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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我面前的女孩,終於講完了她與昊的愛情故事,那麼的纏綿悱惻、蕩氣迴腸,然後哀怨的盯着我,似乎要我這個擋路者自動自發的退出。

我淡淡的笑,手上的刀叉卻一刻沒停。“如果需要離婚,就叫他自己來說吧。”果不其然,看到她瞬間蒼白的臉。心裡暗暗的搖頭,昊自是不會因爲她而與我離婚。這倒並不是說他有多在意我,而是因爲我知道他並未放任何真心在這些女人身上。他選她們是因爲她們身上總有個地方很像那個人。

我不由擡起頭看她,這次是哪裡像呢?是了,那張小巧櫻桃口,薄薄兩片脣半張着,亮亮的淺粉的脣色,誘人的很。突然就想到昊在這張脣上留連的樣子,終是失了胃口。將刀叉丟在餐盤上,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對面的女孩也終於回了神。“你,昊是不想當面傷害你,你,你難道就不能體諒一下他?”

“我的丈夫我比你清楚。你的故事講得很動聽,可惜我時間有限。”我起身要走,到底還是重又坐下來,簽了張支票給她,“你最好還是自動消失,否則,我也不知道結果會怎樣。”我確實是愛着昊,甚至是縱容着他,卻不代表我會連他身邊的蒼蠅一併縱容。我會同意和她出來吃這頓午餐,是因爲突然想知道昊的品位究竟有沒有變。

“你知道,你早就知道,可是你。。。。。。”,她愣了半晌,終於明白過來。

“因爲我愛他”,我打斷她的話,淺淺笑。看着她不可思議的表情,我就知道她不會懂。昊身邊的女人,這些年我已看了多少,早就已經麻痹。區區一個故事竟然想看我失色,真是天真。

見到昊,是在兩天後的一個商業酒會上。先前一連幾天忙着一個大的合作案,頭隱隱作痛。想着應個景就回去的。聽到有人叫蘇黎,迴轉頭去,是一張俊朗的臉,合身的白西裝使他顯得尤其玉樹臨風。若配上白馬就真是白馬王子了。我驚喜地拉住他的胳膊,“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沒有通知我?”

“剛回來兩天,還沒調整好狀態,怎麼敢見你?”

我忍不住失笑出聲。他卻拉開我,皺眉問:“怎麼臉色不好?生病了?”

我揮手打斷他:“最近有點累而已。”

門口突然有陣騷動,回頭望去,他的臉就這樣不期然的撞入眼睛。可能是因爲時間倉促,身邊的美女終於脫了那個女人的影子。不由得輕輕扯了扯嘴角。周圍的人眼光在我與那對俊男靚女身上來回轉着,雖然早就習慣,雖然大家不再像之前那樣差異震驚、興致盎然,可是看到他們想看又極力掩飾的樣子,便不由得想笑。身邊的人皺眉看向我,轉回身時,視線正撞在一起,眼裡不掩擔心與憐惜。

我聳聳肩,無謂的笑笑,“什麼都不要問,只要暫時陪在我身邊。”

若有若無的一聲嘆息,攬着我的肩向後走去,“我餓了,陪我吃點東西吧。”

我與穆林聊着他在國外的生活以及回國後的打算,眼睛卻還是不由自主的掃向了舞池裡緊貼在一起的兩人身上。

“這樣心神不寧的,爲什麼不直接上去找他?”

我愣了一下,微微苦笑,“有什麼用呢?不過是冷言冷語罷了,倒不如就這樣看着,還可以騙騙自己,他是我的丈夫。”

“這麼累,不如放手。”

我沉默良久,“穆林,我不甘心。我從小就愛着他,不管當初是對是錯,我嫁了他,我滿懷着期待與幸福嫁了他。這些年熬下來,我承受了些什麼,你是知道的。你叫我怎能說放就放?”

穆林看我良久,低低吐出一句:“有時候,能放手未必不是一種福。”

“謝謝你,穆林。可是我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縱使只是霸着他的人,我也要霸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