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日子裡,墨承常常留意那些形似被拐的乞討兒童,還真救出不少孩子。當然也殺了不少牙人。
通州城是遼州最富之城,距離石青城三百餘里。通州城周邊礦產豐富,城內盛產琉璃。琉璃外觀華美堪比玉器,價值更在黃金之上,深得北邙帝國勳貴的喜愛。
崔家便得益與此道,讓其有了發家之本,斂的家財萬貫後更是資助寒門學子、招攬食客門徒,與豪紳官宦攀親、同世家門閥讓利,不過兩三代,也是躋身世家門閥之列。多年得經營下,也讓其成了這通州城的無冕之王。
通州城內琉璃大道,一眼便看到一座四層的高樓,紫紅的立柱在日光下泛着亮光,柳體鍍金的牌匾,儒雅中透着一絲貴氣。樓下人頭攢動、車水馬龍襯着酒帘上那個酒字,平添了一份醉意。這便是墨承在通州城最大的酒樓了!
自那日柳鎮之行,墨承便吩咐各地掌櫃細心留意那形似可疑之人,探明身份後,即刻上報,每每遇到世家門閥盤踞之地,墨承也只得親自出行,畢竟在人家屬地,事後理應只會一聲。
劉掌櫃站在櫃檯處,看過從石青城傳遞過來的錦囊之後,小心的揣進懷裡,喚來小二吩咐他們多留意留意來往客官交談的內容。
酒樓本是神奇的地方!
各處的品酒客們,圍坐在那八仙桌上雖互不相識,也能天南地北的說那奇聞趣事、賣弄學識見聞!
亦有那文人騷客喝到興起,添上幾筆豪氣,引的文人墨客爭相效仿。更有甚者,提一兩句反詩,掉了腦袋爲其譜寫一段傳奇!
就是這魚龍混雜地方,也是個打聽消息的好地方。
沒過多久,便讓劉掌櫃打聽到城中有個開戲班子的老闆名爲李子婿,實則乾的是拐騙難民小孩的牙人行當。
男的賣到大戶人家中做家奴,女的賣入青樓做妓女。賣不出的男女逼迫其沒日沒夜的做重活,男的開礦搬貨,女的洗衣織布。劉掌櫃聽聞後連忙確認之後就發送消息給自家少爺。
墨承到通州城確認之後,將那些孩子救出來後,也未曾覺得如何,想着將李子婿送交衙門也就無事了。誰知卻攤上了件麻煩事。
李子婿看着前面那個衣着華麗的少年撇了撇嘴,完全不在乎自己現在五花大綁被兩個大漢壓着往前走。未曾多說一句話,十分配合的跟着墨承一行走到衙門處。
到了衙門,差役墨承身着光鮮,不似普通家人,稍稍打聽一番後,得知王石是石青城墨家之人,連連拱手陪笑。接過家丁手中的李子婿,責令屬下將其壓入大牢。
見此間事了,墨承拒絕了那差役頭子的百般邀請,推脫自己趕路累了,便往墨樓而去。
回到墨樓中後,吩咐掌櫃的多做些酒菜,送到同來的幾個家丁桌上,好好犒勞他們一番。自己則是自顧自的要了壺清酒,自飲自酌起來解解舟車之乏。
然而正在品酒之時,店中突然傳來一陣吆喝聲,竟是那李子婿前來要酒吃。
只見這廝大馬金刀的跨坐在一桌長椅上。吆五喝六的喚來活計,足足點了四葷四素八個熱菜,還有一罈墨樓上好的美酒。
李子婿只覺得今日自個着實晦氣十足,沒想到不過拐了兩個罪族罷了,不知怎的居然也能招惹上石青城墨家的大少爺,只覺得心中鬱氣凝結,說不得得大吃大喝一番,在洗個澡,洗洗身上得髒東西了。
很快,小兒便端着一罈酒放到李子婿桌上,李子婿也不等菜上,倒了一碗便向嘴中送去,滿飲過後,打了個長長得酒嗝,似是將胸中鬱氣吐出一般,叫道一聲好酒,便再度欲倒第二碗,然卻被一直手搭在肩上,打斷了其動作。
李子婿本就一肚子火氣突然看見有人打攪自己喝酒,轉過頭來剛想開罵,看是那今天抓自己送官得富家少爺。
嘆了口氣,慫拉着腦袋,李子婿認命般得伸出兩手。
墨承見此,黑這個臉,沒好氣道“你這般是什麼意思?”
李子婿有氣無力得說到“不知小的怎麼得罪了墨大少爺,小的認罰,不管是打是罵,小的都接下了,送官問罪,小的也不反抗。”
墨承臉色更加難看了,冷聲道“送官?你先說說你當是與誰勾結串通,我剛將你送至衙門,扭頭你又走了出來!”
李子婿也不出聲,只是伸手不做反抗。頗有一股滾刀肉那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墨承見李子婿麪皮這般厚實,也是氣的直笑,冷笑道“不說也好,那我也不與你多說,那你便隨我一同回到石青城,讓你見識見識我石青城官府的大刀是如何的鋒利,其中差役是何等的嫉惡如仇!”說着便吩咐家丁將李子婿架起,準備帶其至石青城審訊。
李子婿見此終於慌了,打罵等皆是無所謂,但是關乎性命,這廝卻是再也坐不住了。眼中神色一慌,正待求饒。
這時酒樓外傳來一道洪亮得聲音,只聽那人說道“青天白日下,居然有人敢在通州城行兇,是不把我崔家放在眼裡嗎?!”李子婿聞聽此聲,在此平靜下來,狹促的看着墨承一行,在次低頭不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