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更+粉紅292,抓蟲,感謝小夏的和氏璧)
李泰在魏王府是說一不二的主,等遺玉回過神,四名大侍女已經被拖了下去。趙川也沒能倖免,被罰三十棍又被免去一年的月錢,其財物總管之職暫由盧東代理。
至於另外兩位總管,劉念歲和孫得來的立場很是明確,沒有幫着趙川說半句好話,主動向遺玉告罪之後,還要求去領二十棍罰,免一年月錢,遺玉以孫得來年事已高爲由,讓他們改爲鞭刑。
這邊幾個侍女忙着收拾廳裡的十幾口箱子,把那些同遺玉重樣的飾物全都挑揀了出來,前庭很快就傳過來信兒,四個女子捱了五十棍,都留着一口氣在院子裡躺着。
聽見沒出人命,鬆了口氣,遺玉看看側臥在榻上看書不語的李泰,一下喝了半杯涼茶,對來報的下人道:“傷的就先送到雜院,弄些創藥給她們上一上。”
這四個大侍女的身份敏感,她婚前壓根就不知道這府裡有她們存在,婚後知曉,想要裝作不在意,可心裡卻是介意的很,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別的事她都可以大度,但牽扯到李泰,她卻難退步。
這時又特別想念起盧氏來,有些能夠體會她當年在房家的處境,明日要回鎮上,她已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見盧氏,聽聽她娘說話。
“主子,都收拾好了,您看是收進庫裡嗎,還是把這些首飾另外單放?”平卉問道。
“都放進庫——”
“毀了,”李泰將手中竹簡抖開一圈,咯咯噠噠的竹片摩擦聲很是清脆,“還有房裡的。”
擺在屋裡明晃晃的半箱金翠,屋裡立的下人聽見他話,都是暗暗吞了口水,他這意思竟是一件都不打算留下,平卉無措地看向遺玉,見她片刻沉默後,轉頭對李泰道:
“這也太浪費吧,我看東西都還嶄新的很,想她們沒敢明目張膽的用,不如把沒重樣的都留下,重樣的是金銀都軟了再造,別的物件都收進庫裡放着好了,我不去用它便是。”
見李泰只當是沒聽見她話的樣子,遺玉忽地就有些好笑,兩人又沒吵架,他從剛纔起就不搭理她,卻像是他們兩個鬧了彆扭一般,按下剛纔那番糾結,心情一掃轉晴,轉了轉眼,挪着身子往他跟前坐了坐,輕輕一拉他衣袖,好聲道:
“這些首飾是你選的,全毀了我可捨不得。”
李泰可算是擡頭瞥她一眼,“不是嫌棄這是別人挑剩的嗎?”
唉,瞧這小心眼的,遺玉暗歎,又扯了扯他衣袖,不好意思地垂頭道,“我那會兒不知情麼,你回頭再幫我重新選過,下回我自己看好,定不叫旁人摸了去,行不行?”
“照你們主子說的辦,”見她又來撒嬌,李泰心情好些,便鬆口,“再備幾份畫冊。”
“是。”一屋子應聲,遺玉使着眼色讓人趕緊把那箱首飾擡下去,免得惹到李泰眼,待會兒別又改了主意,她可不比他大方,這些都是王府的財物,也算是她的東西,都毀了不是叫她心疼嗎。
待處理完這些雜事,戚尚人和劉尚人姍姍來遲,前面搜西院的動靜早惹了她們,卻等事後才冒頭,這兩人是精着,遺玉料着她們來意,聽她們絮絮叨叨一堆廢話後,才扯到正題:
“她們幾個是做了錯事,王爺王妃罰都罰過,老奴再勸已晚,可這府裡掌管衣食寢行的人沒了,多空一日就會亂套,老奴尋思,王妃帶來這幾個丫頭,雖是能幹,可經驗尚淺些,老奴跟前這幾個宮女,都是曾在皇后娘娘跟前做事的,不如就先暫代爲搭理府務,叫她們在邊上學着,過個一年半載的,通曉了再接管。”
說一千道一萬,原是要權來了,別說遺玉對這兩個爲人處事不感冒,單憑她們是皇上派來的,她就不可能讓她們把手伸到李泰的衣食住行上,不需李泰開口,她便婉轉地回絕了她們。
許是李泰就在邊上坐着,她們兩個也沒敢硬求,退而求其次,提出指點陳曲幾人理事,皇上的面子還是要給的,遺玉想想也就應下,就讓平彤去取些布帛賞賜遞到她們手裡,送她們離開。
仔細交待了陳曲等人一番,這事告一段落,已到中午,用過午膳,文學館那邊謝偃等人上門求見,李泰到前院去接待,遺玉午覺睡醒,見他還沒回來,就上樓頂藥房去琢磨鎮魂丸的藥方。
銀霄自她大婚那天見了一回後,就總神出鬼沒的,她有時候在窗邊坐是能瞧見它忽閃忽閃飛過去,要是叫住它,它就會鑽了窗子進來,可若她忙自己的不理它,它便將她手邊的點心啄的七零八碎再飛走,左右這麼大個鳥也不會走丟了,遺玉便由它自由來往。
黃昏近,李泰才忙完正事,遺玉本當他是忘了那坐船的事,卻被平彤上樓請了下來,兩個丫鬟備好茶點,趕在天黑之前,滿足了遺玉那一點兒心願。
翡翠院前的湖還算大,兩層的玲瓏畫舫左右穿個來回也用了半個時辰,兩岸景色的確很美,雨後的蓮荷尤爲清麗,柳樹垂下的綠絛讓人看着就覺舒暢。
別人坐船遊湖都是吟詩作對,儘管遺玉這會兒沒那心思,但還是在兩個侍女的熱情和期待下,附庸風雅了一回,吟了一首荷花小詩,讓平卉研墨,寫了一幅字,用的自然是穎體,李泰看過她筆墨,雖沒贊她,可也有興致提筆在她旁落了一首贊柳的對詩,一清一雅兩相宜,平彤高高興興地吹乾收起來,同平卉一齊誇讚二主,不吝溢美,叫隨手應付的遺玉心生慚愧。
晚上沒什麼特別節目,不用赴宴也沒有客人,夫妻依舊是一前一後沐浴罷,上了牀,一個摟了人在懷裡,一個偎了頭在對方肩上,安安睡下。
平彤鋪好牀鋪,又到北屋檢查門窗,立在迴廊下頭豎起耳朵聽了半晌,沒見動靜,面色古怪地搖頭離開。
四月初十,婚九,清晨微寒,遺玉兜着鑲有紫金邊兒的花哨錦繡披風坐在前廳的花椅上,手裡捧着一卷從李泰那裡要來的坤元錄稿件,擡頭看看前庭來來往往搬箱擡筐的下人,讓邊上侍候的平雲去問還待多久才裝好。
帶回孃家的禮她初二便挑好,李泰昨夜看了禮單,只說是禮薄要再添,她想想也就沒同他客氣,又添了幾對大瓷器,從漢王送來的禮中擇了一批漂亮的釉彩擺設,並一些宮賜的緞料綾匹和珠串香扇,那精品血燕她吃着極好,把沒拆開的那盒捎帶去,其他精緻少見的食材藥材各備了一份。
加上原先的禮已經夠多,早上臨出門前,李泰封地相州那邊又快馬送來了幾車進貢,別的遺玉不見怪,那雪花香梨和金絲蜜棗,她嚐了嚐味道,卻是京裡都少見的沁甜果子,連着一桶養在海水裡的珍品魚鮮,撥出一小部分叫人裝了,帶去給她娘嚐鮮,剩下的打算留一半自己用,一半等過初九給各府回禮時候添上,也是稀罕物。
“主子,都裝放好了,平彤姐姐讓奴婢來問,是不是派人去書房請王爺?”
“叫去吧,唉,等等,差點就忘了,”遺玉忙叫住跑出去的丫鬟,“讓平卉到我房裡,去把妝臺上放那隻小匣子拿來。”
“哎”
璞真園今日熱鬧,盧景姍兩口本就住在這裡,盧榮遠、盧榮和兩家子也被盧氏作爲孃家人請了過來,三朝那天一羣人就在璞真園白等了一回,今兒晚九,女兒遲遲歸寧,又是雙回門,她從不好放了他們在一旁,哪知人是來了,卻又拖拖拉拉引了三五門近親,一下子多了十幾口人,盧氏並不擔心酒席增多,卻怕這人多了,招李泰厭煩。
盧氏忙着打點酒宴,盧景姍同客人們在花廳吃上午茶,每張銀足案上都擺有梅餅、如意糕、春捲、七巧酥四樣點心,紅桃杏果兩盤,茶是遺玉前日讓人送來的花茶,芙蓉園的香瓣,甘甜自不用多言,本家的幾個尚未及笄的小姑娘本來坐在那還有些拘謹,吃了半盞茶,又嚐了幾塊點心,便嘰嘰喳喳地交頭說起話來。
“你們道這是什麼茶,一股甜香?”
“是花茶吧?”
“花茶我也喝過呀,苦苦的,哪有這個味道,這是什麼花啊?”
有偷偷掀了茶壺蓋子看的,只見白白透明的軟瓣,也說不上來什麼品種,便又去評那點心,大人們在一旁說話,也不管他們這些個小輩。
文學館的事情,盧榮遠已經知曉,早上進門便探了盧氏口風,見她全然不知情的模樣,也就沒有多嘴,正和盧榮和竊竊私語說起這事,盧氏便帶着兩個丫鬟撩了簾子進來,因女兒今天要回來,她早起臉上笑就沒斷過。
“看這時辰他們也該到了,我們到門前去迎人吧。”
即便是成了盧家的女婿,李泰擺在頭一位的身份依然是皇子王爵,這滿園子沒有一個比他位份高的,自當前去迎接,就是長輩也不好擺架子。
一羣人這便離了座,跟着盧氏到門前去接李泰和遺玉夫婦倆。
下午,送走了客人們,盧氏折回園裡,見有小院的丫鬟路過,便把人叫住,詢問了韓厲和韓拾玉午飯是否吃好,這天外客多,未免惹什麼口角,韓厲父女幾乎一整日都在自己院子裡待着,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路過西院花廳,盧景姍幫着清點遺玉的回門禮,見了盧氏,便拿筆指着滿屋子的禮品,笑她道:“你瞧瞧,這哪是回門的,別又是來下一回聘吧。”
盧氏拿這胞姐沒轍,她累了一天,就在站不下角的屋裡尋了一張椅子坐下,拿手帕揮着汗,嘆氣道:“你還說,這孩子平日裡挺懂事的,怎麼今天來這一出,回門帶三車禮品,這不是讓人看笑話嗎?”
“你這眼睛怎麼瞅的,人家分明是羨慕的不得了,哼,是大哥同你說了酸話吧,別理他,好好的閨女都能送進宮裡去糟蹋,糊塗成那樣,可憐書晴那孩子。”
盧景姍走過去倒了茶給她,“我說你等下回屋可別唸叨玉兒,這禮就當是備的厚了,才愈顯得魏王厚愛她,我都歡喜的不行呢,你瞧見沒,今天吃飯時候,還給她夾菜呢,唉,我家方老爺待我也是不錯了,可同他過了這些年,統共也沒給我夾過幾回菜。”
“連個孩子都眼氣,”盧氏哭笑不得。
“呵呵呵,這不是同你說笑呢嗎,”盧景姍樂不可支地笑了一陣,抽過她手裡帕子擦了擦她額頭上的汗細,斂了神情:
“嵐娘,這樣的日子多好,我們姐妹住在一起,能說說知心話,我不能生養,但是將你的閨女當成我的來看,兒女有福,說了不怕你笑話,我覺着就跟夢裡一樣。”
“二姐,”盧氏被她說的有幾分動容,握住她兩手,輕聲道,“我也同你說說心裡話,我現在就掉她這麼一個孩子,只盼着她好,別的什麼都不求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你若是願意,也別去再找宅子了,咱們姐妹兩個就在這園子裡住下,到老也能作個伴,莫再離了親人,好嗎?”
盧景姍眼角躥下淚來,緊緊捏着盧氏手指,張張嘴,半天才“嗯”了一聲,兩姐妹,同根生,當初拋下她一人在京坎坷度日,十幾年離別,往事舊怨,算是自此真真正正地揭過去了。
房裡,遺玉接過李泰解下的腰帶掛在衣架上,再遞上溼帕子讓他擦臉,聞着他一身酒味,皺了皺鼻子,道,“不如去後院泡一泡吧,這酒氣也太大了,歇着也不舒服。”
李泰擦了臉,搖頭道,“太熱。”璞真園的溫泉池子他洗過一回,那時是冬天正是舒服,這初夏若要泡溫泉,他是不幹的。
“那我讓人備些溫水給你沖涼?”遺玉提議,又想起他那潔癖,“是我出嫁前用的浴桶,別人沒使過。”
說罷,就見他扭頭看她,發覺這話講的曖昧了些,她趕緊輕咳兩聲混過去,“洗洗吧,我讓人去備水。”
熱水現成從溫泉池裡打出來,一刻鐘後,遺玉領了李泰到她屋裡的隔間浴房,讓丫鬟們將換洗衣物放下,便又帶着人走了,留下平霞守着門,免得又迷糊地闖了進去。
小滿從前院過來,帶了盧氏話說她同盧景姍有事商量,讓她去泡泡湯泉,遺玉是想了家裡的溫泉好幾日,約莫李泰還待會兒洗出來,就讓平卉收拾了衣裳,到後院去洗溫泉。
是不知道這邊李泰衣裳解了一半,卻眼尖地發現浴桶背光的一角正在漏水,看那樣子,大概是被老鼠啃了,就又將衣服套了回去,一推門,看見平霞站在外面:
“王妃呢?”
“到後院去泡湯泉了。”
知道她要回來,泉水昨日才重新換過,弧圓的池子上嫋着煙霧,遺玉在池裡泡了一小會兒,就蒸出汗來,竹屋裡是比外面要悶熱許多,未免兩個丫鬟吃汗,她就沒讓她們進來服侍,只在池邊擺了茶果,躺在熱水裡面拿竹籤戳了井水鎮過的雪梨片來吃,實在是享受。
聽見身後竹門響動,她懶洋洋地撩了水在肩頭,沒什麼力氣道,“再倒壺涼茶來。”
沒聽見應聲,她警覺心一醒,扭過頭去,看見來人是李泰,當即一愣,“你怎麼來了?”問完話,才遲鈍她現在是光着身子,慌忙轉過身往水裡一縮,,倉促地反手扯着巾帕遮擋在胸前,只露出個後腦勺背對他,好不尷尬道:
“你洗好了嗎?這麼快。”
說來,兩人雖是圓房的夫妻,可除了第一夜那晚她半昏迷時,還沒有同他共浴過,這幾日兩人同牀都是穿着衣裳褲子的,突然這麼坦誠相見,她不害臊纔怪。
“沒有,”李泰自顧走到她身後的池子邊屈膝坐下,褲腳沾溼,他伸手探池水,這溫度讓他輕皺了下一眉頭。
沒工夫問他爲何不洗,遺玉一心想着趕緊把他攆走,“這裡熱的很,你快出去吧,別再悶着了,晚上又吃不下飯。”
他視線一移,落在她身上,半溼的頭髮在腦後挽起,幾縷黑色的碎髮黏在細長的頸子上,細膩的皮膚上沾着大大小小的透明水珠,順着她肩胛滾落入水中,水面反着光,輕輕搖曳,彎曲了她姣好的身形,卻藏不住她白皙的肌膚,紅潤的臉頰,沾着水汽的睫毛輕抖,顯露出她的緊張。
他突然覺得待在這溫泉房裡也不是那般不舒服,只是實在燥熱的很,算一算時日,也有五天了,稍一猶豫,他手已伸了出來,食指輕點在耳後的一滴水珠上。
“身上還難受嗎?”
“啊?”遺玉自覺這兩天沒有生病,就狐疑地小心翼翼扭了頭看他,“我很好啊,沒不舒服,怎麼了?”
說完,見他點了下頭,便伸手解起衣裳,直到他裸了上身,開始褪長褲,遺玉這才反應過來他打算下水,嚇地她趕緊扭過頭去捂着胸口就往旁邊挪,但李泰的動作快的可不是一星半點,“嘩啦”一聲響,便坐在了她身邊,一手環過她肩頭,輕輕一按,就讓她坐回了水臺上,緊挨着他身邊,兩人肌膚在水中摩擦,惹得她微微發顫,原本適度的水溫忽地燒灼起來。
“一起。”李泰道。
“我洗好了,正準備出去呢,”遺玉趕忙道,眼睛盯着池子對面牆上的一塊石頭,捂緊了胸口,卻不曉得水下一雙明晃晃的白腿兒已盡數落入身邊人眼中。
李泰並不拆穿她謊話,摩挲着她光滑的肩膀,慢慢移到她下頷,手指一動,便偏過了她的腦袋,擡向自己,直視她泛着水光的眼中的羞怯和逃避,低頭覆在她額頭上,輕聲道:
“你怕什麼?”
被他親吻的額頭隱隱發燙,遺玉眨了眨眼睛,想到出事前一晚他瘋狂的索取,頗感委屈道,“我也不知道。”
“那是不喜歡?”李泰從她額頭開始吻起,眉心,鼻樑,鼻尖,停在她脣邊,兩道呼吸膠着,他伸出舌尖掃着她脣瓣,卻不更近一步,低啞着嗓音問道:
“可我喜歡同你親近。”
因着他的輕觸發癢,聽着他直白的話語,遺玉覺得這水溫愈發燙了,燒的她有些迷糊起來,連拒絕都忘記,李泰沒多在她脣邊糾纏,又親了親她小巧的下巴,身子一低,偏頭在她頸子上吮咬起來,趁着她迷糊,一手探入水下撫上她腰側,掌心貼着她水滑的肌膚揉捏,三兩下就把她擋在胸口的布片拉下來,覆蓋上去,那細緻柔軟的手感讓他喉結滾動,摟在她肩上的大手把她拉向自己胸前,讓她背離水池,順勢貼着她光滑的背脊緩慢地愛撫,一寸寸向下。
“別...”臀上大力的揉捏讓幾乎沉溺在他這溫柔中的遺玉清醒了幾分,去推他寬厚的胸膛,眨眼卻被他扣着腰藉着水的浮力拖到了他堅實的大腿上側坐,上身浮出水面,他暗着眼睛注視着她胸前白玉紅珠般的誘人風光,扣緊了她腰擺不讓她移開,卻不拒絕她掙扎時肌膚摩擦的快/感。
“你別、別這樣,這是在園子裡,不、不是咱們府上。”遺玉聲音發啞,企圖讓他打消某些主意,卻被李泰當做是耳旁風,低頭貼上,好一陣吮咬,極盡了親密,呼吸漸濁,兩人身上的水珠都快被汗水代替,他下腹燒的厲害,耐下衝動,一提她腰擺從水中站起,水聲淋淋中,將她置放在池邊,躋身在她****。
這般姿勢,直讓遺玉燒紅了臉,羞的一雙眸子裡都快滴出水來,胸前的酸癢實難忍受,聽着他脣舌發出的細碎聲響,再看看埋在她胸前的腦袋,恨不得暈過去纔好,徒勞地夾緊雙腿免得秘密處同他那硬起的話兒摩擦,她咬着牙忍住哼嚀,扯了扯他快要散開的黑髮,低聲道:
“快別這樣...嗯,你也不看看這是哪裡,要是讓人知道了,我、我就沒臉見人了...”她是不知男人有些時候便需要一些特別的刺激,越是不可以越是想要爲之,這麼一說,李泰動作一滯,便愈發纏綿起來,手掌上的力道幾乎是要將她揉成一團。
遺玉吃痛,使勁拉了他一縷頭髮,他這才從她胸前擡起頭來,暗沉的碧眼帶着一團火熱襲向她,額頭相貼,鼻尖蹭着鼻尖,都能發現對方呼吸的急促。
“沒事,別怕。”
離得太近,失了焦距,眼睛裡除了一片幽綠再沒有其他,遺玉有片刻的失神,緊接着秘密處便被侵略,那熟悉的擠壓感讓微撐了雙眼,一聲低叫還未出口,便被他含入,脣齒相磨,靈活的舌頭在她口中探索,一遍遍輕刷着她的味蕾,盡是他迷人的味道,就在這溺人的親吻中,她的柔軟被他一點點侵佔。
“...疼嗎?”汗珠順着額角滑落,李泰斷斷續續地親着她,稍後退了一些,看着她表情。
遺玉早就分不清東南西北,一雙玉臂不知何時搭在他肌肉緊繃的肩頭,幾縷溼發貼在紅透的臉頰上,迷濛着一雙桃花眼,看着他佈滿汗水和俊美臉龐,被吻的紅豔豔的脣角尚掛着一絲透明的水光,輕輕啓開:
“還...還好...”
殊不知這般無意的瀲灩誘惑,險讓李泰又忘記了要溫柔要她,繃緊了渾身的肌肉,扣着她不盈一握的軟腰,緩慢在那**中進出。
有先前幾回對比,這感覺着實要好上許多,記憶中難忍的疼痛被那違和的甜蜜感一點點取代,遺玉無力地將頭枕在李泰肩上,手指環在他頸後,身體竟然漸漸有了反應。
“嗯...”
李泰安撫一般摸着她纖瘦的背脊,明顯感覺到了她動情,喉頭一緊,又側頭貼在她耳邊低問,“難受嗎?”
難受?她已分不清楚是難受多一點,還是難耐多一點,但身體卻誠實地作出反應,摟緊了他的肩膀,環在他腰上的兩腿輕輕蹭動,這舉動十足取悅了他。
“乖...”李泰含住她泛紅的小耳珠,沉了沉氣,不再忍耐,加快了動作,力道也從溫柔變成兇猛。
這同剛纔天差地別的對待讓遺玉悶哼出聲,張嘴便咬住了他的肩膀,卻換得他更加賣力地索要,兩人身上的汗水交纏在一起,泉水拍打着池邊的聲音遮掩了她細弱的呻吟,同他的粗喘。
石壁上的泉水汩汩地涌出,煙霧瀰漫,蒸騰着那股氾濫的靡香圍繞着池邊沉溺在情愛中的兩人,被隨意丟在水邊的衣衫被濺出的水花打溼,直到那被欺負的嬌人兒低嗚起來,才聽覆在她身上的男人一聲低哼,交纏的四肢顫動,一如水邊一圈圈盪漾的餘波。
釋放後,李泰伏在遺玉身上平復了片刻,心情舒暢地抱着她又滑進水中,將她攬在胸前,看着她閉着眼睛嬌軟無力地任由他擦洗汗液,若非是聽見外面腳步聲靠近,定把持不住再揉捏她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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