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祈昊抱着顫抖又極害怕的蕭陌然,他柔聲哄着她。
“陌然不怕,我們不看醫生,我們不見陌生人。”
對此,靳祈言十分的不悅,他也沒好氣地瞪着靳祈昊。
“想要幫助陌然,讓她重新開始生活,靳祈昊,我們一定以讓陌然看心理醫生,只有醫生才能幫助她克服恐懼。你是憐惜她,但是,你這樣維護她只是害了她。
陌然的情緒已經失控到自殘了,她隨時會選擇輕生的。讓她從黑暗中徹底走出來,擺脫團團陰影,她才能重新去接受這個世界。過程看假挺痛苦的,但是,那也是最好的治療方法。”
蕭陌然哭了,她緊緊地抱着靳祈昊。
“我不看心理醫生,我不要……讓她出去,我誰也不要見。壞人……你們都是壞人……嗚嗚嗚……嗚嗚嗚……”
“好好好,我們不看心理醫生,我把她趕走。陌然不哭,沒事的,祈昊保護你。”
眼下確實不好展開治療,心理醫生叫住了靳祈言,她望着他搖了搖頭。
“靳先生,我們借步說話吧。算了,我現在不看診。”
想了一下,靳祈言點了點頭,他跟着心理醫生出去了。
……
“這裡沒人了,胡醫生,有事你不妨直說吧。你是心理界的權威醫生,你看過不少病例,請問,像蕭陌然這種狀況,能幫她從陰影中走出來嗎?”
胡醫生的神色有些凝重,她也直接說了自己的專業判斷。
“靳先生,我看蕭小姐的心理創傷挺嚴重的。她把內心封閉了起來,她不願意交流,她的狀況應該不是短時間造成的。
可以看得出,她的內心相當的壓抑,她有很嚴重的不安,她對這世界可能失去了信心。除了這次的創傷,她以前有沒有類似的經歷?”
“胡醫生,蕭陌然是個孤兒。在她三歲那年,她的父母在一場空難中離開了她。從小,她是寄養在我家的。她確實敏感,她很容易不安,但是,她也很頑強生活着。”
“像她這樣的身世,本身就有心理創傷了,如果小時候處理得當,應該可以把傷害降到最低的。小時候的生活環境也有關,但總得來說,問題應該不大的。
別怪我多事,我總覺得她有事隱瞞了所有人。等她情緒好點,或者是她願意見我了,你不妨給我打電話,或者是帶她去我的診室。我可以跟她談談,試着做一些簡單的干預治療。”
靳祈言有些驚愕地望着胡醫生,他也急於想弄清楚心裡的疑惑。
“胡醫生,你說對了,我感覺得到她內心有一股很強烈的壓抑。是痛苦的,也是她應該極想要遺忘的。可能,她忘不掉,壓在心裡。現在發生這個悲慘的事,把她的情緒都暴發出來了。”
“你說的有道理,事實究竟是怎樣,要她配合了才能幫她治療。最近,多安撫她的情緒,她的情緒極不穩定的,我擔心她還會做出更偏激的自殘。”
“謝謝胡醫生,我會多注意她的。”
“不客氣,希望能幫得到你們。我先走了,有事給我打電話。”
“好,胡醫生慢走!”
靳祈言越來越疑惑了,不出所料,蕭陌然在米蘭肯定發生過大事。
她卻不願意跟他提起過,她竟然一個人去承受了那些痛苦,靳祈言越來越想知道她突然在米蘭發生過什麼事情了。
突然間,靳祈言的腦海裡也閃過一絲狐疑,該不會是……
靳祈言的胸口更加悶疼了,他多麼希望自己猜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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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孩子被血淋淋的小狗嚇到了,靳祈言是晚上了才知道情況。
他也是等蕭陌然睡了,他纔給雲水漾打電話。
“悅悅和川川已經睡了,他們的情緒還算好的。我住在以前的房子裡,孩子可以和媽親近些,還有人陪他們玩。我仔細想過了,靳祈言,我還是搬回來住吧。我跟秦朗說好了,我每個月給他交房租,我不想白住。”
靳祈言雖然挺不高興的,但是,他默許了。
蕭陌然的情緒不穩定,他還要勸她去做心理治療,陪她從陰影中走出來,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辦好的事。
他有一段時間應該會很忙,他可能抽不出時間來陪雲水漾和孩子了。
讓她和她媽媽住近些,是好事,但是,他要處處提防秦朗,他不能讓他趁虛而入。
再說了,他心裡很亂,很矛盾,他在左右爲難。
“孩子沒事就好,這段時間辛苦你照顧他們了。我已在給蕭陌然找心理醫生了,準備勸她做心理治療。昨晚,她自殘了,把頭撞傷了,輕微的腦震盪,顱內有少量的血跡。
目前採取保守治療,她的頭也縫了五針。查過了,這起襁爆事件跟歐立陽和夏香澄無關,就連吳香雪也沒有可疑之處。確實很詭異,對方卻像是對我非常的熟悉。
給孩子調包禮物的事,可能是同一個人所爲。就連假護士那個案件,可能也是同一夥人做的。他們的目的是我,先傷害我身邊的人,應該是這樣。
那夥人可能和萬人長跑事件,以及芝加哥槍戰有關係。如果我出事,得益最大的人肯定是靳祈昊,但是,我想不出他爲什麼要做這麼多事情。他喜歡陌然,肯定不會找人襁爆她。”
“靳祈言,你也要小心點,一定要保護好自己。我們在明,那夥人在暗處,也有可能是我們身邊的人做的,一事接一事,確實棘手。我不想你有事,你一定要活着,我和孩子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