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早早升起,和煦的陽光開始灑落大地,聽得外面的秦家軍兵士已開始起牀晨訓,秦陽揉揉眼睛掀被坐了起來,緊緊抱住他睡覺的夕嵐也被吵醒了。秦陽見她睡眼惺忪,似乎還沒睡夠,便摸摸她的秀髮道:“如果還累的話就再睡會吧。”
夕嵐迷迷糊糊地搖搖頭,撒嬌道:“陽陽,我餓了。我要你餵我吃粥……”昨天傍晚她在秦陽回中軍帳後吃了點乾糧就又睡着了。
“好好。”秦陽疼愛地捏捏她的臉蛋,匆匆起牀換好衣服,又幫夕嵐穿上衣裙,梳理長長的秀髮。
夕嵐半夢半醒,如洋娃娃般任由秦陽幫她換衣裙、整理儀容。
夕嵐每天早上起牀總會迷迷糊糊好一段時間,分不清東南西北,似乎有點低血壓症狀。秦陽已習慣像照顧小公主般服侍她的起居飲食。這幾天她受傷又割腕流血給餘化龍等人治傷,今天起牀後的迷糊症狀好像更嚴重了。
見小蘿莉又迷迷糊糊地趴回牀上,秦陽細心地幫她蓋好棉被,自己則走出中軍帳,打算去端水來給她洗漱。
剛一掀開門簾,意外地看到莘瑤琴的身影。
莘瑤琴似乎也是剛剛睡醒,身上穿着的是一套秦陽給夕嵐改制的綴花百褶連衣裙,頗有幾分現代與古代混搭的風格,腳上套着夕嵐的另一雙粉紅低統小皮靴,合適得體的漂亮衣裙配上她白玉般精巧的臉蛋、大大的暗紅色眼眸、自然披在肩上的柔順長髮,在晨曦的陽光照耀下。恍如日漫裡走出來的美少女,說不出的嬌俏可愛。
連秦陽這樣身邊從不缺美少女的人都看得恍了恍神。
秦陽回過神來。不由自主停下了腳步,昨晚的事還歷歷在目,他一時還沒想好是打招呼呢,還是裝作看不見較好。
莘瑤琴早上起牀也想打水來洗漱,她一個區區民女自然沒人給她送上清水毛巾,倒是守在小帳篷外的兵士見秦陽待這小美女不錯,便從旁邊放雜物的帳篷裡拿出一個備用木盆給她,讓她自己去河邊打水。
莘瑤琴本來想直接在河邊洗漱就算了。卻發現河邊到處是打水的兵士,兵士們見這麼一個嬌俏動人的小美女忽然出現,愕然之下都情不自禁地盯着她看。
莘瑤琴被盯得渾身不自在,哪裡敢再在河邊呆下去,匆忙打了些水,便捧起盛着清水的大木盆快步走回自己的小帳篷,誰知剛走過中軍帳。冷不防見到心中最大的壞蛋出現在眼前,嚇了一驚,連忙要往後退開。但她手裡捧着一個壯年兵士用的木盆已頗爲吃力,這下動作過大,腳步一個踉蹌就要摔倒。
秦陽何等身手,身形一晃已出現在她身邊。一手托住她纖腰,一手捏住木盆邊緣,盛了不少水的木盆穩如泰山,波瀾不起。
莘瑤琴驚魂甫定,這才發現被秦陽托住了自己腰部。嬌軀猛然一顫,臉蛋兒刷地嚇得煞白。她潛意識地伸出小手要去推開秦陽。但秦陽馬步穩如磐石,餘化龍這樣的一流高手都未必推得動,何況是這個柔弱的小姑娘。
她一推推不動秦陽,反被他的護體真氣震得差點跌倒。
秦陽又好氣又好笑,一手摟住她,低聲道:“別鬧。”
莘瑤琴嚇得全身一震,不敢反抗,別看她昨晚仗着一股怒氣踩了這壞蛋三腳,現在清醒過來卻再也鼓不起勇氣。此時前有木盆,後有壞蛋,被秦陽摟住,進退不得,她頓時手足無措,臉蛋兒也由白轉紅,羞憤交加,低着頭一言不發,只能暗地裡咬牙切齒。
又被這壞蛋佔便宜了!怎麼一早就這麼倒黴!莘瑤琴鬱悶得都要哭了。
秦陽摟住小姑娘的纖腰純粹是防她摔倒而已,他比莘瑤琴高了整整一個半頭,此時微微低頭,莘瑤琴烏黑柔順的秀髮便出現在眼前,在秀髮之間還可以隱約見到她雪白的粉頸,若隱若現之間反倒更爲誘人。
爽朗的晨風吹過,將少女身上淡淡的清香送了過來。
秦陽心中微微一蕩。隨即發現這時兩人的姿勢說有多**就有多**,趕緊鬆手退開。
莘瑤琴跺跺腳,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轉身就要跑開。
“小妹妹,你的水……”
小姑娘充耳不聞,只顧低着頭往小帳蓬跑。
唉,好像徹底被她討厭了。明明自己只是好心想防止她摔倒……秦陽心裡那個冤啊。
他捧着水盆,又從中軍帳裡拿了條幹淨的毛巾,送到小帳篷門口,儘量用溫和的語氣道:“水和毛巾我就放在這裡了,你一會自己來拿。”
縮在小帳蓬裡的莘瑤琴聽得他溫和的聲音,微微一怔,自己這樣對他,他居然還會將水端過來?還拿了毛巾?難道他心地真的不壞?不行,莘瑤琴你不能被他騙了,他是在裝好人,想讓你放鬆警覺,心甘情願地被他玩弄而已!一定是這樣,從昨晚起就不停地裝好人,這個僞君子,大壞蛋!
想到這裡,莘瑤琴怒從心上起,惡向膽邊生。好啊,你要裝好人,我看你怎麼裝下去!她猛然掀開門簾衝了出去,氣勢洶洶地奪過秦陽手裡的木盆,哼了一聲,又用力地踩了他一腳,這才鑽回帳篷裡。
秦陽哭笑不得,這小丫頭,踩我踩上癮了麼?
見旁邊的兵士一臉古怪的笑意望着自己,秦陽輕咳一聲,朝他使了眼色,示意:“你該明白的吧,不許說出去!”
守門的兵士叫許乾,是黃州城知府許翰的侄兒,也是志願加入秦家軍的新兵,此時見統領大人親自給這小美人兒端水已誤解了幾分,又見他居然甘心被踩,更是心裡“一片雪亮”,許乾立即肅然敬禮,意思是:“放心,我一定會幫統領大人追到這個姑娘的!”
秦陽哪想到他會錯意,便點點頭,也從雜物帳篷裡拿出木盆去河邊打水了。他雖然貴爲一軍之首,但平時生活用度、飲食什麼的都儘量保持與普通兵士一致,避免讓兵士們對他產生高高在上的距離感。可以說他這方面確確實實做得非常好,所以上至將領下至兵士都對他極是親切愛戴。
餘化龍身體的傷勢在秦陽的真氣治療下已痊癒,但連日來的疲憊卻不容易消除,昨晚睡得很沉,直到剛纔聽到營帳外有些動靜才被驚醒過來。他掀簾走了出來,見秦陽拿着木盆走遠了,便問道:“那民女呢?”
許乾敬禮後答道:“還在這裡。”指了指小帳篷。
“看緊點,沒事別讓她亂跑,特別是注意別讓她接近統領大人。”
“是!”許乾嘴裡這樣答着,心裡卻嘀咕道:“萬一統領大人要接近她怎麼辦?”
……
服侍完夕嵐洗漱、吃過早飯,秦陽想起昨晚療傷的事,便問道:“夕嵐,昨晚我抱着你一起練功,發生了一些奇異的事。”他將自己突破到四級上境界、真氣的療傷效果大大提升的事說了遍。
夕嵐這時已清醒過來,用最舒服的姿勢坐在他大腿上,晃着小腳悠悠解釋道:“我的血能療傷治病是因爲我血中的靈氣遠遠比這世上的靈氣要濃郁得多。靈氣是一切生物生存的根本。你體內有我的靈氣,而且你本來就與我有特殊的關聯,昨晚一起練功,你與我的真氣徹底融合後便與我的真氣無異,自然就能引發出體內的靈氣,療傷效果挺升也是正常的。”
秦陽訝然道:“那你的真氣也有這樣的效果?如果是這樣的話以後就不要再用你的血了。”
夕嵐搖搖頭:“我的真氣不行。我的血會不斷吸收真氣裡的靈氣,所以真氣裡沒靈氣。”
“那我真氣裡的靈氣會不會越用越少?”萬一用完了,這療傷效果豈不是就沒了?
“不會,你現在一直都有修煉‘吞食天地靈氣’的無上心法,而且有我在身邊,你隨時都會從我身體裡補充到靈氣。”
難怪感覺與夕嵐在一起,自己練功進展極是迅速,原來不是錯覺。秦陽又擔心問道:“那你的靈氣會不會被我吸乾?”
夕嵐知他擔心自己,笑嘻嘻地眯起大眼睛,粘着他道:“不會,只要我和你在一起,就會不斷地藉助我們之間的特殊關聯補充到足夠的靈氣。幾個月前我能從瀕死中恢復過來,也是因爲你在那段日子裡天天陪着我說話兒。”
原來如此,秦陽這才明白爲什麼夕嵐會慢慢康復並恢復人形。想起那段陪着小白狐聊天的日子,秦陽心裡一片溫馨,摟住夕嵐道:“看來我怕你寂寞,天天找你說話兒是對的。”
夕嵐顯然也想到那段日子,她把臉蛋貼到秦陽胸膛前,撒嬌道:“嗯,人家最怕寂寞,所以小弟弟不許離開我。”
“好好。”秦陽抱緊她,忽然想到夕嵐剛纔提起的“特殊關聯”了,不禁又問道:“特殊關聯是指什麼?”
這次夕嵐沒再回答,只是深情地凝視着他道:“現在只能先告訴你這些,以後我再慢慢告訴你,先不要再問了,好麼?”
秦陽隱約察覺到話題慢慢深入到夕嵐和自己存在於這個世界的“根本”了,但夕嵐不願細說,他便不再問。
他深信夕嵐一定不會害他,不說出來自然是爲了他好,何必追問下去?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