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給宋徽宗的元曲正是馬致遠的天淨沙,秋思和王實甫的十二月過堯明歌“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自別後遙山隱隱,更那堪遠水粼粼。透內閣香風陣陣,掩重門暮雨紛紛……”把趙諶“寫的”這首元曲評爲無評議,是因爲此曲與當時的宋詞差別較大,完全自成一派,如果評爲第一,會遭人口舌,但其中的文學價值讓宋徽宗愛不釋手,所以有了御書房的一幕。
趙諶剛一進來,宋徽宗不顧帝王威儀,迫不及待的走了過來,拉住趙諶快步回到文案前,趙諶寫的曲言早已被宋徽宗重新寫過一遍擺在上面,雖然趙諶的楷書寫的還算不錯,在原來的世界經常幫鄰居寫春節對聯,但和宋徽宗的書法相比實在是小烏見大烏。
“快給朕講講你的構思,快快。”看着兩眼放光的宋徽宗,趙諶真有些苦笑不得,這個皇帝若拿出十分之一吟詩作畫的精力處理朝政,北宋也許不會那麼早滅亡了。
“啓稟皇上,此曲是孫兒平時聽聞街邊小販農商吆喝,再略作修改得來,曲子讀起來朗朗上口,今天特此獻給皇上評議。”
趙徽宗認真了起來,對趙諶說道:“此曲文體灑脫,率真,別具一格,相較於宋詞更加靈活多變,格式卻很嚴謹又並不死板,文思敏捷,自成一派,不知有沒有系統的名字?”
宋徽宗的意思再明白不過,趙諶馬上接口道:“此曲尚無錦銘,請皇上恩賜。”
宋徽宗龍顏大悅,其實他早就想好了名字,只是顧忌面子不好直接提出來罷了。
“既然是我趙家人創造的曲目,爲了紀念節日之喜慶,就叫吉曲吧,將來定會青史留名,哈哈。”
“以後你多做一首吉曲,朕就滿足你一個要求,你看如何。”趙諶還以爲宋徽宗要說元芳你怎麼看呢。趙諶心中微微嘆息,宋徽宗叫趙佶,便定名吉曲,古代帝王果然霸道。
“謝皇上賜名,孫兒無所要求,只盼早日將吉曲發揚光大,幫助皇上傳遍五湖四海。”趙諶一邊說一邊拜謝。
“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出來吧。”宋徽宗十分開心大方的說道。
趙諶吸了一口氣,洪聲道:“請皇上允許孫兒臣固守邊疆,我大宋開疆拓土,重現宋太祖之榮光。”
宋徽宗一聽馬上臉色沉了下來,趙諶暗叫糟糕,但開弓沒有回頭箭,此時不說以後難有機會。趙諶馬上改口道:“孫兒只是覺得文武雙全才是真正的趙家男兒,像太祖皇帝一樣,但文才更是重要。”
聽趙諶這麼說,宋徽宗臉色纔好了一點,宋朝重文輕武,難得的一個文學好苗子居然丟下偉大的文學創作而去當將軍,宋徽宗如何能不生氣,若是其他皇子估計早被趕出去了,並加以懲罰了。趙諶比較特殊,是皇長孫,(宋朝的歷代皇帝都沒有皇長孫,所以趙諶的身份比較特殊。)再加上此次‘吉曲’關係重大,才免於責罰。只是近年來過得很苦罷了。
“獎勵還是要給的,你可以現在提,離開皇城也不是不可以,但現在你負責‘吉曲’重任,責任重大,就以一年爲期,若一年後你要離開,天下各處隨你挑選。”宋徽宗心裡打得好算盤,一年時間讓趙諶迷戀上汴京的權利,再也不願離開,就算離開了,邊軍生活枯燥乏味,也就是好奇的少年心性,磨礪一下也好。
“謝皇上,古人云君子需有詩,書,禮,樂,射,策略之能,而策略需要一軍操練,望陛下准許臣領一營之兵操練之。”
宋徽宗轉身斟酌了一下淡淡道:“可以,此營算你親兵,就叫御林衛吧,要你自己養着,在汴京不可多生是非,若犯了事朕也幫不了你,你可明白?”
趙諶隱藏着心中的欣喜,趙諶馬上拜謝。“吉曲的工作你要抓緊,人員調配隨你,朕也累了,退下吧。”待趙諶一走,宋徽宗馬上投入了吉曲的審定之中,不得不說,宋徽宗不是一個好皇帝,但絕對是一個藝術大師。
走出御書房的趙諶十分欣喜,自己馬上就要擁有自己的勢力了,雖然與這個時代的強敵作戰一營之兵毫無用處,但星星之火有燎原之勢。天行健,君子當自強不息,地勢坤,君子當厚德載物,這纔算有擔當,有抱負。
從宋徽宗那拿到的調兵符文和普通的虎符不同,不論是做工和色澤。宋徽宗還專門下令派了一位剔將跟隨。趙諶等人直接來到皇城郊外的禁軍駐地,但眼前的情景令趙諶氣得牙癢癢,本以爲自己速度夠快,但掌握軍隊的將領得到的消息更快,精銳部隊早已急行軍開出幾十公里外訓練去了,留下的皆是一陣風都能颳倒一片的那種。但趙諶現在也是毫無辦法,總不能跑幾十公里去搶人吧。
正在趙諶鬱悶之際,一個聲音在身後炸響:“大膽毛賊又敢擅闖軍營,又來偷俺辛苦栽種的蘿蔔啊,這次你可跑不了了。
趙諶一愣,轉身看去,一個九尺大漢,面相猙獰和張飛的粗狂有得一拼,寒冬時節卻身着輕薄白掛,肌肉隆起,此時正抱着一堆蘿蔔青菜,怒目圓睜的瞪着自己,形象說不出的怪異。
“鐵塔不得無禮。”那個青年剔將愣了一下急忙出口呵斥,青年剔將可是知道趙諶的身份,亂說話會有大麻煩。
趙諶不怒反喜,這個憨厚的漢子身上有一股決然的氣質,將來絕不是平庸之輩,心中暗想定要把此人收歸手下。
“我來此是招募優秀的士兵加入御林軍的,你是否想來,在御林軍馬上可以成爲將軍,到時候絕對是前程似錦,望壯士不要拒絕。”趙諶認真的道。
“不去!”。壯漢毫不考慮的搖頭道。
“啊?你確定?”趙諶無奈的問道。
“是的,毛…大人,領軍大人對我有恩,況且在禁軍中可以吃飽,所以去你那當將軍俺不感興趣。”
“這……”。到這時候也不得不卑鄙一下,先把鐵塔收爲手下再說。
“你剛剛冒犯與我,你的領軍大人也要受牽連,若你跟着我,我就既往不咎,如何?”不信你不上鉤,趙諶心裡暗笑道。
“別別,俺加入御林軍還不行嗎?”鐵塔急切道。
“那你可別後悔。”
“大人,我鐵塔說一不二,絕不後悔。”
“那麼請問大人,我御林軍在何處駐紮?”
“還沒定。”
“編制呢?”
“你我二人。”
……
把鐵塔騙上了‘賊船,’兩人騎馬一前一後的,鐵塔耷拉着個腦袋騎馬走在後面。趙諶雖然年齡不大,但天生駑馬技術不錯,也許是傳承了前世的記憶和能力的緣故。趙諶勒馬來到了鐵塔旁邊笑着說道:“怎麼跟着我不開心?有什麼不痛快都說出來聽聽。”
鐵塔看了趙諶一眼,只聽他緩緩道來。
原來鐵塔從出身就不知道父母是誰,只有一個玉佩上留下鐵塔的名字,是一個老和尚收留了他,後來老和尚去世,鐵塔就去參了軍,原本鐵塔參軍是爲了成爲一名將軍,因爲當將軍感覺很威風,鐵塔從小隨老和尚練武,加上天生神力,剛來軍營就是軍官,但看不慣上司的作風和他打了一架而被撤了。後來當了大頭兵因飯量太大,差點被趕走,後來要不是領軍大人把鐵塔安排在了伙食班,不然早就餓死了。
“大人,爲何很多事如此不公?”鐵塔不甘的喃喃道。
“就是因爲不公,所以纔要成爲強者,去制定公平的條令,只有武力才能讓他們信服,現在外族在旁,屠殺我華夏兒女,內政腐朽,可謂內憂外患之際,希望鐵塔兄弟助小弟一臂之力。”趙諶說完深鞠一躬。
鐵塔一掃頹廢的樣子,抓着趙諶的肩膀豪邁的說道:“至死方休。”兩人相視大笑起來。突然鐵塔豪氣的說道:“我們還是先吃飯吧,俺快餓死了,提前申明俺沒錢。”
“……”。
在另一邊,樞密院官劉浩在相州募兵,募兵的緣由是金國現在雖然和宋朝是暫時的聯盟,但其狼子野心路人皆知,很多地方軍事主官都在募集廂兵以備戰時之用。
宋朝軍隊分爲禁軍,廂軍,鄉軍,一位風度翩翩的少年公子來到了招兵處,此子廣額疏眉,兩頰甚豐,器宇不凡,眉目間充滿了堅毅的情感。其他人看他,多以爲是有錢人家的公子來此湊熱鬧,負責招兵的小校可不管你長得帥不帥,淡淡的問道:“年方几何,可是來投軍。”
“大人,在下岳飛,二十有四,正是來投軍的。”
大人有令,家中獨子者不得參軍。“這,大丈夫我國而戰,怎麼可阻擋我之拳拳報國之心。”其實只要岳飛說謊不是獨子一樣可以通過參軍,但要岳飛說假話絕無可能。
“這是規定,再說常言道父母在不遠行,你還是回去吧。”那個小校也很感動,像這樣的青年如果多一些,何愁外族禍亂中原,所以溫聲對岳飛說道。
“如今國難當頭,正是我等男兒保家衛國之時,大人是好心,但不可動搖我精忠報國之心,望大人成全。”
“這……”正在小校爲難之際一個聲音傳了過來:“我准許你參軍,但光有報國之心而無武力,報國之是空談,我要考量一下你的武力,你可敢應戰?”正是招募新兵的劉浩。
“大人儘管考量。”岳飛微微一笑道。劉浩向身邊侍衛長點了點頭,那個侍衛長毫無表情跨着虎步快速走到岳飛面前。
“請”。兩人同時說道。
侍衛長率先進攻,他也是久經戰場,殺過不少金國人,戰場的洗禮讓他明白不要小看任何一個對手,試探的一記直拳,勢大力沉,岳飛還是淡淡的微笑,甚至閉上了眼睛。
旁邊的衆人不禁疑問,這小子難道被嚇傻了,劉浩也是眉頭一皺,準備出聲制止侍衛長。正在此時岳飛動了,微微閃身躲開直拳,側身大力一個膝頂,侍衛長一驚,放棄直拳,用腿斜踏準備擋住岳飛的進攻,突然岳飛一個急停甩身用腿直接踩在侍衛長的胸口,被踢中的侍衛長後退幾步,堪堪站穩,其實岳飛沒有用任何力道,如果是敵人,不死也得重傷。岳飛還是淡淡的微笑着抱拳道:“得罪了。”
旁邊除了幾個武功不錯的人外,其他人只是看到兩人身體一閃,就結束了。大呼不過癮。
侍衛長向岳飛點了一下頭,表示感謝,退到了一邊。
“好,岳飛你先在我身邊待命,等我上報之後再爲你安排職位,你可願意?”劉浩開心的說道。千軍易得,一將難求,難怪他會開心了。“謝大人。”岳飛躬身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