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君兮想了想,沉聲道:“我不知道你想怎麼想的,畢竟我們身處的環境不一樣,接受的思想也不一樣,但我想,如果是我面對這一切的話,我絕對不會繼承我的先祖父母的意思來報仇,而是好好改良勢力的模式,讓他們、讓自己的族人過上更加自由更加快樂的生活。”
“我相信,沒有一個人願意一輩子活在仇恨之中,就算是你,也一定是被某種信念或者責任逼迫的,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想你一定不會選擇做今天的你,對不對?”
慕君兮注視着夜擎的眼睛,深深望進他的內心深處,望進他的靈魂深處。
她想,這個男人或許有屬於他自己的一面,再不是屬於仇恨的一面。
然而,下一刻,夜擎突然狠狠掐住了她的脖子,她幾乎有那麼一刻認爲自己會死在這裡。
“你以爲你什麼都知道,是嗎?慕君兮我告訴你,你什麼都不知道,別在我面前自作聰明!”
他咬牙切齒的看着慕君兮,眼睛裡滿是濃濃怒火,而掐着慕君兮脖子的手也因爲她呼吸不過來痛苦難受的樣子微微放鬆了一些。
慕君兮深呼吸一下,依舊毫不懼怕的看着他,“是啊,我自作聰明,但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你爲什麼發怒?爲什麼生氣?爲什麼想要我死?最終的原因還不就是因爲我說出了你心裡的想法,說出了你的無奈和孤獨,也說出了你悲劇的一個人生,不是嗎?”
他越是生氣,她就越是要挑釁他!
她不知道自己是哪裡來的信心,總覺得夜擎不會殺她,或者說,不會如此輕易的殺了她。
夜擎的手顫抖着,恨不得一把掐斷她纖細脆弱的脖子,又恨不得立刻將她丟下車去眼不見爲淨。
“你真的以爲我不敢殺你嗎?”他忍不住問道。
慕君兮沒有回答他,而是伸手握住了他掐着自己脖子的手,眼神是如此的堅定,堅定到讓夜擎的心裡狠狠一震。
驀地,夜擎一下子鬆開了她的脖子,轉過頭看向車窗外,“我會把你帶到白塗教的祭祀地點,到時候你和你肚子裡的孩子會死,如果北冥御和公子狐敢來的話,他們也一定會死!”
“你什麼意思?”
“我在祭壇準備了炸彈,可以夷平一個城市的炸彈!”夜擎淡淡道,沒有一點表情。
慕君兮皺着眉頭,“爲什麼告訴我?”
他大可以把自己帶到那裡,在把所有人都引到那裡,大家同歸於盡都不是難事,以他的本事,只要他想活着,他大可以安排替身爲他死。
可是,他現在告訴自己是要怎樣?
“沒有爲什麼,我樂意。”說完,夜擎閉上眼睛,靠在了後座上,“累了,睡一會兒,不到目的地不準吵醒我。”
此時,後面的一輛車子上,一睞聽着從前面一輛車的監控器裡傳來的聲音,臉色大變,眼神都變得凌冽了許多。
主子竟然告訴了慕君兮?
爲什麼,他想放慕君兮走?
不行,慕君兮就是一個妖言惑衆的妖女,她是伽羅族的王爵,她必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