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英，你是不是認識楊老闆？或者說楊老闆是不是你什麼人？”
此時，已經過了晚上十二點了！
之前進了八字鬍肚子的紫玉吊墜也通過醫院的胃鏡拿了出來。
根據大夫說，紫玉吊墜上面幸虧有一個繫繩子的眼，不然就算用胃鏡能找到，卻不一定拿得出來。
要想出來只能通過手術——開膛破肚！
兩個小時前，在楊虎生的幫助下，八字鬍被乖乖的放到了手術室，通過胃鏡將餘子賢的紫玉吊墜取了出來。
楊虎生就是之前的西裝男，一口流利的漢語，讓餘子賢懷疑，對方是不是在內陸長大？
手術做完之後，在楊虎生的見證下，餘子賢和“八字鬍”握手言和！而且八字鬍保證不再找餘子賢的麻煩，餘子賢也不能計較他們被揍了的事情。
再後來，楊虎生就帶着他的弟兄們走了。只是留下了他的名字——楊虎生。
就這樣餘子賢稀裡糊塗的拿到了他的紫玉吊墜。
返回去的餘子賢，立馬找到了楊雪英，他現在百分之百肯定，楊虎生和楊雪英一定有什麼關係！要不就是楊虎生口裡的“楊老闆”和楊雪英有關係！而且一定是非常過硬的關係！
之前，在餘子賢的租住的一戶建，大家都在等待着餘子賢歸來。
看到餘子賢平安歸來而且拿到了自己的紫玉吊墜之後，大家也都放心了。
時間也不早了，第二天還要上班，於是在餘子賢再三表示感謝之後，大家就紛紛回了各自休息的地方。
餘子賢、蔣月華、郝萌和楊雪英，他們四人是住在一個兩層的一戶建。而此時，餘子賢有好多問題想要問楊雪英。
楊雪英看着郝萌、餘子賢都一臉好奇的看着他，非常害羞的點了點頭：“你們說的楊老闆，在輩分上可能是我三舅爺，楊虎生算是我的舅舅！”
餘子賢心裡一嘆：“果然如此。”
而最吃驚的恐怕要數郝萌了，他沒想到自己的女朋友居然有個一個混黑澀會的堂叔和堂哥！
雖然說，在燕京的時候，也可能吃過灰色的飯，但那只是涉及灰色經濟，可不是涉及黑色……更何況，他的老爸可是一名正兒八經的“公僕”！就算是借他十個膽子，他也沒想過要混黑或者沾染黑！
這一次……沒想到自己的準媳婦居然有這一層關係！還好，僅僅只是舅爺，不是太親的什麼關係。不過，自己居然沒有排斥感……更多的，只是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楊雪英將自己知道的一點點信息，告訴了餘子賢和郝萌。
楊老闆是福建人，和楊雪英都是福清人。
在曰本，曾經有一個很牛掰的黑澀會——福清幫……而楊老闆是一個堂口的負責人！不過此時的楊老闆已經不衝鋒陷陣了……卻依舊掌握着一點權力。
情況就是這麼多……楊雪英知道的有限。
不過搞清楚這些狀況也夠了，至少以後魔芯科技在東京開展活動，不害怕黑澀會的騷擾了！
這一次，還是應該感謝一下的，畢竟多虧了對方。但是餘子賢依舊清楚，對於這些幫派組織，還是要保持足夠的安全距離，少打交道爲妙。所以這一次感謝對方，通過楊雪英的手就夠了，給上一筆錢……不僅是楊雪英的關係。
餘子賢還是給楊雪英提醒，儘量和他們保持距離……不管是國內還是國外。雖然餘子賢也很感謝對方幫了自己，但是心眼裡……
說完正事之後，餘子賢看到郝萌，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就對楊雪英說道：“哎，雪英，你的專業是英語和日語，估計畢業之後，你的工作地點就是曰本了，等你結婚之後啊……”
聽到餘子賢說結婚，楊雪英臉上唰的一下子紅了……
“哈哈哈，只是假如說啊……如果你待在東京，那郝萌也至少得一半的時間在東京吧，不說他的日語怎麼樣，就是他的英語也太差了……你說怎麼辦？”
“我覺得嘛，你應該讓他也學一學英語，不然你這帶不出去啊！”
說完這句話，看着郝萌一幽怨憤憤的眼神看向自己，然後又看了看楊雪英最終還是沒有說話的樣子，餘子賢“哈哈哈”大笑了起來——沒想到，郝萌居然是個耙耳朵的男人！
“餘總，我知道了……”楊雪英小雞啄食般的點了點頭，然後撓有興趣的看向了郝萌。
……
第二天，一早醒來的餘子賢賴了牀，看着手裡紫玉吊墜，想起上次在香江沒有檢測出個啥，而曰本這邊應該是比香江檢測儀器要先進許多啊！
這一次正好看一看、檢測一下。畢竟被八字鬍給咬了兩口，又經過了酸液的腐蝕，別出什麼問題……
“餘先生，通過儀器檢測，您的這款紫玉吊墜未收到損傷！”
“好的，謝謝你了！在檢測的過程中還有其他發現嗎？”
餘子賢聽到沒有受傷，懸着的心一下子落了地。
“但是，我會懷疑它是一塊人造紫玉……當然，雖然是懷疑，但是我們有九成的把握可以確定它是存在人工干預痕跡的……”
“什麼？人造玉？！不可能！我在香江的時候，就已經檢測確認真紫玉……現在怎麼可能是人造玉？”
“先生，如果只是用偏光鏡、折射儀等普通檢測儀器檢測的話，他卻是一塊天然紫玉……可是我們是直接用光譜分析儀來檢測的……其中確實存在我們肉眼幾乎我發看到的極微顆粒，就集中在紫色中心集中區域呈某種規則分佈……而這種現象絕對是自然界中無法形成的！”
“那其中的呈現分佈圖形可以做出來麼？”
“根據檢測，其中的國恨顆極其微小，所以恕我們無能爲！”
……
十分鐘之後，餘子賢出了曰本最大的珠寶品牌“御木本”在東京的總店大門，看了看日語“御木本”三個大字，這麼大的品牌不會忽悠他的！
昨天晚上，餘子賢在西裝男的幫助下，跟着八字鬍去了醫院，如願以償的拿到了紫玉吊墜。今天早上，他不放心，又跑到曰本最大的珠寶品牌“御木本”在東京的總店委託進行檢測……
於是就出現了之前的場景。
御木本的檢測人員居然說自己的紫玉是人造的？實在是見鬼。
餘子賢，搖了搖頭。他是在想不通，自己隨身帶了十多年的紫玉居然是人造的？一點是被騙了！
看了看御木本對面的田中銀座，餘子賢徑直奔跑過去……直接委託對方用光譜分析儀來檢測手裡的這塊紫玉！
可是兩個小時之後，結果依舊讓餘子賢失望之極！
餘子賢自嘲得到……沒想到，在自己拼了老命找回來的紫玉居然只是一塊人造玉！剛開始以爲的自命不凡了？
看着眼前川流不息的人羣，再看看頭頂上蔚藍的天空……
餘子賢搖了搖頭，頹廢的坐在路邊的石凳上！
自己對過去唯一的念想、唯一的寄託好像瞬間沒了。
緊捏紫玉吊墜，感受手心傳來的痛感，讓餘子賢明白這一世的真實——活在當下……
吃晚飯的時候，餘子賢似乎依舊未從被抽取了一半靈魂似的萎靡中調節過來。
“子賢……按照計劃，我們明天就要去蘇聯了！那邊的準備工作已經基本完成了，現在可以啓動了！”蔣月華能夠明顯感受到餘子賢的萎靡……但是卻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忽然想到即遠赴蘇聯莫斯科……
“嗯，明天就要走了麼？”餘子賢聽到工作，眼神才恢復了一些神采。
“這一次過去，一定要注意我們的安全，加強保護，在蘇聯，再不能出現像前幾天那樣子的事情……我打電話給陸遠，然他安排人。
“已經安排好了……”
……
“咚咚……”
兩人正在聊天，卻聽見一陣敲門聲。
“餘總，剛纔，佟總從歐洲打來電話，說ASML同意以給我們賣1.5微米的步進式光刻機！”原來是程渡，剛剛接到佟若愚從歐洲打來的電話！
“什麼？”本來還是一臉頹廢的餘子賢，一躍而起，瞪大眼睛再次問道！
沒想到，佟若愚他們離開曰本不到一星期，就有消息從歐洲反饋回來，而且是這樣一個好消息！
“電話掛斷了沒有？”餘子賢想立刻趕過去問詳細情況！
“已經掛了，說是具體相信後續會再打電話過來。”
“佟若愚他們說了沒？多少錢一臺？什麼時候可以供貨？”
“目前正在談，所以細節還需要等待……”
曰本比荷蘭有着提前7個小時的時差，現在這邊馬上下午下班了，但是在荷蘭，才僅僅上班兩個小時，正是早上！
“嗯嗯，知道了……那估計他們到中午的時候，也就是兩三個小時再打過來。”
而在一旁的蔣月華看着餘子賢又恢復了以往的勃勃生機，高興地像個孩子，搖頭笑了笑，不過旋即又想到什麼，滿臉憂愁！
兩個小時很快過去，就像餘子賢預料的一樣，佟若愚的電話再一次打了過來。依舊是程渡那邊辦公室的電話。
“若愚，和ASML現在具體談的是什麼情況啊？”
“餘總，我們經過兩天的談判，終於向上見到了他們的銷售副總——阿瑟德普拉多，他們願意將兩臺1.5微米制程的步進式光刻機賣給我們…而且是以150萬美元的價格！”
“爲什麼？”餘子賢到現在依舊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這兩臺機器現在還在灣島……”
“灣島？什麼意思？”
“這兩臺機器還在苔積電的新庫房裡……”
“你這把人急得，你一次說清楚……”餘子賢越聽越糊塗。
經過佟若愚的詳細解釋，餘子賢才明白了，這是兩臺有故事的NSR-1505G型光刻機！
至於兩臺光機爲什麼會出現在灣島，八個字——過程曲折，結果悲催！
在成立之初，它的客戶主要是飛利浦。
剛開始ASML認爲半導體的主戰場就在美國，所以ASML在成立後的第二年就在位於美國亞利桑那州的TEMPE設立據點，以把握全球最新的半導體技術動態，1986年產品正式進入美國市場，可是和曰本人搶佔美國人的蛋糕，只是開局不太順利。
等到1987年的時候，在美國被尼康乾的悲慘的ASML，看到飛利浦在灣島合資成立苔積電，於是想背靠飛利浦的ASML，也是屁顛屁顛的跟隨飛利浦在灣島開始開闢市場，並在灣島新竹設立辦事處，開始爲灣島廣大的半導體廠商服務。
而在兩年前，ASML爲了搶佔市場，低價給苔積電生產了兩臺1.5微米的步進式光刻機，並於去年運送到了苔積電的新建廠房。可是苔積電在安裝的時候，發現這兩臺的光刻機是低配版的，於是就和ASML打嘴仗……然而，打嘴仗上，ASML並沒有輸，因爲合同就是那樣籤的，配置就是那樣的配置。
輸了臉面的苔積電，最後直接找上了在旁邊虎視眈眈的尼康。尼康給了很高的配置，但是價格非常高，讓苔積電有點吃不消……於是ASML又偷偷的找上飛利浦，讓飛利浦說和，並且答應個苔積電置換兩臺升級版的NSR-1505G4G型光刻機，價格還是比尼康的低，而且不是一點半點！
最後，看在飛利浦的面子，苔積電最後還是選了ASML的NSR-1505G4G型光刻機。而原先兩臺舊的NSR-1505G型光刻機就被退貨，然後滯留在了灣島……
眼下，ASML正愁着了……因爲ASML和苔積電之間的不愉快，讓ASML在灣島其他廠商面前留了不好影響，而且失了苔積電訂單的尼康也開始搞降價，所以在灣島的其他廠商都紛紛嫌棄看不上從苔積電廠房裡挖出來的兩臺NSR-1505G型光刻機……
這兩臺光刻機在灣島一放就是半年，沒有人接手。
ASML正在愁着要不要再拉回荷蘭大本營的時候，佟若愚他們去了……而且還是要的是1.2微米的光刻機……
於是他們又開始給佟若愚忽悠說好話……聽到有這樣的好事，佟若愚一邊高興的同時，一邊疑惑：1.5微步進式光刻機，而且還是150萬美元一臺，這麼好的事情，怎麼可能落到自己的頭上？這個時候的華夏人不被宰就已經是萬幸了！
這天上掉的餡餅，不會是陷阱吧！？
看忽悠不了佟若愚的ASML人，只好實話實說，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個差不多。當然，一些具體的細節就是佟若愚他們自己再找人打聽和腦補得了……畢竟，在灣島半導體界那麼大的事情，想要遮掩住可不太容易！
畢竟誰都有朋友是吧？
明白前因後果的佟若愚，自然也不客氣，想要接手可以，但是得提條件啊……於是，再確認可基本情況之後，再次將電話打給了餘子賢，徵求餘子賢的意見！
畢竟，目前這些信息都是口頭的事情，連實物都沒見了……機器的狀況到底怎麼樣，全憑對方一張嘴明顯不行啊！
提條件？該提什麼條件了？
1.5微米的製程，偏小了，能不能升級一下下；價格是不是還可以再談一談？功能是不是能豐富一點？效率更高一點？
餘子賢又愁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