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寶釵看丁逸“啊”地這一聲大喊,字正腔圓,聲音宏亮,情真意切,顯然是發自內心,知道自己扭在丁逸胸前的這一下,確實是讓他痛在肺腑,心裡不由得略感歉意。
雖然丁逸是想佔自己便宜,屬於居心不良,但這麼折磨他一下,痛得他呲牙咧嘴,卻有些懲罰過重。就像是對隨地吐痰這種只能被罰款50元的行爲,卻實施了行政拘留十五天的處罰,明顯是判罰不公,丁逸要是意識到薛寶釵是有意爲之,說不定會大聲喊冤的。
丁逸的這聲大叫讓停在旁邊的汽車鐘點房全部逃之夭夭,方圓能見範圍內,沒有了其他閒雜人等,薛寶釵微覺好笑,又有些害怕。
這時候丁逸如果用起強來,荒野無人,叫天不應叫地不靈,那可就危險了。
“嗯,你不是一個花心的人,很好很好,這是我們今天雲嶺山之行的一個很大收穫。不錯,這樣即使以後我和你交往,也會有安全感啊。嗯,不早了,我有些困了,我們回去吧。”薛寶釵打了一個哈欠,說道。
她先是表揚了丁逸一下,稱他不是一個花心,又給了他一些希望,說“以後交往……”云云,只是她的一個手法,試圖轉移丁逸的注意力,讓丁逸不要在被自己狠掐了一下之後,趁四下無人之際,對她實施報復,如果丁逸真有了這種想法,那可後果堪憂啊。
她這點小想法豈能逃過丁逸的眼睛。丁逸想:“你想見好就收,我卻要反敗爲勝。天下哪有這種好事,你佔了便宜就想跑了?麻將只打了一圈,你贏了錢就走了,不給輸家扳本的機會,那怎麼可能?輸家是不可能同意的。”
但他也沒有直接拒絕薛寶釵的提議,說:“好。我也有些困了,是要回家睡覺了,不過,如果有件事不搞清楚,就算我回家睡覺也睡不着。你能幫我把這事搞清楚嗎?”
“什麼事?”薛寶釵問道。
“我想知道,你是不是一個花心的人。”丁逸在內心裡奸笑兼淫笑了一下,正兒八經地說道。
“我當然不是。”薛寶釵道。剛說完,一下子就明白了丁逸的想法,知道了他的企圖,薛寶釵心裡暗叫“不好。”
對薛寶釵的這個回答,丁逸肯定會說不信,要進行科學的測試以判斷她的花心程度。科學測試的方法,薛寶釵很是清楚——定然和測試丁逸是否花心的方式是一樣的。
想到丁逸假裝一本正經但心裡一臉淫笑地用手在自己的胸前摸索,薛寶釵臉一紅心一跳,心想,今晚一定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日後會否發生這很難說,要看以後的發展。或許水到渠成,哪一天和丁逸發生了更親密的關係也說不定,但今天卻不能發生,因爲火候沒到。
“只聽說過男人花心,哪有說女人花心的?依我看,雖然經過測試證明,你不是一個花心的人,但你這麼一說,以我的直覺判斷,剛纔的測試結果有誤,你其實是一個非常花心的人。就是傳說中的花心大蘿蔔。”薛寶釵轉守爲攻。
丁逸心裡暗罵道:“小賤人,掐了老子,現在看到老子要測試你了,又來轉移我注意力,胡說什麼測試結果不準確。氣死我了。”
但他心裡知道薛寶釵的顧忌,早有了主意,反駁說:“瞎說,那是科學的測試,結果都已經出來了,你怎麼能這麼愚昧呢?居然懷疑科學?你這樣的態度會讓人鄙視的。還有,你知不知道,測試男人是否花心和測試女人是否花心,其方式是不一樣的。”
“哦?”薛寶釵聽到方式不一樣,先放下了一半心。只要丁逸不要以測試的名義在自己胸前亂摸,似乎其他方式還是可以接受的。但不知道是一種什麼方式?如果不是太過火,自己做一個測試,也未嘗不可。
“什麼方式?”
“就是我摸着你的手,當我的拇指碰到你的手掌心時,如果你忍不住‘嘎嘎嘎嘎’地亂笑,那就說明你非常花心;如果你‘呵呵呵呵’地輕笑,那就說明你只是稍微有點花心,還不是很花心;如果你根本不笑,那就說明你一點兒都不花心,是一個純潔少女。”丁逸解釋道。
“純潔少女”這個詞讓丁逸的胃有了強烈的不適反應,這個詞讓他立即感覺自己是一個現行裝驢犯,要是裝驢要被槍斃的話,丁逸現在已經是五花大綁押赴刑場了。但是和能夠成功泡到妞相比,裝一次驢又何足掛齒?就像爲了革命的勝利就要付出一定的犧牲一樣,爲了泡妞成功,泡妞的時候,該出手時就出手,該裝驢時就裝驢,爲了成功就要有必要的手段作爲保證,此時裝驢就是丁逸泡妞的必要手段。
除了裝驢以外,丁逸還有其他手段,比如說“欲擒故縱法”。他又假裝想了一下,道:“算了吧,也不用測了,我知道你其實是一個非常花心的人,要是測出來果然是這種結果,你我的面子也不好看,算了算了,你一個大姑娘家家的,面子很重要,爲了你的面子,不測也罷。”
薛寶釵聽他胡說八道,知道他使的是激將法,但要是果真不測,似乎就承認了自己是一個花心女人,自己在丁逸面前就輸了一陣,兩軍交鋒,銳氣就折了。
但丁逸所說的這個測試方式倒是可以接受的。薛寶釵心想,自己也不是一個怕癢的人,丁逸的手指放在自己的手心處,肯定不會笑。再說被丁逸摸摸手,似乎也沒什麼大礙,何況自己的手剛纔已經被他摸過了,剛纔摸的是手背,現在丁逸要摸手心,雖然部位不同,但都是手,已經被摸過了,即使再多摸一下,也不是什麼大事,也不會被摸破了,所以就同意了丁逸,說願意做這個測試。
丁逸見她同意了這個測試,知道自己奸計得逞,非常得意,心裡又奸笑兼淫笑了一下。心道:“薛寶釵,你終於落入我的手掌心了。還跟我玩小聰明,你以爲掐我一下就白掐了?馬上就要你好看。”
他在監獄大學就讀時,認識了一個屢犯花案的老犯,這老花案看他天資聰穎,乃潛在的泡道高手,於是就傳授了他幾招。
老花案其貌不揚,但卻在和異性的交往中屢屢得手,騙財騙色,很多人驚訝於他的成功,向他討教經驗,老花案總是謙虛地說:“成功?我纔剛上路賴。”但這句話,只能是他內心的一個美好願望,因爲他已被判了無期,所以已經沒有機會再上路了。
所謂高手孤獨,就像一些功成名就的人士總愛寫回憶錄一樣,他也想把自己的經驗與其他人分享。但是一直沒有機會,不是嫌人資質太低,就是嫌人獐頭鼠目,舉止猥瑣。
所以他一直沒有傳人。
看到丁逸以後,老花案很是欣慰,終於有傳人了。
他收了丁逸爲徒,教授了丁逸幾招:如何泡女孩。
在他的課程中,有這麼一課,就是如何認準女孩的敏感部位,通過對女孩敏感部位的觸摸,撩起她們的情/欲,最終達到把女孩泡上牀的目的。
在“上課,起立,同學們好,老師好”這一套程序結束以後,當老花案把當天的課程主題告訴丁逸之後,卻招來了丁逸的無情嘲笑,他毫無師道尊嚴的理念,居然敢當面嘲笑師長,這大大出乎了老花案的意料。
丁逸嘲笑他是有理由的:“女人的敏感部位?靠,這些我在上初中生理衛生課的時候就已經瞭解了,地攤文學對這些部位的所在以及如何觸摸這些敏感部位以引起女性青年的性興奮也充分地進行詳細的說明和講解,你居然還把這些東西當成你的寶貴經驗向我傳授?笑死我了。”
老花案不怒反笑:“你這孩子,太膚淺了。你以爲經我總結、昇華出來的這一套寶貴經驗能和地攤文學、生理衛生課本相提並論?編生理衛生的專家和幾個女人睡過覺?我和多少女人發生過性關係?可以同日而語嗎?他們只是空談家,而我纔是真正的實幹家。這些經驗是我多年的親身實踐與我國的經脈、穴道以及女性性心理理論相結合的產物。通過大量案例的檢驗,只要一經使出,絕無空手而歸的道理。每次我都能滿載而歸,比如說,能偷得大量錢包、紙巾及其他各類女性衛生用品及內衣褲等,收穫不可謂不大……”
“等一等,等一等……”聽到這裡丁逸連忙將他打斷:“偷錢包?這還情有可原,但還偷紙巾、女性內衣褲?搞什麼搞,我是來學習泡妞先進經驗的,不是來學習做女性內衣生意的。我要這些東西幹什麼?”
老花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我忘了你這個學生家境寬裕,不需要偷取他人錢財謀生,你是不需要偷人錢包的。至於紙巾和女性內衣褲,這主要是作爲戰利品來欣賞的,而不是用來換取錢財的。每當我閒暇的時候,撫摸着這些胸罩、內褲等,真是撫今追昔,感慨萬千啊。可惜現在身陷囹圄,英雄遲暮啊。希望你能繼承我的遺志,出獄後能大展鴻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