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晉南跟陳冰瑩去了美國?
我下意識脫口問出:“他們去做什麼?”
琳達搖了搖頭:“少奶奶,陸總沒說,只是臨時決定的,公司的行程都還沒來得及修改,不過聽宋巖昨天提過一次,好像是跟陳設計師的手傷有關。”
我點了點頭沒再說話,琳達還有工作忙便沒再理我,我去了陸晉南的辦公室,躺在沙發上盯着天花板發呆,辦公室裡全是陸晉南留下的氣息。
我兩天沒見他了,現在聞到他的味道,身體的每一個感官都在不停的叫囂着。
我深深吸了口氣,從沙發上坐起身,手機在這時突然響了,是傅遠東打來的,我擰着眉,有些茫然,他怎麼會突然打電話給我?
當然不可能是爲了讓我拜託陸晉南而打,因爲傅遠東跟陸晉南這樣的男人,都有一個共同點,特別的自負。
我實在想不到傅遠東打給我有什麼事?猶豫了半天,在電話快要掛斷的前一秒,我才按了接聽。
那端傳來傅遠東低沉的聲音,他淡淡道:“小棠,你能來一趟醫院嗎?我有事情跟你說。”
傅遠東的聲音,讓我愣了愣,他的聲調,是我所認識的傅遠東,只是心裡卻有些疑問,他前些天還不是這樣的,怎麼突然間......
我有些不解,眉心皺着:“有什麼事,就在電話裡說吧!”
我的聲音帶着明顯的疏遠,傅遠東那頭突然沒了聲,好一會兒後,他纔開口道:“小棠,前些天的事情,很抱歉,如果不是小意告訴我,或許我到現在也不知道陸晉南爲什麼突然對我動手。”
“像我這種人應該一早就去死,這樣你也不會遇到那麼危險的事....對不起。”傅遠東的語氣十分沉重,讓人感到了一股無形中的壓抑感。
我一下子怔住了,喉嚨間像是卡了一根刺,一時間什麼也說不出來,電話兩頭一瞬間都變得無比安靜,半響後,我才小心翼翼開口詢問了一句:“你.....怎麼了?”
我聽到傅遠東重重嘆了口氣,他風輕雲淡地說道:“我有身份識別障礙,普遍來說,就是人格分裂。”因爲太過淡定,讓我彷彿聽到他只是在說,“我感冒了,還咳嗽。”這樣的意思。
傅遠東的情緒太過平靜,反而讓我覺得有些異常,因爲不算了解人格分裂的症狀,我只能問:“嚴重嗎?”
“談不上嚴不嚴重,只是最近越來越無法控制了。”我發出自嘲的笑聲,他不緩不慢,淡淡的說:“前些天傷害你的,就是我發病之後跑出來佔據我人格的他。”
“他?”我大腦不停轉動,將囚禁我的傅遠東與此刻說話的這個傅遠東做了對比,他們之前確實又不一樣的一面,比如,稱呼,傅遠東會喊我小棠,而那個所謂佔據他人格的他會直呼其名,他們的處事方式也不一樣,簡直是判若兩人。
只是,所謂的人格分裂,在我看來,卻有些荒謬。
同樣的一個人,卻有着不一樣的性格,這樣的差距叫人怎能承受?
傅遠東嗯了聲,他說:“他知道我的一切,而我對他一無所知,就連他何時會跑出來,我也無法確定。”
“遠東哥.....”我抿了抿脣,手緊緊攥着,我問:“就沒有什麼藥物可以控制嗎?”
“目前的醫學並不能治癒,只能靠藥物來減慢人格交替的速度,主要靠心理治療試圖讓後繼的人格和主體人格合併,一直持續後繼人格不會出現爲止,不然一直保持多個人格佔據身體,嚴重的後果就是成爲瘋子。”
傅遠東的聲音很輕,但我聽出掩蓋不知的疲憊,充滿內疚的語氣對我說:“小棠,我只想跟你說,這次的意外,以後不會再發生了,我現在將一切都告訴你了,你應該可以明顯分出什麼時候是我是他,如果是他,你離遠些,我怕他傷害你。”
“遠東哥,我.....”
“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怕你受傷害,我沒辦法控制他,也不知道他要做什麼,所以只能趁着我現在還清醒跟你說明白。”傅遠東沒給我說話的機會,囑咐了一堆之後,輕聲道:“聽說你懷孕了,好好照顧自己。”
他的話說完,我便聽到他那頭傳來護士的聲音,催促他可以做檢查了,他說了聲再見,就將電話掛斷了。
傅遠東的話,讓我一時間沒辦法消化那麼快,只覺得物是人非事事休。
明明還是那個人,卻變成了一人是飾兩角。
我嘆了口氣,繼續待了一會兒,期間一直給陸晉南打電話,始終處於無法接聽的狀態,不知是還沒到美國,還是根本沒有時間理我?
眼看時間不早了,我這才起身離開了辦公室。
從凱悅出來,我開車去了老太太喜歡吃的點心店,因爲人多要排隊,到我時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
我挑選的都是老太太喜歡吃的,打包好後,提着點心盒朝車子走去,這時,身後突然被一個硬物抵住,我雙手也跟着被控制住了。
一男一女用力拽着我的胳膊,將我往馬路邊的一輛白色舊麪包車帶去,因爲太過突然,我完全亂了陣腳,心臟狂跳,一動不敢動.....
直到我快要被拽上車的前一秒,我才反應過來,放聲大叫:“你們做什麼?救命!”
女人一聽,直接伸手將我的嘴巴捂住,周圍有人聽到聲音,但只是一剎那而已,我便被推上了車,我張大嘴巴,直接用力咬在女人的手上,力度很重,女人不斷呻吟,滿臉猙獰的很痛苦。
男人見狀直接給了我耳光,足以讓我兩隻眼睛直冒金星。
我的雙手被綁在身後,嘴巴也塞上了毛巾,我緊緊皺着眉,不停的掙扎,女人冷聲道:“在動就弄死你。”
我慌了,一下子便不敢再動了,眼睛看向窗外,車子的速度不算快,彷彿開了好久好久.......最後停在了一家廢棄的售樓部門前。
我被一男一女帶下車,他們將我身上所帶的東西全部留在車裡,然後對車裡的男人說:“把車子開到郊區扔了。”
兩人拽着我往售樓部大門走,因爲不能說話,我什麼也無法問,眼睛不斷掃向四周,這是一處因爲開發商卷資逃跑的廢棄樓盤,已經荒廢了許多年,我不知道他們爲什麼將我帶來這裡?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了誰?
當然,不可能是傅遠東,因爲就算是那個所謂的第二人格也不會這樣對我,至少不會假手於人自己躲在背後。
我被兩個一男一女帶進了售樓部,他們四處張看,最後將我丟棄在一間幾十平米大的房間裡,男人拿出繩子將我雙腳綁住,然後把我推倒在地。
我一直用喉嚨發出嗯嗯的聲音,但他們根本不予理睬,我看他們的樣子,應該是要將我丟在這裡,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一定不會有人發現。
恐怕陸晉南發現我的時候,我已經活活餓死在這裡了吧。
我心裡很害怕,也很恐慌,我餓死可以,但我肚子裡的寶寶.....我無法繼續往下想,也不敢去承受那樣的後果。
兩人爲了擔心我會憋死,還好心的將窗戶打開,然後關上門離開了。
無論我怎麼樣掙扎,都沒有半點作用。
不知是不是因爲害怕,我的眼眶一片溼潤,眼淚不斷往下流,我不敢弓着身體,只能背靠牆雙腳伸直。
我一直試圖從地上爬起來,但雙腳被捆着,我根本無發展起來,直到累了,我才徹底放棄了。
天漸漸變黑,屋子裡也漸漸變暗,透過窗看不到任何燈光的照射,耳邊全是呼呼直吹的風聲,聽的我心裡直發毛。
我累了,靠在牆上,閉着眼睛,卻沒辦法入睡。
陸晉南是否知道我出事了?老太太是不是也着急在找我?
我會不會在餓死之前被她們發現?
一切的一切,我都無法確定。
不知過了多久,我的意識漸漸變淺,就這樣在恐懼中入睡了....
再次醒來時,我是在一陣說話聲音中醒來的,渾身很冷,冷的發顫,雙腳因爲長時間的捆綁已經麻木到無法動彈了,我睜開眼睛,外面的陽光照射進來格外的刺眼。
門外有吵鬧聲,像是在賭博,好像有好幾個人,酒瓶發出的碰撞聲音清晰可聞。
我動了動,將身體往前挪動,用叫去敲門。
不到半分鐘,門被推開,門外刺鼻的酒味傳來進來,開門的是昨天那個女人,她扭頭朝後面說了聲:“姐....人醒了。”
“醒了我們就來玩玩遊戲。”伴隨着熟悉的聲音,一個身穿短裙的女人走進我的視線,我雙眼定定地看着她,她滿臉笑意半蹲在我面前,笑着喊了聲:“林棠,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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