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海上封鎖線

幾個指揮官憤怒地罵道:“老子們在前線賣命,公司的艦隊呢?我們亞洲第一的艦隊現在在哪裡?”

“安靜!”普特曼大吼一聲,“我們的艦隊正在荷屬印度跟葡萄牙人對峙,英格蘭人則在歐洲處處挑釁我們,先生們,大家都不容易。”

“可是…”有幾個指揮官抗議道,“我們已經快沒吃的了,火藥也快打光了,用不了三天,咱們只能用牙齒和敵人搏鬥了。”

普特曼感受到了大家不滿的情緒,“我理解各位,昨天徐將軍跟我說他們成功偷襲了英國人在上游的補給站,這就是英國人這兩天這麼瘋狂的原因,他們也缺少補給,我們只要堅持下去,英國人跟葡萄牙人肯定在我們之前完蛋。”

將指揮官們都騙走之後,普特曼連忙寫信給馬六甲,靠謊言也許能騙得了大家三天,但是三天後呢?到時候自己人不造反,僕從兵可能都會把大家賣了,“傳令兵,繼續派出小船去馬六甲,不得耽誤。”

“可是中校,我們前前後後已經派出四條船了,您親眼看着他們不是被擊沉就是被俘獲…”

普特曼牙一咬,“不管他了,繼續派人。”傳令兵連忙拿着軍令跑了出去。

普特曼走到窗口,看着送消息的小船從港口慢慢劃出,他手心裡捏了一把冷汗,“上帝保佑!”

“轟…轟…轟!”幾聲密集的炮聲讓普特曼從高度集中的精神中驚醒了過來,炮彈在小舟周圍,將小舟打得像狂風暴雨中的一片浮萍,普普特曼心都揪在一起。

第二輪炮彈瞬息而至,很不幸,一發炮彈直接將小船攔腰打斷,船上的人和木料頓時變成一堆漂在海面上的碎塊,普特曼忍不住捂起了眼睛,他快近乎絕望了。

此時爪窪海上正航行着一支船隊,爲首的是一艘笛型船,船上掛着三辰旗,這隻船隊裡裝滿了軍火、糧食以及巴達維亞送過來的新兵。船隊的船長是原來開墨爾本到悉尼航班的潘學忠,他本人倒是不願意捲入這次戰爭,但現在悉尼地區無成熟的船長可用,這次便安排他運送補給。

“船長!後邊又有賊人追上來了,要不要炮擊警告。”一個水手在桅杆瞭望塔上打信號旗,自從船隊離開巴達維亞海域後,周邊便一直聚集着宵小,當然還有一些表示願意幫忙的華人海盜,這些海盜不用講都明白,他們都是亞奇和林茂的探子,跟在後邊一來爲了拖慢船隊的速度,二來爲了給後方傳遞情報。

“先不要炮擊,前方快到馬六甲海峽入口了,炮擊可能會引來附近的亞奇艦隊。”潘學忠跑到艦尾看了一下,跟在後邊的幾艘船都不是大船,但是由於船體狹長,三角帆又大,跑起來速度很快,用火炮攻擊簡直就是在用大炮打蚊子,除了讓自己徒生煩惱外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潘學忠拿着望遠鏡仔細觀察着後方綴着的小艇,他們和船隊保持着一定的安全距離,不斷變化着位置,瞭望塔上的水手又打來信號旗。

“前方出現敵人,準備迎敵!”潘學忠銅口聲響徹在整艘船上空,“大副!傳我命令,所有無輔助動力帆船脫離船隊,先折向西北,其餘帶輔助動力的船隊跟我迎敵!”

這大副是原來海盜白牙船上的水手,“船長,我們還不知道敵軍多少艘船,貿然放棄這麼多火力,怕是到時候咱們要吃虧。”

“執行命令”潘學忠也不解釋,直接把大副的疑問給懟了回去,你要明白和一個17世紀的土著無法解釋輔助動力,也無法解釋爲什麼要這麼做,只要讓他們堅決服從就好了。悉尼的工程隊將從莫迪亞洛克購買的小艇引擎全部拆了下來,能改造的木帆船全部還改造了,原本一艘笛型船的速度大概也就順風8節左右,而裝上輔助動力後輕輕鬆鬆跑上12節,有這麼快的反應速度腦子出問題了纔去跟敵軍採用17世紀的戰術對轟,優秀的海軍指揮官應該知道揚長避短,既然己方更多的是運輸船,在速度和火炮門數不足的情況下跟別人玩17世紀的戰術,這是老壽星上吊,嫌自己命長啊,不過說句題外話,即便給了潘學忠足夠的戰艦,他也玩不了這個時代的戰術,沒有哪國海軍願意將作戰經驗跟別人分享,這個只有自己一步步摸索出來。

“馬力開到最大,裝鏈彈,等會兒靠近後與敵艦保持距離,利用速度差打擊對方船帆!”潘學忠命令道,傳令官刷刷刷地將命令記錄下來,然後交給打旗語的水手,收到命令後,裝有輔助動力的五艘船立馬將速度開到最大,遠遠地甩開其它運輸船。

“將軍,敵軍好像是槳帆船!”大副報告道,爪窪海和地中海一樣處於陸地包圍之中,風浪沒有外邊的大,因此在歐洲接近淘汰的加萊槳帆船仍然在東南亞佔有一席之地,當然,這個跟亞奇的船廠製造水平有關係,亞奇的海軍是奧斯曼土耳其一手指導建立起來的,土耳其人的造船業本身就落後於西歐,他們自己也還沒搞到製造風帆戰艦的技術,在東南亞的小弟也只能用用這些貨了。

這些槳帆船被土耳其人改造過,原先的加萊槳帆船主要是以划槳爲主,風帆爲輔,經過一個世紀的發展,土耳其人多多少少知道了帆船的一些秘訣,便在加萊槳帆船上增加了一些帆具,這樣雖然划起槳來要比原先版本的槳帆船笨拙,但由於其船身低矮,一般的戰艦直接命中率較低,又由於東南亞這塊靠近赤道,經常會碰到無風的情況,這時候船槳就能起到決定性作用了,但是這些微弱的優勢也僅僅是面對17世紀的戰艦而言,現在哪怕是進入無風帶,潘學忠帶輔助動力裝置的船都能將它們虐出屎來,如果時間允許的話,直接把划槳奴隸的體力拖垮,然後登船俘虜都不成問題。

這些划槳奴隸手上腳上全部戴着鐐銬,而且爲了防止奴隸暴動,他們的鐐銬全部一個連着一個,最後釘在船上,划槳的船艙裡還有手持鞭子的監工,只要誰不賣力,直接一鞭子上去,皮開肉綻都是輕的了。

爲了噁心大明討逆軍,亞奇的十艘槳帆船大部分划槳奴隸都是用的華人,這些人前幾個月還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富貴人家,如今卻連那看門的家奴都不如,一個個蓬頭垢面,渾身疤痕蕾蕾,看起來宛如餓鬼轉世。

楊廣坤光着膀子搖着槳咳嗽兩聲,“啪…”亞奇人一鞭子抽了下來,這鞭子上還帶着鹽水,一時間痛覺讓他下一聲咳嗽立馬憋了回去。

“啊…”楊廣坤叫了起來,監工上去又是一鞭子,他的右手小手指瞬間被打斷了,華人搖槳有喊號子的傳統,楊廣坤心中義憤,也不敢明着跟亞奇人作對,便將自己心中的憤怒與痛苦全部喊進了號子裡。

“一根長槳一丈三哦!生生世世手裡栓哦!哎呀吼!搖斷槳櫓無人問,誰知我等心裡苦哦…--”楊廣坤臉上流滿了淚水,他忽然不按照原來的歌詞唱道:,“佔婆惡鬼尺二高哦,欺我明人無爹孃哦!哎呀吼,今日哪怕做了鬼,也要咬他一塊肉哦!”楊廣坤怒目圓睜,身上的傷口都掙裂開來,其他人聽到楊廣坤的號子,自然是感同身受,一個個肌肉虯張,搖槳的力氣也多了幾分,監工們見奴隸們賣力,以爲鞭子起到了效果,結果打得更狠。

加萊槳帆船艦首裝了一門臼炮,其他還有一些瀝青噴射裝置,亞奇人見討逆軍的船隊都是肚子裝的滿滿的笛型船,自是欣喜萬分,準備上去玩放風箏的遊戲,他們準備靠近船隊炮擊後迅速划槳離開戰場然後裝彈繼續騷擾,或者找到間隙直接瀝青一噴燒個乾乾淨淨。

“穆斯塔法船長,敵軍大部隊已經望風而逃,只剩下五艘笛型船,我看他們吃水這麼深,等會兒只需要快速靠近,用瀝青燒死他們就可以了,他們一側也就10門火炮,而且炮位打不到咱們的船身。”一個身着土耳其服裝的男子笑着道。

“埃米爾,我還是希望俘虜他們,現在歐洲人對我們封鎖造船技術,每一艘歐洲船都是寶貴的,打傷了還有救,燒燬了了什麼就沒了。”穆斯塔法挺着大肚子吩咐道。

潘學忠站在艦首,一隻手抓着纜繩,風浪打在他的臉上絲毫沒有降低他的退意了,“靠近後,所有炮位全部用鏈彈攻擊他們的纜繩,然後帶着他們繞圈子跑,我現在改主意了,一艘加萊槳帆船上至少有四十門火炮和150人左右的槳手,直接抓捕過來可是一筆不小的財富。”大副如實地遵從了潘船長的命令。

正在說話間,爲首的幾艘加萊槳帆船艦首臼炮開火了,其發炮的聲音宛如悶雷一般,不過由於討逆軍只有五艘船,並且早就分散了開來,因此這幾發炮彈沒有一發命中,全部落入海中。

“穆斯塔法船長,敵軍一直在朝我方加速,他們難道想跟我們相撞?”埃米爾拿着望遠鏡,“雙方現在相向而行,他根本無法準確地估算敵軍的航行速度,只知道討逆軍掛了滿帆,這是要衝上來刺刀見紅的節奏了。

穆斯塔法船長冷笑了一聲他拍了拍自己圓滾滾的肚子,“讓咱們的人也加速,我們一側有二十門火炮,他們只有十門,直接送他們去海底喂鯊魚吧。”

接到命令後,奴隸監工更加賣力地揮動着鞭子,划槳的華人奴隸們一個個被抽得血流滿面,楊廣坤邊哭邊唱,“日他孃的亞奇鬼哦!等會兒接戰咱便停哦!哎喲後!讓咱爹孃接回家哦,來生還做大明人哦!哎喲吼!”

“等會兒接戰咱便停哦!讓咱爹孃接回家哦!”所有的奴隸槳手都記住了這一句,嘴裡不停地吼着,就等着現在立馬跟人接站,他們並不知道對面的戰艦是大明討逆軍的,只以爲是荷蘭人的船,因此一心求死,再也不想做了這船上的驢子。

埃米爾在望遠鏡裡看到討逆軍的船迅速右轉,“不對不對,他們的速度不對!”快告訴船長,敵軍的船和荷蘭人的不一樣。”可是已經來不及了,笛型船體型大,裝的貨物多,速度上去後轉彎時離心力大,轉彎半徑要比正常時大很多,一等加萊槳帆船進入射界,便立馬將鏈彈射了出去,但是這種高速中射擊船上的水手們也沒有練過,發射出去的炮彈也紛紛落水,未曾取得一個戰果。

“減推力,減推力,等發射完再加速離開!”潘學忠立馬改變射擊策略,亞奇人的艦隊似乎也發現了對方艦隊速度詭異之處,現在準備靠近後用瀝青噴,也不打算冒險俘虜了。

“近了!近了!炮手快做好準備!”大副吼道,現在推力手把就在他手裡,只要炮放完,他立馬加速離開。

潘學忠的船是旗艦,他對面的正是穆斯塔法,兩船也不顧其他人,自顧朝對方開了過去。

“轟!”一發臼炮炮彈打中了潘學忠的船,幾個水手被亂飛的木刺扎得滿地打滾。“繼續前進,不要停,不要停!”潘學忠吼道,他現在像一隻捕獵的獅子,不咬到獵物絕不罷休!

正在前進的加萊槳帆船忽然開始減速了,底層搖槳的奴隸們全部罷工,不管監工們如何用鞭子抽,所有人就是不爲所動,甚至有幾個人被打得腦漿崩裂,其他人依然不爲所動!

穆斯塔法着急地直拍欄杆,“快劃,快劃!”但是船卻越來越慢,潘學忠抓緊機會衝到T字位,一排鏈彈打了出去…這一次攻擊直接讓亞奇旗艦的主桅杆上的索具纏在了一起,帆基本失去了作用,而划槳奴隸又罷工了,這導致穆斯塔法毫無意外地被俘虜了,除了這艘船,其它幾艘船也按照這種戰法有學有樣,最終雖然只俘虜了敵軍兩艘戰艦,其餘八艘全部逃走,但是亞奇的海上封鎖線直接被打破,北方聯軍的封鎖計劃直接破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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