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症監護室門口,靳祈言看到了雲水漾。
哪怕他僅是看到雲水漾的側面而已,靳祈言的心就狠狠地擰疼了!
像是感染了雲水漾的情緒似的,他的胸口也莫名地沉悶起來。
她的眼睛周圍紅紅的,像是哭腫了,她的臉色極不好,人也變得憔悴了,他真的心疼她,憐惜她!
靳祈言沒有遲疑,剎那間,他把雲水漾整個人緊緊地抱住,他的臉貼着雲水漾的臉。
他的性感薄脣還親吻了幾下她的臉頰,柔聲安慰她。
“別擔心,我回來了,我在你身邊的。我會讓人查車禍的事的,一定把肇事司機揪出來。你媽一定會醒的,她不會丟下你不管的。”
雲水漾萬萬想不到靳祈言竟然會趕回申城,她也想不到他會來看她。
她更想不到靳祈言一來就是緊緊地抱着她,讓她感覺到他的存在,以及他給予的溫暖。
聽聞靳祈言柔柔的聲音,不自覺地,雲水漾的鼻子又泛酸了,眼眶裡又聚攏了淚霧。
本能的,她也緊緊地抱着靳祈言。
今天,她真的好害怕,她好慌亂,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她也想不出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
打從心裡,她多想他回來的,她多想他陪着她的,沒想到他真的回來了。
雲水漾很確定,她現在不是在做夢,她真的在靳祈言懷裡,她聞到他的氣味了。
壓抑的情緒沒能忍得住,瞬間,雲水漾哭了出來,難過又感動的淚水也溢出了眼眶,覆蓋住原本已經有些乾涸的淚痕。
“別怕,有我在的,我不會讓你有事的。我會給你媽安排最好的醫生,一定給她用最好的藥。相信我,她真的會醒過來的。”
靳祈言越抱越緊雲水漾,彷彿是想把她納入他的生命中似的。
他任由她哭,任由她發泄不安的情緒。
哪怕是雲水漾的淚水弄花了他的西裝,他也無所謂,只要她好,他就安心了。
雲水漾豆大般的淚珠一顆顆滴落到他的白色襯衫,透過薄薄的襯衫烙印在他的胸膛上,靳祈言的心也跟着揪痛起來。
他不僅柔聲安慰她,他還柔聲哄她,他的性感薄脣還輕柔地慢慢地吻去她長長眼睫毛上的淚珠。
也是靳祈言來了,雲水漾纔敢發泄自己的情緒,她纔敢把自己柔弱無助的那一面坦呈在他的面前。
今天這個事,真的把她嚇壞了,她還憂心重重。
她擔心這僅是一個開始而已,她更害怕一切一切的意外會延伸到孩子身上。
究竟是誰那麼想置她於死地?爲什麼那些人總是糾纏着她,不放過她?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雲水漾真的不明白,她非常難過,她也緊緊地抱着靳祈方,她不想放開他。
……
原先和雲水漾站一塊的林曉曉自覺走開了,把空間留給他們。
她很明白的,水漾姐這個時候最需要祈言哥,她也是真心希望他們在一起的。
知道水漾姐出事了,祈言哥馬上想辦法趕回來了,看得出祈言哥是在乎水漾姐的。
不由自主,林曉曉現在挺羨慕水漾姐的,起碼她看到了曙光,她值得等待。
她和溫良裕就不同了,溫良裕哪有這樣在乎過她,她雖然是他的女朋友,好像也僅是掛名而已,他的事情他都不讓她知道。
也是除了用得着她的地方,他纔會帶她去,平時,他哪有想到她。
思緒有些混亂,林曉曉也莫名地有些傷感了。
~~~~~~~
靳祈言出去有些久了,等不及的蕭陌然給他打電話了。
她也怕他會去看雲水漾,她也擔心他不回來了。
靳祈言的電話是打得通的,可是,她已經打了兩通電話他都沒有接聽。
不自覺地,蕭陌然多想了,她的眼神也挺幽怨的。
兩個來回停車場,這個時間已經足夠了,就是不知道靳家那個老不死在玩什麼花樣。
靳祈言出去那麼久了,還不回來,他到底在幹嘛?
想來想去,蕭陌然想出去找靳祈言的。
突然,蕭陌然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接聽了電話,因爲是靳家那個老不死給她打來的。
“陌然,很對不起,我借用了你的祈言去跑跑腿了。我身體突然不舒服,不僅是雙腿發軟,還心悸,胸悶,有點疼。祈言很擔心我,他堅持要我找醫生看病。
那個孩子還是關心你的,他和醫生在談我的病情了不讓我知道,他讓我給你打個電話報一下平安讓你不要擔心他。等我這邊的事情處理完,祈言就回去陪你了。
陌然,你不要生氣哈,多保重身體!你也是知道的,天氣降溫了,對於老年人心血管這方面的疾病很不利,請你多多諒解!”黃瑜說話的聲音很細,很緩慢,像是非常吃力一樣,儼然是病重一樣。
滿嘴的謊言,又是那個老不死的詭計吧!
蕭陌然很生氣,她一生氣就更咳嗽得厲害,她的胸口也很難受。
雖然是憤憤不平,蕭陌然咳嗽停止之後才客套回話。
“靳奶奶,別這樣說,我很敬重你的。祈言是你孫子,他陪你看病是應該的。你老人家多注意身體,尤其是冬天溼冷,萬一摔倒不省人事什麼的更麻煩,更讓人擔心,最好是別亂出門。”
“你的忠告我聽到了,謝謝!祈言會晚點回去,你不用等他。”
笑了笑,黃瑜掛線了,她聽得出蕭陌然的言外之意。
這丫頭竟然詛咒她死!這心眼真是壞!
即便是黃瑜憋着一肚子氣了,她也沒有跟蕭陌然吵鬧下去,她只想讓祈言多跟雲水漾呆在一塊。
……
雖然掛了電話,蕭陌然的眸底還是波濤洶涌,雙眸滿載着化不開的恨意。
臉色雖然蒼白,但是,她的神情猙獰得挺恐怖的,連專業看護都不敢惹她。
到了吃藥的時候,蕭陌然沒有吃,她扔進馬桶沖走了。
她又開始反覆發燒了,她也沒有喝水,對看護的勸告視而不見,她還反過來警告看護別亂說話。
看護是個年輕的姑娘,她也不想惹事生非,所以,蕭陌然不吃藥她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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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緊急情況,靳祈昊趕回華宇集團了。
從助理那裡瞭解到情況,隨後,他氣勢洶洶走去了財務經理辦公室。
沒等姚希反應過來,靳祈昊很激動地拍了一下桌子,同時,他陰厲可怕的眸子也緊盯着姚希。
姚希是被總裁驚嚇到了,但她並沒有懼怕靳祈昊,不自覺地,那雙水瀲美眸流露出一絲鄙夷。
“請問靳總大駕光臨發這麼大的火爲了什麼事?拍桌子,果然比打女人要有修養多了!”
女人的諷刺,靳祈昊聽得出來,不過,他的俊臉依舊是醞釀着一股黑沉沉的風暴,他還是怒瞪着自己的下屬。
“你叫什麼名字?誰給你膽子越級報告?你沒有老闆嗎?你當我死的?我自己人給我捅刀,送我這麼大的一個笑話,你行啊!”
姚希並沒有被靳祈昊的怒火嚇到,她也沒有顫抖也沒有閃躲他的瞪視,她更不認爲是自己做錯了事。
鄙夷地笑了笑,姚希那雙翦翦水眸極不隱藏地綻出兩抹輕蔑嘲諷注視着靳祈昊。
柔細的聲音,卻是每一個字都鏗鏘有力。
“我叫姚希,是華宇地產的新一任財務經理。沒有人給我膽子,但是,是靳總你讓我這樣做的。我有上司,我有老闆,但是,我請示的時候給老闆打電話,老闆不接電話,所以,我只好跳級上報了。
我是財務經理,我的職責是負責公司全面的資金調配,成本覈算、會計覈算和分析工作,監控可能會對公司造成經濟損失的重大經濟活動。我在認真履行我的職務範圍,我沒有做錯任何事情。”
“你什麼時候給我打電話了?打一次我沒聽,打第二遍你不會嗎?什麼學校畢業的?喝過洋墨水的?誰讓你進來的?牙尖嘴俐,你不去當主持人簡直是浪費人材!”
“今天早上九點整,我給你打了第一次電話。之後,我每隔十分鐘給靳總您打一次電話。到我不再執着打電話請示你的時候,你至少有十個未接來電。靳總,現在距離午休時間12點整僅剩3秒,我要按時午休了。”
擱下話,姚希拿了包包立刻走出辦公室,她沒有搭理靳祈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