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名全球軍事領域的“愛爾納.突擊”偵察兵競賽,無緣無故的中斷了。
很多參賽隊伍摸不着頭腦,紛紛猜測,是不是組織方弄出了簍子,比如出現參賽人員傷亡之類。
甚至有個別想象力比較豐富的傢伙,懷疑扮演假想敵的愛沙尼亞國防軍,在競賽過程中,發現了火星人遺落在競賽區域的宇宙飛船……
但真正的事實,只有少數幾個當事方纔知曉一二。
中國參賽隊伍,顯然就是“當事方”之一,而且還是誰都不知道的當事方。
“參謀長,這動靜也忒大了點兒吧?早上我和孟子去吃飯的時候,看到老美那邊兒的營地裡,都快要打起來了,嘿嘿……”薛永強嘖嘖嘴,衝帶隊的戰區參謀長詭笑一聲,顯然,所有的意思盡在不言中。
“行了,這是別人家的事情,用不着我們來議論!”帶隊參加此次競賽的參謀長,劉長風少將,沒好氣的瞪了薛永強一眼,用嚴厲的語氣喝止道。
隨後,他又低聲補充了一句:“之前的事情,你們全都給我爛在肚子裡面,誰要是泄露哪怕一絲風聲,老子立馬就執行戰場條例,斬立決!”
“好大的殺氣!”
薛永強做了個我怕怕的表情,然後在領導發火前0.1秒內,立正敬禮道:“是,保證服從命令!”
昨晚的競賽忽然中止以後,王波等人。第一時間就把事情上報了帶隊的長官。
而劉長風和另外一位帶隊領導,戰區快反大隊政委馬玉齋。在得知了這件事後,頭一個反應,就是手下這羣混蛋又闖禍了,還是潑天的大禍!
但是,當另一個小隊的參賽人員,同時也是解放軍信息工程大學講師、軍隊重點實驗室研究員、仿真工程項目負責人魏國慶,對王波他們帶回來的外骨骼裝甲,進行了技術分析鑑定以後……
兩位領導直接改變了想法——手下這羣混蛋。出來參加競賽,都能撿個二等功回去,這運氣簡直屌炸天。
神馬叫副將,這就叫副將啊!
“那這麼說,之前把東西交給王波的人,真是我們的特勤了?那未免也……”這句話,劉長風沒有說出口。而是寫在紙上給自己的老搭檔馬政委看。
至於最後沒有寫完的半句,則是單純的不解和驚異——在他印象中,有關國外高科技武器裝備的竊取,怎麼着也得暴露好些釘子,輾轉十多條線路,險而又險費盡周折以後。最後也只是可能弄回國內,沒人敢打包票一定搞到手。
而不是跟這次一樣,只出動一個特勤,就在各國精銳兵王齊聚的情況下,從世界警察的嘴裡硬生生拔下了虎牙。
“你問我。我問誰?”政委同志沒好氣的賞了自己老搭檔一個白眼,在紙上寫下這句話後。又繼續劃拉着:“我已經聯繫了這邊的屈大使,在必要的情況下,他會代表國家和愛沙尼亞方面交涉。當然,只是做好以防萬一的準備。”
“有準備是好的,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這裡畢竟不是老美的地盤,他們再橫能橫到哪裡去?至於愛沙尼亞方面,還沒膽子衝我們叫板。再說了,這兩邊兒不是正在互相懷疑麼,狗咬狗咬得歡實着呢。”
簡短的交流之後,劉長風從筆記本上撕下寫滿了字的紙張,“啪嗒”一下,把打火機湊過去毀屍滅跡。
外面的營房,薛永強不無感慨:“隊長,咱們昨天太多心了,回頭大家立功受獎,那兄弟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剩下一羣兵使勁兒點頭,憨厚的臉上,紛紛浮現出內疚:“人家拼了命掙回來的功勞,都算在咱們頭上了,唉。”
“還用你們操這份兒閒心?”王波乾咳兩聲,嗤之以鼻:“政委說了,回去以後,他會託人上國安打聽,那兄弟要真犧牲了,到時候咱們快反大隊有一個算一個,都給他家當乾兒子。”
……
白日光不知道,自己很可能會多出一千多號“結拜兄弟”。
他這會兒正一臉的尷尬,不停點頭唯唯諾諾。
白大德魯伊之所以跟孫子一樣,連喘氣都不敢大聲,因爲電話那一頭,是一個正在暴走中的老頭兒,而且老頭兒暴跳的理由,已經上升到了事關國家未來的高度。
就聽王澤輝扯着嗓子,那股恨鐵不成鋼的語氣呼之欲出:“你什麼你,哼,白老闆你還曉得自己做的不對?出門一個多月,電話一直打不通,怎麼現在的年輕人就不知道點輕重呢……”
“沒這麼嚴重吧王老,我就是外出度個假而已……”
“度假?咳咳……咳咳咳……”老頭一下激動起來,電話那頭,咳嗽的地動山搖:“度假?那爲什麼聯繫不上你!你就算不把自己當回事,也要等營養劑大批量穩定供應以後才行!要不,直接把生產技術上交,免得一羣人爲了你提心吊膽!”
“爲了你不聲不響就失蹤的事情,我上個星期,都已經把情況報告給了國家安全部門,駐美大使館那邊,還有專門的駐外機構,都在爲了你的下落奔波……”
“還好你給我打了這個電話,要不然,上頭就要把你的‘失蹤’,定性爲‘被綁架’或者‘潛逃’,估計都要出動特勤去暗中尋找你了……”
“誇張?真是氣死我了,看樣子,你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重要性……不對,你個毛頭小子重要個屁!你是沒有意識到,你那個營養劑的重要性。算了,電話裡面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而且也不合適說那些東西,趕緊回來。回來以後我好好跟你當面聊!”
電話裡面,那位中國林業科學研究院副院長。林科院裡面僅有的三位中科院院士之一,中科院植物研究所所長,東北地理與生態資源研究所主任……悲憤莫名,也激動莫名,把白晃噴了個狗血淋頭。
以德魯伊豐富的噴子詞庫,和遠超包龍星的語速,都沒能在對方說話的時候,插進去一嘴。
所以他只能老老實實先哄住對方:“王老。您別激動,冷靜,冷靜一下。我現在就回來,馬上,立刻。”
“行了,你正在愛沙尼亞對吧,等等……”
沒等十分鐘。老頭又把電話撥回來,告訴了他一個芬蘭的電話號碼,00358—19—4418……
被老頭兒這麼一通連嚇帶騙,白晃也沒啥好辦法,只能先順着對方的意思。
沒辦法,誰讓對方是個德高望重。爲了國內林業和環境保護,做出卓越貢獻的老人呢。不管是出於對對方人品學識的尊重,仰或是因爲對方和他有着環境保護的共同目標,於公於私,白晃都沒有不尊重老爺子的理由。
掛了電話。白日光試着撥打了一下,老頭給他的電話號碼。
纔剛剛撥通。那邊就有人接起“喂”了一聲,彷彿一早就等着似的。
三言兩語的交流之後,對方很痛快也很恭敬的告訴他,赫爾辛基萬塔國際機場那邊,芬蘭大使館已經聯繫上了一架商務專機,就等着他趕過去登機了。
既然大使館都出面了,那麼就算他沒有合法證件,也能來去自由。
只是當他看了看衛星地圖,定位了一下當前所在後,忍不住暗罵一句——他孃的又要長途夜車。
不過當他等到夜晚,變身大鳥載着自家妞兒飛了一晚後……
才發現由於之前連跨了美國——加拿大——俄羅斯三個大國,所以對距離的感覺有點不準確。縱穿一個愛沙尼亞,跟國內的省外旅行差不多,簡直毫無壓力。
又趁着夜色,飛越了波羅的海。
第二天上午九點多,白日光在芬蘭灣上面,一個相對偏僻的小島落了下來,然後迅速裝扮成揹包客的樣子。
以遊客姿態混進芬蘭,白晃按照衛星地圖的指示,加上豐富的肢體語言,終於在轉乘了好幾次順風車後,到了和大使館方面約定的庫洛島上。
在身邊都是金毛鬼畜的對比下,想要找到一個黑頭髮黃皮膚的老鄉,實在很簡單。
還沒下車呢,白日光就遠遠看到了一個軒昂挺拔,和一個亭亭玉立的身影。
“你好你好,請問你就是白晃白先生吧?我是大使館的商務參贊江洛川,這位是總領隨員顏笑。”甫一見面,前面那位陽光帥氣的帥哥,就奉上了相當友好熱情的姿態,完全符合服務型公務員的要旨。
這也不奇怪。
年紀輕輕如這個江洛川和顏笑,已經一個是參贊,一個是總領隨員,如果說他們沒點兒關係背景,那是傻子都不信的鬼話。
可現在,連他們這種年輕有爲的體制內精英,都被派遣執行專門的接待工作。出發前,還被要求不得詢問白晃任何問題,只需要盡最大可能,去滿足他的所有要求。
那麼,被接待的這位年輕人,有多大來頭,豈不是不問可知了嗎?
所以,這兩人在見到德魯伊後,平時那些內心深處的小自傲直接蕩然無存,江洛川這位帥哥見白日光似乎很好說話,乾脆直接稱兄道弟起來。至於那位顏笑妹子,一開始若有似無的含情目光,更是在看到了敖璃之後,轉爲了一絲幽怨。
可惜,從庫洛島,去萬塔國際機場的路並不遠。
所以,留給兩人套近乎的時間並不多。
也就一刻鐘後,白晃帶上從美國拐回來的媳婦,登上了那架,國內一個官方商務考察團包下來的專機。
既然是專機,條件當然很不錯,尤其大使館方面的工作相當到位,給他還安排了兩個頭等艙座位。
但不管是寬敞的空間,還是空姐周到體貼的服務,都不能掩飾,有一個愚蠢同行者的惱火。
有願意來隱居小築面基的小夥伴,可以私信咱了,有山有水友情接待,不怕死的還有咱親手燒的農家幹鍋品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