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受過無數戰火的親鳳城,再次迎來一次大軍的對峙,只是這一次同屬北宋西軍,將近三十萬大軍對峙於此,可謂是空前盛況,鎮遠和北凌聯軍十五萬之衆,營寨連綿不絕,機會一眼望不到頭,彩旗隨風招展,好似天邊雲彩,隨處可見,兵士手持刀槍劍戟,嚴陣以待,在他們心中,誰給他們飯吃,便跟着誰幹,雖然不是全部,但大多數都是這麼想的,所以給他們軍餉,給他們活路的人讓他們打誰便打誰,就算皇帝來了也不好使?”“?。
勞師以遠本來便是兵家大忌,呂薛就算真要破釜沉舟的攻伐秦鳳城,也不會在現在,所謂朝氣銳,晝氣惰,暮氣歸,所以善於用兵者,避敵之銳氣,擊其惰性,纔是用兵之道,呂薛久經沙場,兵法嫺熟,自然不會允許北凌城的付東做傻事,萬一作戰失敗,挫了己方的銳氣,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雖然聯軍有十五萬之衆,但鎮遠城之友六萬精兵,其餘四萬多爲青壯,是剛剛拿起武器的新兵,而被凌城更爲誇張,只有兩萬精兵,其餘三萬多爲青壯,新兵多於老兵這在大戰之中絕對是致命的,所以呂薛之希望以數量逼迫趙諶前往試煉之地,趙諶若死,秦鳳城定然軍心渙散,王惜宸雖然貴爲軍師,但沒了趙諶他一個外來者,絕對坐不住秦鳳城城主的寶座,況且王惜宸雖然貴爲軍師,但並無朝廷下達的任令,趙諶在,秦鳳城中王惜宸說一不二,若無趙諶,能不能保住性命都難說。
不戰而屈人之兵纔是上上之策,呂薛修書一封,派人送到了趙諶手裡,趙諶接過信看着送信的使者問道:“見了本太子,爲何不跪。”
那使者隨手一抱拳,態度輕蔑的道:“我這膝蓋只跪可跪之人。”
趙諶喝道:“來人,把他的膝蓋骨捥去,讓他永遠跪着吧。”
“兩國交戰不斬來使,你怎敢如此。”那使者驚恐的質問道。
“兩國?信不信我現在便斬了你,算了你還是跪着回去吧,我要遵守,不斬來使的規矩不是。”趙諶冷笑道。
大步走進來的兵士架起軟作一團的聯軍使者拖了出去,薛嶽跟了上去道:“我來。”緊接着一聲慘呼響起,不消片刻,兩個兵士擡着滿腿是血的聯軍使者進來,那使者早已昏厥過去。
薛嶽輕蔑的道:“這慫貨是個軟骨頭,剛纔腦袋磕的咚咚響,當然我是不會放過他的。”
趙諶對那使者毫無興趣,在行刑期間,趙諶已經將信中內容讀完,其實內容也很簡單,相約三日在秦風城下襬臺談判,趙諶心裡清楚,不是第二日,而是三日之後,那就是說明一旦談判破裂,便是攻城之時,趙諶通過各種渠道,大致瞭解了試煉之地,那個西軍建立之初便存在的恐怖地方,從來都是有去無回,所以歷年來,處決罪犯或是叛徒皆送入試煉之地,據說走到試煉之地的最後,可以登上雲端之巔,找到西軍留下的秘寶,但進入試煉之地只能一人前往,這規矩已經存在了三十年。
趙諶同樣得知,付儀那番話是真的,若有誰敢不從從試煉之地走出之人的號令,全西軍得而誅之,更讓趙諶鬱悶的是,通過了解得知,呂薛乃是西軍名將,從參軍開始,幾乎一輩子都在和西夏軍作戰,身上刀傷十餘處,數次路過鬼門關,呂薛膝下三子戰死沙場,呂薛的事蹟實在讓人敬佩,趙諶已經萌動了若是走過試煉之地,便能化干戈爲玉帛,那麼試煉之地走上一遭也無不可。
趙諶看向王惜宸,將手中信封遞給了他,王惜宸一目十行。快速掃過,沉聲道:“這呂薛已經坐好了決戰的準備,難道他希望西軍自相殘殺,最後便宜了西夏人嗎?爲今之計,只能先下手爲強,整合全部秦鳳軍全力攻殺鎮遠軍主力,北凌軍在我眼裡和土狗瓦礫一般。”
趙諶堅定的道:“爲了將士們的性命,我決定前往試煉之地。”
“你瘋了!”王惜宸差點一蹦三尺高,那一置信的看着趙諶道:“你以爲你是貓妖轉身有九條命啊!”
趙諶心中暗道:‘雖然不是貓妖轉世,但也相差不多,趙諶總覺得試煉之地有什麼吸引着自己,若是不去,必然抱憾終身。’
“對,我決定了,若是我僥倖走出試煉之地,西夏軍採真正凝成了一股繩,到時候纔有在這亂世真正的發言權。”
王惜宸嘆了口氣,“既然你要去,我也無阻攔,希望你小子福大命大,別死在裡面。”
“朝聞道,夕死足矣,若是能解西軍之危,就算死了也沒什麼,只是我去之後,王兄要密切注意金人活動的跡象,汴京乃是北宋命脈,不可不查。”
“放心,這些事情我會注意,下午的談判,讓薛嶽陪你去。”
“如此甚好。”趙諶笑着道。
這一日,天氣微涼,臨近冬天的氣候,總讓人覺得有一絲寒意,兩軍之間放着一張長桌,四把木椅,趙諶與薛嶽兩人信步走來,先行坐在了木椅之上,呂薛則與付東通往而來,呂薛不是沒有想過直接將趙諶斬首,這樣連逼迫趙諶都可可以省略了,只是看到秦鳳軍不遠之處等待着的數萬鐵騎,頓時放棄了這個想法。
雙方坐定,趙諶首先向呂薛抱拳道:“呂將軍領軍前來,難道要謀反?”
“太子殿下言重了,我帶全軍來此,是讓太子殿下看看全軍將士的心聲,只要太子殿下前去試煉之地,我等立刻在此臣服,莫敢不從。”呂薛打着哈哈道。
趙諶也不在糾結這個問題,對呂薛道:“我敬呂家一門爲國家鎮守鎮遠城,呂將軍也是勞苦功高,戰功赫赫,我願意走試煉之地,但呂將軍要保證在此三月之間不可攻伐秦鳳城,免得死傷兵士,還有便是希望呂將軍約束北凌軍,若是再在秦鳳城周邊胡作非爲,燒殺搶掠,我秦鳳軍便以賊寇等式之,圍而殲之。”
一旁的付東剛要謾罵,一把長劍已經架在了付東脖子上,薛嶽冷冷的看着付東冷聲道:“想說什麼別客氣,接着說。”
呂薛也馬上拔出長劍護在胸前,冷聲道:“這是何意。”
趙諶道:“薛嶽退下。”薛嶽將長劍插入劍鞘,眼神依然冷冷的看着付東,付東的臉漲得通紅,剛纔的威勢被薛嶽完全逼退。
呂薛再次坐回了位置,抱拳道:“如此說,太子殿下願走試煉之地,三月爲限,若太子殿下能成功走出試煉之地,獲得西軍留下的信物,我呂薛定然摒棄前嫌,不在和太子殿下作對。”
趙諶和呂薛又說了幾句,便離開了談判之地,各自回營。
付東一回去便對呂薛抱怨起來,“你怎能不幫我,剛纔你應該將長劍架在趙諶的脖子上,這樣說不定可以一戰而成,你難道真的老了?”
呂薛懶得理他,前面被薛嶽嚇破了膽,整個談判沒敢發一言,現在倒好,感覺有點氣勢如虹的味道。
呂薛道:“付將軍還請自重,那燒殺搶掠之事還是少做的好,萬一你被剿滅,可別怪我不幫你。”說完拂袖而去。
“你!”付東爲之氣結,看着呂薛的背影,滿臉憤恨之色。
王惜宸隨着趙諶來到軍械庫,依然苦勸道:“你還是別去了,大不了與鎮遠軍一戰,但若是你死了,一切都完了,喂,我說你有沒有聽我說話啊。”
趙諶一邊找尋着需要的軍械,一邊微笑着道:“一字不差。”
“那你如何打算的,去還是不去?”王惜宸急切的問道。
趙諶將近百支短箭放入箭囊,背在身上,兩把匕首,一把長劍都背在身上道:“自然是去了,你現在果然比較囉嗦,走,快隨我前去挑選戰甲。”
王惜宸無奈,只能快步跟上趙諶,趙諶趙諶翻看軍械庫數萬具戰甲,這些戰甲有些重,比較影響身體的敏捷性,趙諶心裡明白,此去試煉之地定然十分艱難,三十年無一人從試煉之地走出,絕對不是那麼簡單,趙諶想來尤其用防禦力較強的戰甲,還不如突出自己的優勢,以敏捷爲先,趙諶挑選再三,終於找到了質量極好的軟甲,這種軟甲數量稀缺,是由油浸而制,在後來改進成滲加鐵絲製成,最早可以追溯到三國時期的藤甲,照徹你想找的就是這個,雖然看起來黑黝黝不是很好看,但保命的東西實用便是,要好看幹什麼。
王惜宸也實在懶得看,站在一邊看趙諶一個人‘自娛自樂’,照徹挑好了裝備,想來自己身上只有那個熱成像儀還保存着,其餘的東西皆在近年來遺失,此次若是能夠成功走過試煉之地,便有實力解救汴京之危,也許北宋就不會滅亡,既然歷史早已改變,就讓他隨着自己的意願改變豈不是更好,趙諶拉起王惜宸道:“走,去中軍大營,我有要事宣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