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這封讓人有些摸不着頭腦的電報,曾志林和黃海二人找來其他兄弟商量了好一會兒,也沒得出一個結論。二人思慮再三,決定先向委員會發電詢問清楚,然後再啓程返回良鄉城。
不過,還沒等二人擬好電報稿,委員會的第二封電報又到了。估計委員會也覺得上一封電報寫得太過簡單,容易讓海邊的幾位兄弟產生疑惑,所以第二封電報中,除了將會議召開的時間推遲到下個月的月中,以便曾志林和黃海有足夠的時間返回良鄉開會外,還解釋了要開委員會擴大會議的原因,並且對曾、黃二人離開後,海邊的工作進行了安排。
根據電報中所講,這次召開委員會擴大會議,並且比較少見的要求所有有資格的穿越者務必參加,主要還是因爲此次會議要討論的是對“飛龍軍”今後發展至關重要的一項議題,委員會必須慎重對待。至於具體的議題,電報中並沒有明說,但既然事關“飛龍軍”這一團隊最爲倚重的力量,讓曾、黃等人先放下海邊的工作去開會還是說得通的。
對於曾、黃二人走後的安排,電報中也說的很清楚。在二人離開之後,由辛飛宇負責指揮剿匪千人隊,由黃山負責海邊勘察工作,直到曾、黃二人返回,或者委員會作出新的任命。
此外,對那些被俘虜的海盜及其家眷,電報中也做了安排,要求留守海邊的人員好生看管,待這次委員會擴大會議結束之後,委員會會派情報部和軍事部的兄弟來海邊,對俘虜進行甄別。那些被認爲能夠真心臣服於穿越團隊的,會被留下加入“飛龍軍”海上作戰力量,或者參與到海港、碼頭、船廠等航海工作中去。而那些被認爲不可靠、不會真心臣服於穿越團隊的,則會被押回良鄉,扔到苦役營去服刑。
委員會的這第二封電報一到,曾、黃等人的疑問也就隨之釋然。大家一邊按照電報中的安排交接工作,一邊爲曾、黃二人做回程的準備。
第二天一早,曾志林和黃海帶着三營的一個連,以及遊騎兵小隊和“狼牙”中隊,押解着包括叛亂的組織者高恍、沈衝等人在內的被俘獲的叛軍,離開海邊前往鹽場,準備與那裡的謝天匯合,一起回良鄉參加委員會擴大會議,並將被俘獲的叛軍交由軍事部處理。而辛飛宇則率領三營剩下的部隊(一個連又一個排),以及一個騎兵連留在的原地,保護仍在這裡進行工作的黃山、袁愛國等人,並負責看押重新被趕回他們原來被囚之處的海盜俘虜及其家眷——經過八連叛亂那一戰,這些海盜只剩下原來的三分之二左右,而且對“飛龍軍”的態度也變得比之前要順服得多,這也算是“飛龍軍”從叛亂中得到的,爲數不多的一點好處。
早上辰裡末巳時初,海邊營地門口處熱鬧非常。辛飛宇、袁愛國領着一衆兄弟,以及留守的親衛、警衛部隊指揮員、船工代表等,爲即將出發的曾志林、黃海二人送行——曾、黃二人不過是回良鄉開會,原本不必如此隆重的送行,但剛剛經歷了前天晚上那一場大變故,大家的關係比之前又更進了一步,因此在辛飛宇的提議下,還是舉行了這麼一個送行的儀式。一來是祝曾、黃二人一路順風,二來也是大家在經歷大變故後的一種放鬆。,
衆人在營地門口說了一會兒話,眼見時間已經到了,大家還有五十里路要走,因此曾志林在與辛飛宇又聊了兩句後,便把話鋒一轉,對着大家說道:“好了,時候不早了,兄弟和十二哥還要在天黑前趕到鹽場,大家就此別過吧。”
“是啊,是啊。”黃海也附和道,“我們兩個開完會很快就要回來,到時候咱們有的是時間聊天,我和老二十六這就出發了,大家都請回吧。”
衆兄弟聞言又道了幾聲珍重,這才與曾、黃二人揮手告別。曾、黃二人謝過諸位兄弟,轉身走向自己的車馬。
與曾志林在“飛龍軍”中當職多年,早就養成了騎馬的習慣不同,之前一直在保衛部工作的黃海因爲工作的範圍大多數都只限於宅院之內,所以平時很少騎馬,騎術上面遠不如曾志林嫺熟,出門的時候通常都是坐馬車的——科技部製造出前世西洋風格的四輪馬車後,其舒適度比中國傳統兩輪馬車強得多,黃海就更加傾向於出行坐車了。
黃海來到自己的馬車旁邊,一個下人打扮的僕從立即走上前,伸手將馬車的車門打開,滿臉帶笑的說道:“十二爺請上車。”
黃海見狀忙站住腳步,對他說道:“何伯您是黃某請來的船把式,黃某怎敢讓您老爲我開車門。”
那被稱做何伯的下人聞言,連忙擺手道:“小老兒蒙十二爺大恩,先是救了小女,保了她的清白,而且爲這事還差點被那個殺千刀的向博通害了性命。後又不嫌棄小老兒海盜家眷的身份,讓小老兒幹老本行,當上了這大福船的船老大,還答應小老兒會盡力讓小老兒被帶到‘塘沽鹽場’看押的兒子轉到海邊的營地看押,讓小老兒一家團圓。十二爺可以說是小老兒以及小老兒全家的大恩人,小老兒莫說是爲十二爺開車門,就是做牛做馬也是應該的。”
黃海聽了擺擺手,說道:“何伯言重了。無論是出手救令媛,還是讓何伯您進船隊當船老大,亦或是把您的兒子從鹽場那邊轉到海邊來,都不過是舉手之勞,哪敢當‘大恩人’這三個字。至於說那向博通叛亂嘛,看似是因爲黃某不但壞了他弟弟的‘好事’,而且還要以此爲由嚴厲處罰他的弟弟,他爲了救他的弟弟,這才鋌而走險,與幾名心腹親信密謀叛亂。可實際上向博通這種人野心是非常大的,平時因爲沒有合適的機會,所以他們並沒有表現出這種野心。而向博遠因違犯軍紀被抓起來卻製造了一個合適的機會,給了向博通一個發動叛亂的藉口。
以向博通的性格,黃某敢斷言,即便他這次沒有發動叛亂,那麼有朝一日得到了類似的機會,他絕對會藉機而動,爲實現自己的野心而幹出類似的事。而到那時,他很可能會有更高的職銜、統領更多的兵馬。那樣一來,要想平定他的叛亂恐怕需要付出的代價會更大。
況且,如果沒有何伯您的幫助,說動了一批船把式和水手爲黃某駕船,黃某和衆兄弟又怎能將那三條大福船開到海上。從這一方面來說,何伯您也是黃某的救命恩人。”
那何伯聞言自然是連稱不敢當,並堅持要爲黃海開車門。黃海見狀,知道再要和這位何伯謙讓的話,出發的行程就會受到影響,連忙擺手道:“時間不早,黃某該出發了。有什麼話,待黃某回來之後再說也不遲。,”
見黃海這麼說,何伯怕耽誤了對方的行程,也就不再像剛纔那樣執意要爲黃海開車門,而是退到一邊,滿臉感激與恭敬的站在那裡,直到黃海坐進馬車並走遠後才直起身,返回自己的住處。
當天下午,曾、黃二人一行抵達“塘沽鹽場”。二人與謝天匯合後,於第二天繼續上咱,往良鄉而行,並在陰曆臘月十二這天回到了“飛龍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