一笑,道:“便如恩師曾爲開隋九老之一,立下的大功業難道還少,可如今卻也不一樣做出??????”
尚師徒後半句話沒有出口,但是話中之意屋裡三個人都心知肚明,邱瑞一張老臉此時卻也不禁一紅,最後只得嘆息一聲,轉過身往一旁的椅子上走去。
“夫君。”王氏終於是開口,上前走到尚師徒跟前又撇頭望了邱瑞一眼,似是不好意思的模樣才又輕聲道:“夫君可知曉妾身已懷有骨肉?”
“夫人說甚?”尚師徒大吃一驚。
尚師徒跟王氏曾育有一子,在六歲時夭折,後來就一直未曾再有,卻沒想在這個時刻,尚師徒聽到這樣一個消息,怎不能讓他吃驚。
“夫君勿要用這樣的目光看妾身。”王氏一張臉上盡是寬慰的笑意,道:“妾身不曾誑語過,尤其對夫君更是不敢相欺。”
“此子來的怎這般不是時候也!”尚師徒一時悲喜交加。
邱瑞一聽,這是依舊還有要盡忠的意思啊,果然邱瑞還在想着時,尚師徒突然上前拜倒在邱瑞面前,重重磕了三個響頭,道:“徒兒請恩師幫襯,讓她母子活的命去,請恩師成全!”
“夫君!”王氏也撲跪在地,確是一副想要再勸說尚師徒又欲言又止的樣子,王氏清楚尚師徒的性格,知曉這是一個當決定了什麼事後便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的主。
“你是我徒兒,你的孩子便是我徒孫,爲師定當保你妻兒無恙。”邱瑞隨即話鋒一轉,道:“不過你卻也得答應爲師一件事方可。”
“恩師請說。”尚師徒再次一拜,邱瑞這才起身將尚師徒拉扯起來,道:“你現今不可盡忠,一切得等隨爲師上瓦崗見到信王之後,那時一切都隨你意。”
“恩師爲何這般爲難徒兒。”尚師徒苦苦一笑,搖了搖頭:“恩師之意徒兒瞭解,可??????”
“你不瞭解。”邱瑞淡然一笑:“你要爲大隋盡忠爲師可以保證在你見過信王后不會有人攔阻。”
尚師徒一怔,只聽邱瑞再道:“你可知爲何爲師昌平王府中安居半生,爲何會突然讓福兒去那瓦崗,且之後自身也上山了?”
尚師徒聞言搖搖頭。
邱瑞長嘆一聲,道:“你可知,先前你對於當今皇帝評足的話,在這之前爲師還曾聽一人也是這般言說,也纔將爲師之心說動,方纔準允福兒隨其上的瓦崗。”
“瓦崗信王!!”尚師徒大吃一驚,他萬萬沒想到這個世上竟然還有人跟自己一樣的評足當今皇帝,更沒想到的是那個人還是當今天下衆反王中的第一大勢力存在。
“不錯,正是信王。”邱瑞似是在回想當天夜裡兩人在書房裡的那一番長談,等了片刻後才道:“當夜信王言說了很多,爲師只記得信王最後爲當今皇帝嘆息了一聲,說皇帝雄才大略不輸秦皇漢武,只是操之過急欲將百年甚至千年之後的太平耗十年來完成,因此才落得當前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