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溯覺得一陣心寒:“杳杳,我從沒想過你是這樣看待我對你的感情的,你真的懂我嗎?”
“我知道你對江家,你對公司的感情,這些天每遇到一個以前的人,他們就會說起江家頹敗的事情,你聽到的聲音不比我少吧?江溯,那是你一手撐起的江家,現在交在江瀾手裡,我不信你一時半會都沒想過,但是你卻騙我說你沒想過,爲什麼?爲什麼要這樣?就單純的怕我多想,可這件事情是你不說我就能想不到的嗎?”
“那你想怎麼樣?餘杳杳,你想讓我怎麼證明你在這裡!這裡!”江溯紅了眼眶,用手指一次一次的杵着自己的胸口,一雙眼直視着餘杳杳:“我要怎麼證明你比任何東西都重要?把心剖出來給你看嗎?江家我會想!但是在你面前我都不敢提,我怕你以爲我在乎公司!怕你以爲我會不要你!我小心翼翼的爲你着想,你還要我怎麼樣?”
江溯悲痛欲絕的面容,一字一句的壓制,讓餘杳杳那顆看似堅強狠厲實則自卑敏感的心,徹底裂開:“江溯,我從來不想要求你,我比誰都想給你自由,現在,你想思考什麼,就想什麼吧,離開我也沒關係!”餘杳杳轉身離開,江溯幾步跑到餘杳杳面前:“我說我現在就想愛你,一直都在說,你信過嗎?”
餘杳杳看着江溯的眼眸,擡手乾了杯中的紅酒:“我們冷靜一下吧!”酒杯落地碎裂,餘杳杳推開江溯,獨自回了屋子裡,剛剛江溯的質問、江溯的情緒,餘杳杳覺得自己需要一個時間慢慢理解,再說下去,雙方只會是說傷人的話了。
餘杳杳剛進屋,一個侍應生四下看看,然後走過來:“餘小姐,維奇先生在後面等你,說有事找您說。”
“好!”餘杳杳下意識的在場內掃試了一圈,最後沒有看到維奇,她這纔跟着前面侍應生的腳步往外走,但是走了幾步,餘杳杳看到前面的侍應生賊眉鼠眼的四處看,腳下也不像剛剛那麼平靜,開始變得急切:“維奇先生爲什麼在屋子後面見我?”
餘杳杳說話的同時頓下腳步,心裡的警戒線也拉了起來,前面的侍應生髮現事情不對,急忙回過身查看情況,結果餘杳杳一臉戒備,侍應生也面露兇光,餘杳杳剛要往後跑,呼喊救命,但是身後一根注射劑打進身體,餘杳杳的叫喊還沒出聲,就已經暈了過去,兩個侍應生趁着後門人少,抓緊把餘杳杳扶了過去,剛出衛生間的維奇看到這一幕,好奇看了一下,沒有多想,走到門口,他遇見臉色不是很好的江溯進來了:“你和杳杳怎麼了嗎?剛剛我看到兩個人從後門把她扶走了,是喝多了嗎?”
江溯看向場內,方兒他們都在,不會再有人去攙扶余杳杳,江溯心尖一顫:“杳杳有危險!”他衝着遠處的三個助理大喊一聲:“大鵬!跟我出去,快!”不管大鵬跟沒跟上,江溯一個人往後門跑去,他現在心裡很亂,想象着無數種餘杳杳會出意外的情況,即便理智壓抑,但是江溯根本控制不住這種恐怖的念頭。
他跑到後門,地上的空地上躺着幾個被扒了外套的侍應生,還有幾個穿着衣服的侍應生,都昏倒在地。
江溯四周看看,沒有看到人的蹤跡,他用力的把穿衣服的侍應生踹醒:“剛剛是不是你帶杳杳走的?人呢?在哪兒?”
這小夥子是剛剛把餘杳杳擡走的那個,但是一出門就被人一棒子敲暈了,這又被人踢醒,一時間他的腦子也是亂的,江溯又打了他一拳:“剛剛你帶出的女孩兒去哪兒了?去哪兒了!你們在哪集合?!”
大鵬這時候趕了過來,方兒緊隨其後,手裡舉着手機:“杳杳在附近的一個酒店,林夢妮剛剛發來消息,說林沖在酒店看到有人揹着杳杳上樓了,拍了照片,照片裡的人,是黃璨,林夢妮已經讓林沖跟上去了。”
聽到黃璨的名字,江溯的臉色瞬間慘白,他搶過方兒的手機,認準酒店就在附近後,他發了瘋似得往那邊跑。
江溯直跑到酒店門口,手裡的手機響了,江溯氣喘吁吁的停下,接通這個陌生電話:“喂。”
那邊是林沖啞着嗓子的氣音兒:“我是林沖,餘杳杳被人帶進酒店17樓了,這門口守着的人太多了,你們在哪兒?”
“你看住!我這就上去!”江溯掛了電話,進了酒店看一眼電梯還要等,他直接跑上了樓梯!
他來到十七樓的時候,感覺嗓子眼兒都在着火,打開安全通道的門,江溯跑到全是保鏢把守的門前,七八個保鏢把江溯攔在外面,江溯還看到了一個熟人,高韻!
“又他媽是你!”江溯衝上去實打實的給了高韻一拳!高韻撞到背後的牆上,嘴角流出了暗紅的鮮血,他沒有說任何話,只是擡了手,示意兩個保鏢攔住江溯。
江溯拼命掙開束縛自己的兩個保鏢,並且對着高韻大吼:“黃璨,黃璨呢?他是不是在裡面?!”江溯一腳狠狠踹開左邊的保鏢,然後右邊又踹了一腳,並且趁機奪下了保鏢腰間的槍,他拿着槍指着一個保鏢的腦袋,威脅着堵在門口的兩個保鏢:“高韻,識相的就讓他們給我讓開,你轉告江夫人,今天如果餘杳杳被動了一下,江夫人即將擁有一個殺人犯的兒子!”
高韻沒預料到江溯會這麼拼命,他臉色一黑,哪裡還等得及給夫人打電話,直接揮手讓門邊的兩個保鏢讓開了!
江溯推了一下房門,沒有開,他沒時間找高韻要鑰匙,直接一槍崩了那密碼鎖!
門開了,江溯看着餘杳杳昏迷不醒的躺在牀上,手腳都被繩子綁上了,黃璨正覆在餘杳杳的身上扒了餘杳杳的衣服,餘杳杳今天穿的抹胸禮裙,現在裙子已經褪到了小腿,黃璨那畜生啃咬着餘杳杳的肩膀,看到這一幕的江溯,心都被火爎透了:“我草你媽,黃璨,你敢動她!”江溯一腳把黃璨踹到地上,黃璨磨蹭着起了身,看看江溯,滿臉不服氣:“你踏馬就是她的新經紀人吧?說是不跟人睡,你幫她拿了國際影后的入圍電影,她不照養和你滾到了一起?呵呵,和窮人裝清高,和金主隨便滾,餘杳杳,就他媽賤!”黃璨說着,還唾棄了一口吐沫。
江溯幾步上前,又一腳踹向黃璨的臉,然後騎在黃璨的腰間用手槍使勁砸向黃璨的太陽穴:“去你媽的!就憑你也配碰她!傻逼,我草你媽!”江溯已經瘋狂,那些曾經羞於出口的髒話,此刻全部脫口而出,門外的高韻聽到聲音急忙衝進來,讓保鏢拉開江溯與黃璨的距離。
“把人帶出去!”高韻一開口,保鏢把黃璨帶出門,江溯的槍已經上膛,後知後覺的高韻急忙跑過去推開江溯的手臂,但是那一槍,還是打中了黃璨的大腿!
“你踏馬敢攔我!”江溯被高韻推倒在地,江溯陰狠的眼盯着高韻,把槍口直接抵在高韻的太陽穴,嘴裡說出的話,讓高韻雙腿一麻,直接跪倒地上哀求江溯:“老闆,我真的沒有辦法,我要工作,我得生活,你能走,我不能任性的不要工作和你出來陪着餘杳杳,夫人交代我什麼我只能照做,餘杳杳和我無關,真正能幫我的,是我的工作,是夫人!”高韻雙手扶着江溯的小腿,悲痛,後悔卻又無奈!
大鵬和黎明明他們趕來的時候,房間門大敞開着,走進來,臥室的地上高韻跪在江溯面前,餘杳杳被綁了手腳昏迷在牀上。
江溯踢開高韻:“滾出去!”然後跑到牀前,用被子蓋住餘杳杳。
隨着大鵬他們一起來的,還有餘淇淇和餘鐸,餘淇淇看到屋裡的慘狀,直接奔向高韻身邊,一把拎起高韻的領子:“就你他媽的是高韻?!”
江溯不想再理會他們,他看着牀上的人,淡淡的吐出一句話:“你們出去吧,我陪陪杳杳!”江溯把手裡的槍扔到地上,給餘杳杳解開腳上的繩子,餘鐸走到江溯身後:“餘杳杳這次要跟我走。”
江溯沒有理會,解完了腳上的繩子,又起身去解手上的,餘鐸看江溯失魂的樣子,他直接去拉餘杳杳的手臂,想把人直接扛走,但是在感受到手上傳來燙人的溫度時,餘鐸沒有吱聲,而是直接撒開了手,轉身拉着餘淇淇出了門:“餘嘉,咱們都出去!”
餘淇淇拎着高韻愣了一下,看看牀上的人,再看看餘鐸的臉色,他雖然不解,但還是聽話的出了門。
江溯給餘杳杳解了繩子,把人抱進浴室,放好溫水,一點一點爲餘杳杳沖洗身子。
餘淇淇跟着餘鐸來到門外:“裡面,怎麼了?”
餘鐸人狠話不多:“只有江溯能幫餘杳杳的事情!”
餘淇淇聽完,汗毛直立,他擼起袖子,一拳一拳砸向高韻的肚子:“畜生!餘杳杳把你怎麼了?你要這麼對她!我去你媽的!”高韻已經被打的直不起腰,餘淇淇擡腿,膝蓋用力頂撞高韻的下巴頦!然後又對着他的後背砸下一個胳膊肘的力量!這,是曾經餘杳杳打他用的招式!
高韻被打倒在地,靳南搶在餘淇淇前頭,發狠的給高韻補了兩腳,大鵬過來拉住靳南,他趁着高韻還沒暈,問出一句話:“做人眼線,出賣背叛的滋味,那麼好嗎?”
高韻此時一張臉被血糊的只能看到眼睛,他勉強擡起腦袋望向大鵬:“呵呵,強者談夢想,弱者圖生存!”
大鵬還沒明白高韻的話時,齊歡從人堆裡衝到高韻面前,迎面踹了高韻一腳:“你踏馬少給自己的無恥找藉口!你達不到你的夢想,是你的能力問題,和害餘杳杳沒有一分錢關係!你最傻的就是,踩着別人的幸福來保全你自己!”高韻現在已經沒有任何力氣,渾身沒有不疼的地方,齊歡踹這一下,他整個身子便往後仰過去。
餘淇淇見高韻已經是個廢人,便問向餘鐸:“還有人!除了江夫人還有誰?”
餘鐸沒有波瀾的一雙眼掃向在場衆人,然後緩緩開口:“餘燁,餘培,餘瑩,餘菁華,還要我繼續念嗎?”
餘淇淇聽着餘鐸那平靜的語氣,他嚇得退到後面的牆壁上,這一個個名字,都是他的堂弟堂妹啊!最小的還不到十歲:“怎麼可能?餘燁和餘培情有可原,他們要繼承,怕餘杳杳擋路,那餘瑩和餘菁華?餘菁華今年才十歲啊!怎麼可能?”
“如果有一天餘燁和餘培對你的繼承造成阻礙,我也會出手!”餘鐸的話總是能讓人通體涼透,而他自己卻什麼反應都沒有:“白雪薇要餘杳杳回去,你自己掂量,財產、安全、親情、餘嘉,你的顧慮還是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