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滅了鬼嬰,王大嬸的臉色明顯好了很多,王興對張生很是感激,並給了五百塊錢。
張生呵呵一笑,將錢收了,雖說捉鬼是天師的天職,碰到鬼物害人,理所應當消滅,但是天師也是人嘛,也要生活,也需要錢。
回到山上的家裡,張天師正坐在大堂裡揮毫畫着符,張生不敢打攪,在一旁靜靜坐着。
張天師一直畫到晚上才停筆,他將畫好的符收起來,遞給張生:“這是師父剛剛畫的十張破魂符,你拿着。”
張生看着符,愣了愣,有些奇怪:“師父是怎麼了?怎麼給我破魂符?平常都是叫我自己畫的。”
破魂符是一種很強力的符,對付鬼怪效果非常好,所以也很難畫,張生至今都不能畫出一張來,也只有他師父,道行高深才能在一天的時間裡,畫出十張來。
張生收好破魂符問:“師父,你給我這麼多破魂符幹嘛?”
張天師臉色肅然,深深地看着張生,張生被看得心裡有些發毛,“師父你這麼看着我幹嘛?”
張天師轉過身說道:“明天你離開這裡,去H市,師父有個重要的任務要交給你。”
“什麼任務?”
“H市天龍集團的老總楊龍,最近沾染了髒東西,不知道從哪裡打聽到師父,請我去看看,但是師父明天起另有要事要處理,所以你就代替我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張生看着師父又問:“師父,你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張天師臉上閃過一絲陰霾,幸好他是背對着張生,不然這樣擔憂的神色一定會被張生追問下去,“什麼事你就不要多問,這事非常重要,師父可能要離開很長一段時間,所以在我回來前,你可以一直呆在H市,我都已經安排好了一切。”
既然師父都安排好了,張生只好接受。
第二天早上10點鐘左右,院子外面的泥巴路上來了一輛黑色小汽車。
車門打開,從裡面下來兩個穿着西裝的男人。張天師和他們說了緣由後,兩人便將張生接近了車裡。
臨走時,張天師看着自己的徒弟,意味深長地說:“到了那邊好好照顧自己。我給你畫了十張破魂符,遇到厲害點的鬼,能應付的過來就應付,實在不行就跑。大城市比大山裡更容易出冤魂厲鬼,你去了要時刻小心知道嗎?”
張生看着師父,感覺師父好像有點生死離別的味道,心裡不是滋味:“我知道的。師父你什麼時候回來?我要在H市呆多久?”
張天師嘆了口氣說:“去吧!師父回來了自然會聯繫你。”
張生依依告別師父,對於這個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他還真有些不捨。
小車從山裡去H市,跑了有兩天的時間纔到。
進入城區後,小車直開向了H市的商業中心。
汽車最後在一棟大廈前停下來,坐在前面副駕駛座的李檳出來幫張生打開車門,“小師傅,我們到了,這是我們楊總的大廈,楊總在裡面等着我們。”
張生坐了兩天車,有些暈乎乎的,從裡面出來狠狠吸了幾口新鮮空氣,整個人感覺好多了。
擡頭看了一眼這大廈,高聳入雲,氣勢逼人,張生大爲驚歎,不過很快他就發現這裡有些不對勁。
大廈周圍,尤其是他腳下站着的地方似乎有一絲血氣浮現。
張生眉頭挑了挑,對李檳問道:“李先生,你們這裡最近是不是死過人?”
李檳一驚,收起了心中對張生的輕視:“大師好眼力,對,我們這棟大廈,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一個月之內連續發生了四起跳樓自殺事件,死了四個人,就摔死在這條街上。”
張生低頭看着腳下,靈根發動,清晰地看到街道地面上,一縷縷的暗紅色血氣蒸騰着,地面上印着四塊扭曲成各種奇詭形狀的人形,人形處的血氣最濃郁。
收起靈根,張生隨手從包裡拿出一張符,折成一個五角星的形狀,雙手一搓,掌中間的符冒出煙來,隨後雙手放開,符已經燒成了黑灰。
張生隨手一揮,灰燼準確的飄散到四個自殺者摔落的地方。
只有張生能聽到,那四個地方響起一聲厲叫,伴隨着一縷青煙升起,地面上的人形印記消失,地面上的血氣不見了。
張生拍了拍手,昂首挺胸,很滿意自己表現,“走吧!”
看到這一手,李檳完全收起了輕視之心,對張生滿是尊重,恭敬說:“大師,剛纔你是在施法嗎?”
張生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說:“這裡聚集了四個自殺之人的怨氣,不過還好不算很重,還沒有形成厲鬼,現在都已經被驅散了。”
李檳現在是打心裡信服了,他早就聽說,自從發生了跳樓自殺事件後,這大廈每到深夜便會有怪事出現,很多大廈裡的人說這裡鬧鬼。這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師傅,一來就消滅了跳樓死人的鬼魂,看來是真正的大師,不是那些江湖騙子。
“大師,你真厲害。你請,我們楊總在大廈的五十樓,我這就帶您去見他。”李檳很恭敬的將張生迎進大廈。
就在張生走進大廈,坐上電梯,外面,本來應該消失的血氣和人形印記,忽然又回來了,但是卻沒有在留在地面,而是滲入到地下,沒有留下一點痕跡,就像他們被消滅後,從來沒有復原過一樣。
五十樓的一個房間裡,五十多歲的楊龍坐在椅子上,一臉的憔悴,愁眉不展,身邊不遠處站着他的兩個身材高大健壯的保鏢,但是這兩個保鏢卻不能給他帶來一絲的安全感。
桌上的電話機忽然響起來:“楊總,張大師來了。”
楊龍一喜,坐了起來,“快把大師請進來。”
房間的打開,張生邁步走進來。一進來他就被房間裡放置的各種古董給驚呆了,金佛、玉觀音、關公雕像之類的辟邪物品更是不少。
楊龍看到張生眉頭一皺,向李檳使了個眼色,李檳知趣走到楊龍身邊。
楊龍低聲說:“小李,這小子看着也就是十六七歲,和女兒差不多大,能不能捉鬼啊?”
李檳把剛纔在樓下發生的事情告訴了楊龍,楊龍聽了後這才稍稍放了心,急忙請張生坐到廳裡的沙發上,並叫人端來香茶和點心。
“大師,你一定要救救我啊!”楊龍苦着臉。
張生吃了塊點心,又喝了口茶,纔看向楊龍:“說說看,你遇到什麼事情了?”
楊龍給李檳打了個眼色,李檳叫上兩個保鏢一塊出去,緊緊關上房門。
楊龍嘆了口氣,整了下思緒,半晌才說:“這事我得從頭說起。我是在農村長大的,前十八年,一直呆在鄉下老家,有一個青梅竹馬的對象,她叫趙蘭。由於家裡窮,村裡的年輕人都出去打工了,我隨大潮也出來了,但是趙蘭因爲要照顧家裡生病的父母,留在了農場。”
“出來時,我對趙蘭說一定要出人頭地,賺了打錢回來娶她。但是天不遂人意,我來到H市一直打零工,勉強維持自己不餓肚子,哪裡發得了財,這樣一直持續了兩年。我不好意思回老家找趙蘭,過年也沒回家,也一直沒有聯繫她。”
“這樣過了三年,到了第四年,趙蘭突然來H市找我,看到我過得並不好,就叫我回鄉下和她一起種田,但是我沒同意,她也沒走,就留了下來,沒過幾個月,她就懷了我的孩子。”
“自從趙蘭有了孩子,我就開始轉運了,不僅找到一份好的工作,而且遇到了貴人。他是大公司的老總,很賞識我,我工作又賣力,給我的事情也越來越重要,我的工作也越來越忙,有時候經常加班到深夜,在家裡的時間也非常短,對趙蘭的照顧就幾乎沒有了。唉!”
說道這裡,楊龍深深嘆了口氣,臉上滿是愧疚。
“那段時間我每天就是忙工作,也確實是疏忽了她,而且她還懷孕了,做什麼都不方便,唉!都是我的錯。有一天,我忙到深夜纔回家,當我回家裡,發現趙蘭她倒在樓梯邊的地板上,身下都血,手腳扭曲,身上都是磕碰的傷,我當時嚇壞了。趙蘭送到醫院已經晚了,她已經死了,是從樓梯上摔死的。”
“她肚子裡的孩子也沒了,我當時很傷心了好多天。辦完了趙蘭的後事後,我很努力工作,漸漸做到公司高層,經過自己的努力,纔有了今天的天龍集團。”楊龍說着,感慨着嘆了口氣。
張生又吃了塊點心:“說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