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悟

接下來的日子便是枯燥重複,館內弟子皆是每日站樁修行,王石卻沉迷在力量增長的快感之中。

隨着通背拳的完善,每日習練都能力漲三分,練累之後便站樁休整穩固,王石的實力當是與日俱增。

這日王石修煉完畢,左右無事,想起那日黃奎與自己描述的人皇事蹟,便突發奇想去人皇廟上一柱香。這般想着王石也不拖沓,換下練功穿的短衫,穿上師兄贈與的錦衣便出門去了。

王石走在街上,有些奇怪的看着兩邊的商戶,如今距天黑尚有兩個時辰,不知爲何街上商鋪俱是大門緊閉。

想不通也不再去想這事,王石繼續向人皇廟走去,只是腳步急促了些。

行至人皇廟,王石松了口氣,整理了下儀容,莊嚴肅穆的焚香禱告。突然人皇像傳來異響,王石好奇的看向石像,左右觀察那處聲響是何處傳來的。

突然王石瞳孔微縮,只見那人皇像突然倒飛而來,嚇得王石就地一滾躲避開來。

王石定了定神看向了擺放人皇像的地方,只見一襲青衫映入眼簾。

於此同時廟口也出現兩位身着差服的衙役,兩人看到遠處人皇像背後的掌印神情凝重的看向曹子卿,沉聲道“曹子卿,你爲何要破壞我墨家祖宗的塑像?人皇廟可是朝廷應允的存在。”

曹子卿隨意的看向兩位墨家弟子,不以爲意。如今墨家不過一富戶豪紳罷了,他一人便可平了。

於是便懶散的說到“帶我去你墨家,可留你二人性命。”

兩位墨家子弟怒不可遏,正要動手之際。

一老者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且慢”,來人正是墨家如今的家主墨染。

兩位墨家弟子見墨染,便行了一禮,退其身後。

墨染打量了一番曹子卿,知曉來人便是這兩日城中所傳的曹子卿了,不知他爲何盯上了墨家。墨染嘆了嘆氣說到“曹少俠,不知所行爲何?”

曹子卿態度依舊散漫,漫不經心的說到“聞聽當年人皇屠了青山宗滿門,將宗內道藏盡數收納。後道門執掌朝廷,將當年的道藏收回,但依舊遺失一些典籍,如今我父先天圓滿已無路可走,不知墨家可否將典籍獻出供我父親閱覽一番?”

墨染心頭一重,不說自家沒有什麼神功秘典,就算有,這曹子卿得到後怕還是會屠了墨家以防走漏消息,此番怕是兇險了。

曹子卿見老者臉色陰晴不定,以爲想要拒絕自己。淡漠到“莫不是墨家覺得能與我天劍宗結此因果?”要不是心繫秘籍,以曹子卿的心性必不會和這些凡俗多說半句。

墨染聽到曹子卿的詢問,知曉自己被誤會了,連忙解釋道“曹少宗主,不是老朽不願。而是人皇老祖並未留下關於秘籍的祖訓與線索,一時間老朽也不知怎麼作答。而且老朽只覺少宗主願意屈身來我墨家,是看得起我墨家,我等巴不得附庸於貴總。怎敢怠慢少宗主呢”

曹子卿聞聽墨染所言,臉色緩和,淡淡的說到“既然如此,那便去你們祖宅搜尋一番。”說罷便讓墨家之人爲其帶路。

墨染連忙應是,路過王石時,卻不敢詢問。畢竟身爲下人,聽從主人吩咐便是,不該問的不問才能活得長久。

曹子卿更是看都未看王石一眼,只是走至與王石並列時,隨手揮出一劍斬向王石

王石見劍光欺身而來,大驚失色之下,使出渾身之力。

腦海中所學一 一閃過,肩臂力量薄弱,借足下之力可成倍提升拳力,此爲借力。足下之力借於大地,是爲源泉。他人亦是如此,將他人之力視作源力,透體而泄於足下,可否有用?劍光過快,王石只能一試。

只見王石雙手交叉作抵擋,劍氣攻伐其上,王石連連後退,每退一步便於地面印下個寸許的腳印,直到劍氣消散。

曹子卿前進的身形漸漸止住,轉過頭來第一次正視起王石來,王石一進人皇廟他便發現了。不過觀此人行走間步履雖穩,但沉重不知收斂,雙臂搖擺間並不圓潤如意,便判定此人爲鍛體境且最多開肩。

自己雖然是隨手發出的一擊,但也可傷鍛體圓滿,見此人年紀,想必剛習武不久,居然剛行修煉便能有此等悟性,曹子卿心中起了殺意。正待動手了結了王石,只聽一聲笑聲貫穿而來。

雷厲天一聽到人皇廟動靜便前來來觀望了,起出也發現了這個弟子,不過也並未在意。

不過當雷厲天發現王石居然硬接了曹子卿一擊而無礙,頓時大驚失色,他可是很清楚王石不過習武三年罷了!居然就有這等天賦,心中閃過一絲收徒的念頭,這才現身擋在王石身前。

“賢侄都是自己人,莫要動手傷了和氣啊。”雷厲天笑道。

曹子卿聞聽聲音便知道來人是誰了,雷家雖然已經沒落,不過是當年駐守在帝都的仙宗弟子迴歸仙門罷了,而且雷家的背後那位還與自己家中那位是同門師兄弟,早年還曾帶雷厲天去天劍宗玩耍,就算父親前來也要叫聲雷大哥。

雖然雷厲天因少了仙人扶持,又醉心開館收徒這導致落下了修爲,但曹子卿自依舊不敢託大。恭聲道“原來是雷伯伯的弟子啊,那便是我的師弟了“

說罷又看向王石方向,一臉關切道 ”師弟沒事吧。師兄不知曉你的身份,失手傷了師弟,還好師弟修爲精湛。險些讓師兄釀成大禍。”

王石口溢鮮血,兩臂皆是密密麻麻的細碎傷口,道道傷痕深可見骨。並未答話,只是連忙走向館主,將身形縮其身後。

雷厲天笑呵呵的說到”不礙事,不礙事。只怪我這徒兒入門時間尚早,我未來得及於他說我們兩家的交情,不然他見你定會自報家門。不過此番你師弟也受了些傷,我便不與你敘舊了,先帶你師弟回去療傷。此行你之所爲,我並不知曉爲何。你師弟也沒看見。你大可放心“

曹子卿不滿道”雷伯你可莫要折煞與我了,我們兩家關係還需多說什麼,快些送師弟去療傷去吧,等此行事了,我便登門拜訪雷伯伯。“

雷厲天笑呵呵的應了兩句便帶着王石往武館走去。看着一路低頭不言不語的王石,雷厲天只當是少年火氣旺盛,不服。淡淡的道”若真打起來,連我也不是其對手,你若不服,等你比他強時再去尋他便是了。“

王石聞言並未說什麼,剛他只是在體會勁力入體與肌肉筋骨碰撞產生的變化罷了,說不服自然有,但是王石更多的是驚訝,驚訝於強者一言便能讓一個傳承千年的大族俯首稱臣!這對王石是震撼的。王石雖未解釋,但追尋武道之心越發堅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