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嚇得老頭子一哆嗦
李麻子和他同夥上氣象觀測臺的第一天,按照賈冰的吩咐去做,卻什麼都沒有看到。
因爲白晃這個時候,正扭着滿肚子怨氣的康爾書,上了去省會江城的高速公路。
六個小時後,路虎和烏莫尼克一前一後,從黃鶴一去不復返的黃鶴樓前駛了過去。
自從進了江城市區以後,往常也很能吸引眼球的路虎,簡直就成了奇瑞qq一樣,根本沒有回頭率。行人的目光,無一例外集中在了白晃的“坐騎”上。
“喏,從這裡上楚吉大道,然後問別人老虎山在哪裡,一條路不拐彎就到了。你要是白癡不認路,就跟着511路公汽走,肯定不會錯!”在閱兵廣場上,康爾書滿肚子怨氣還沒有消散,打算把白晃扔下來,自己趕緊去尋歡作樂。
“唉,這人啊,半個月前還稱兄道弟,現在到了他地盤上,帶個路都不幹。”白晃誇張地大呼小叫,一臉你真壞的幽怨。
“滾,老子在西江5天,幫你鋤了5天草,什麼活動都冒得!你也有臉昂?給老子滾一邊喂!”康爾書咬牙切齒地回瞪過來,顯然是針對白晃5天的怠慢。
聽康爾書這麼一說,白晃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想了半天,最後拋出一幅香餌:“是我不對,我認錯。這樣吧,等我找宋伯伯忙完了,就去你馬場看看,如果有能夠幫忙的地方一定不推辭。”
好不容易平息了康爾書的怒氣,這傢伙才肯重新上路。
又駕車行駛了近一個小時,兩人才來到楚天農科大的校園裡。
除了極少數一些學校外,幾乎所有的大學校園,差不多都是那個味道。白晃他們行駛的道路雖然靜僻,但一路上,還是有不少男生眼巴巴地看了一路。有心態好點兒的,就拿出手機對這邊拍照,但也有極少部分,滿臉不屑地咒罵着“富二代”,“敗家子”一類的詞。
白晃在過來之前,就是和宋硯亭聯繫過的,這會兒到了目的地後,當然是直接就往研究中心闖。
“哎,哎哎!你們是幹什麼的?”
沒想到剛推開玻璃門,白晃和康爾書就被攔了下來。說起來也很有意思,剛剛在進學校大門的時候,德魯伊連個門衛的影子都沒看到,可現在進了學校內部,卻一下子看見兩個保安。
“這裡就是這樣,除了宋伯伯外,還有一些老頭子,都是什麼國家最高科學技術獎,國家自然科學獎的獲獎人,所以……”
康爾書先是對着白晃,甩了一個“你懂的”表情,然後轉向趕過來的保安:“我們是宋硯亭宋教授的晚輩,這次來是和他預約過的。”
“和宋教授預約過?你等等……”保安上下打量了幾眼,對康爾書的話信了大半。
人可以說謊,車子卻不能,這兩個看似和在校研究生也沒兩樣的年輕人,可是一人開着一輛豪車過來的。前邊的路虎也就算了,可後面那輛霸氣側漏的大傢伙,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能擁有。
“沒人接?估計又在實驗室……”保安放下座機電話,嘟嚕了一句後,對兩人點點頭:“那你們上去吧,辦公室裡沒人的話,宋教授就可能在五樓實驗室。”
兩人對保安道了謝,剛踏上臺階,就被旁邊一個站了半天的學生攔下來:“等等,你們說和宋教授有預約?但剛纔教授給我們佈置課題時,怎麼說今天正好沒事?”
這句話一出口,剛剛坐下來的保安,頓時就緊張起來,右手也摸上了腰間的對講機。
什麼情況?
白晃一愣,和康爾書同時轉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副看似義正詞嚴,實則滿眼眶小心思的眼鏡兒男。
康爾書平時看似放蕩不羈,但畢竟有個學者老爺子,和白晃交換一個眼色後,還是和氣地解釋道:“呵呵,這位同學你說的情況我們不知道,但的確是事先約好的。如果你有問題,可以跟我們一起上。”
“不用了!”眼鏡兒男的臉上,全是掩飾不住的傲氣,拒絕了康爾書的提議後,直接就轉向保安:“宋老師一早上開課的時候,就明確說過今天沒事,要全力攻關課題。這兩個人,我覺得不太對勁……”
如果放在平時,眼鏡兒男肯定不會這麼“跳”,但就在一大早,宋硯亭公佈助理人選的時候,他戰勝了衆多的研究生甚至是博士生,取得了唯一的助理資格。
正因爲如此,此人心態失衡,纔會驟然膨脹地不知所以。
見這個莫名其妙的傢伙糾纏不休,急着和宋硯亭見面的白晃忍不住了,直接皺眉看向康爾書:“怎麼回事,你認識他?”
康爾書一邊摸電話,一邊叫屈道:“我認識個毛!”
白晃馬上擡擡下巴:“那趕緊打個電話,問問函陽野生動物園走失了什麼沒有?”
噗!
康爾書頓時就樂了,作爲飽嘗白晃賤嘴賤舌的受害人,陡然間看到另一個受害者後,他心中冒出來的不是同病相憐,而是傻*逼活該。
而那個優越感膨脹,無端來找麻煩的眼鏡兒男,一張臉自然是紅了又黑,黑了又紫,一時間五彩繽紛格外好看。
“看到沒有,這兩個就是過來找麻煩的,還不抓住他們!”受了氣的眼鏡兒不去反思自己的錯誤,而是跳腳炸毛,對着兩人就嚷嚷起來。
研究中心儘管人不多,但被三人這麼一鬧,還是很快引發了圍觀。
不管在什麼時候什麼地點,圍觀羣衆的腳步總是最快的。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二樓拐彎處,一個清瘦健矍的老人走了下來。人還在臺階上,卻已經掛滿了笑容:“小康,小晃,你們來得蠻早嘛!”
一句話說完之後,老人才發現一樓大廳裡的情況,邊對着身邊紛紛問好的學生回禮,邊疑惑着眼神問道:“這麼多人圍在這裡,是打算幹嗎?”
沒人回答他,差不多知道情況的醬油黨,全都看向了眼鏡兒男。
康爾書嘴巴快,正要添油加醋給眼鏡兒男致命一擊的時候,卻被白晃攔了下來:“沒什麼啊宋伯伯,先上去再說,我這裡有個東西,你肯定感興趣。”
白晃一提到“那個東西”,就吸引了宋硯亭的全部心神,顧不上計較這裡的情況,老人趕緊帶頭往樓上走。
“喲,沒發現,你還是個好人啊!我故意打電話讓宋伯伯下來,就是要那個小孩兒好看,你這是什麼意思?”康爾書臉色怪怪地瞟着白晃,就好像看見鱷魚吃大白菜一樣。
“誰說我要當好人?”白晃一副我懶得解釋的不屑樣子:“現在是有急事,等正事辦完以後,再跟宋伯伯提剛纔的情況。就讓那傢伙先慶幸一下下嘛,以爲自己大難不死,到最後才發現自己死定了。”
哐當——
康爾書腳下一個踉蹌,差點兒就撲到了宋硯亭的屁股上。
三人進了辦公室以後,老人笑眯眯坐定,很熟練地對康爾書擺擺手:“被子在飲水機下面,去燒點水,給我和小晃泡個茶。”
然後看也不看康爾書的幽怨神情,轉向了穩坐不動的白晃:“怎麼,電話裡面激動得不得了,現在又不急了?有什麼好東西,趕緊拿出來。”
白晃嘿嘿一咧嘴,從隨身的手包裡,取出了自己培育的第一顆星星草。
“來,我看看。”看見白晃手上,那棵貌似普通的小草,宋硯亭一點兒都沒有不屑一顧的神色,而是慎重其事地接了過來。
並非是老人看出了星星草的不凡,這只是他一貫以來的嚴謹治學態度而已。
“百慕達草?又不像啊,難道是你自己培育的變種?”老人喃喃自語着,眯瞪着小眼睛上下打量。
可是看了半天,依舊沒分析個所以然出來,宋硯亭又擡頭望向了白晃。
“說說,這是個什麼草?是你自己培育的,還是在哪裡發現的?”宋硯亭研究了一輩子的植物,陡然間看到個全新物種,那種高興勁兒,不下於小孩子拿到了期盼已久的新玩具。
“算是我自己培育的吧?”白晃想了想商城系統,然後肯定地點點頭。
“哦,那你培育這個東西的目的,是爲了幹嘛呢?”宋硯亭饒有興致地掏出了放大鏡,一邊細細觀察,一邊隨口問道:“比起現有的百慕達絆根草,你這個小傢伙的優點在哪裡?”
“呃……我這個,不是用在商業化上面的。”白晃下意識左右看了看,然後盯緊了宋硯亭:“宋伯伯,你們能根據現有的植物,來克隆一模一樣的植株麼?”
“克隆?”宋硯亭有些奇怪,這孩子怎麼一開口,話頭就偏到了十萬八千里之外。
不過奇怪歸奇怪,在略作思考後,他還是給出了答案:“從理論上來說,植物克隆已經不是什麼難事了。但具體操作起來,還是要看被克隆對象的生物性狀,以及實際操作的水平。”
“不是,宋伯伯,你可能誤會我的意思了!”
白晃在過來之前,也是做好了功課的,聽完宋硯亭的答案,就趕緊解釋道:“我的意思,不是部分器官的全息性繁殖,而是像克隆羊那樣,由一個分化成熟的體細胞,進行重複的複製過程。”
宋硯亭說的那些,他當然都知道,植物克隆用最通俗的詞語來解釋,扦插就算是一種方式。
而動物的那種單細胞克隆,顯然纔是白晃需要防備的技術。
“單個的成熟體細胞?非要限制這個條件,也不是不行,無非是加大實驗難度而已。不過嘛……”
“不過這樣沒有意義是不是?”白晃接過宋硯亭的話,然後把頭湊近了點:“宋伯伯,我這個寶貝,可能沒辦法克隆!不是實驗技術的問題,而是……而是……整個植株的個體信息無法分拆。”
“什麼?”原本還饒有興趣左看看右看看的宋硯亭,手上一個哆嗦,險些把星星草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