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榴彈”和“迫擊炮”並不是這兩位同志的真名,這是他們的代號,因爲調查行業的特殊性,很需要對自己的姓名保密,所以這兩位同志就被命名爲“手榴彈”和“迫擊炮”了。
有看官問了,說既然調查行業有很大的特殊性,那劉勇也是調查行業的,張堅強也是調查行業的,姬毛信同樣是調查行業的,爲什麼他們有名字,而不被命名爲“火箭筒”、“地雷”或“飛毛腿”之類的呢?這兩位新出場的同志,就只能命名爲“手榴彈”和“迫擊炮”呢?這不是自相矛盾嗎?這就是問出這種問題的看官你不知道內情了,說得連貫一點,就是這位看官你有所不知了,雖然劉勇、張堅強和姬毛信都是調查行業的,他們有名字,那是因爲他們是可以用自己名字的,他們的工作性質決定了他們能夠使用自己的名字,而“手榴彈”和“迫擊炮”同志的工作性質,決定了他們不能使用自己的名字。
爲了便於理解,作者大人給各位觀衆打個比方,就像原來的香港皇家警察現在的香港人民警察,由於工作崗位的不同,他們在工作時,有的是穿制服的,有的是着便裝的,還有的是戴着長筒絲襪蒙着臉的,這是因爲他們的工作性質不同,負責在大馬路上巡邏的警察同志着的是制服,負責在犄角旮旯調查刑事罪案的,工作需要,那就可以着便裝,至於在黑漆麻烏的地方戴着頭套蒙着臉的,那是因爲他們欠了別人的錢,爲了不被人整天追討所以才把臉蒙起來,追討的人認不出他們出來,也就不會盯着他們要錢了,也算是維護警隊尊嚴的一種方式,無可厚非。這就和劉勇、張堅強、姬毛信等人能夠有自己的名字,但這兩位剛出場的奉命去“狗不來大排檔”裡探聽高總虛實的兩位同志只能以“手榴彈”和“迫擊炮”的代號來代替自己本身的名字有異曲同工之妙了。
“手榴彈”和“迫擊炮”兩人奉命走進了“狗不來大排檔”的門口,由於剛纔在高總從他的小區門口出現時,他們也參預了暗地裡對高總進行的“我拍,我拍,我拍拍拍”的拍攝活動,所以高總在他們腦海裡已經留下了一個深刻的印象,假使高總出現在他們面前,他們能夠立即認出,不會有認錯人或讓他逃脫的風險,所以說他們對跟蹤高總的任務是有勝任能力的。
兩人走進了“狗不來大排檔”,正值中午時分,賓客盈門,兩人進去時,已經沒了位置,店小二迎了上來,問道:“客官們,請問你們是吃飯還是打尖啊?”
“飯又如何吃?尖又如何打?”
“手榴彈”同志問道。
“你們要是吃飯,現在沒有空位,你們就請先領個牌子等一會,排到了號就喊你們,要是打尖,就請到後面客房登記身份證,良民證和精神正常登記表,非SB證明書,等等諸如此類的東西,拿這些資料去做個登記,登記後就可以入住了。”店小二和藹可親地說。
原來“狗不來大排檔”現在已經開始了多種經營,除了經營飲食外,還經營旅館業,前面是大排檔,後面就是小旅館了。大排檔是吃飯的所在,小旅館自然就是打尖的場所了。
兩人對望一眼,心說高總到這兒來,應該不會是來住宿的,他自己在“黃金滿地白金滿院鉑金滿房精/子滿牀”就有高檔住宅,怎會跑到這兒來住宿?這兒雖然餐飲生意很好,帶動了住宿的生意,但顯然是中低檔場所,住宿標準不會高於二星級的水準,不太適合高總的身份。但如果過來吃飯,倒也說得過去,身份較高的人不會找一個低標準的地方住宿,倒有可能找一個大排檔的所在吃飯,只要口味好,在街邊的餛飩攤吃一塊錢一碗廉價餛飩的百萬富翁大有人在,而住低檔招待所的,卻基本可以確認都不是富人。
基於這個判斷,兩人從對望的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的心意,都認爲高總不會去住宿,既然不去住宿,那自然是在大排檔吃飯,要盯梢這個高總,自然要在大排檔裡發現他,所以他們異口同聲地說道:“給我們發個牌子,我們要吃飯。”
“好嘞。”店小二殷勤地道,邊說邊遞了個牌子給“迫擊炮”同志,道:“第87號,請稍等,到了會叫你們的號。”
“迫擊炮”同志接過牌子一看,卻是一枚鐵製的牌子,比起一塊錢的硬幣略大一些,但也略薄一些,正反兩面都印着東西,背面印着一隻狗頭的模樣,卻在狗頭上打了一個叉,不知是什麼意思,正面印着幾個字:“非狗字-087號”。
“迫擊炮”和“手榴彈”腦海裡都轉了幾個圈,由於他們在調查行業裡浸淫了多年,頭腦也算是比較靈活的,所以他們在頭腦裡轉了幾個圈後,就明白了過來,這鐵牌的含義究竟是什麼。
原來這鐵牌上圖形和字樣的含義是這樣的,既然這家大排檔叫做“狗不來大排檔”,那麼來這裡消費的客人自然都不是狗,既然都不是狗,自然要發個證明他們不是狗的身份的東西作爲認證的標識,這就像質量體系認證證書一樣,有了質量體系認證證書,才證明你符合了質量體系標準,如果你沒有質量體系認證證書,那基本上是不符合質量體系標準的。同理,爲了證明來這裡吃飯的客人已經脫離了狗的行列,“狗不來大排檔”給每個等位的客人發的等位置的鐵牌上面,首先用圖形的方式證明了你不是狗——在狗頭上打了一個叉,然後又用文字的方式證明了你不是狗——“非狗字某某號”,經過這樣的雙重身份認證,來這兒消費的客人就脫離了低級趣味,即使自己偶爾想換個生活方式,自己想換位思考當一盤狗體驗一下狗的生活看來都難了——因爲你已經得到了“不是狗”的官方認證,你又如何能當狗呢?
雖然暫時沒有看到高總,離完成打探成功高總的訊息的任務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但能拿到一個“非狗字某某號”的牌子,也就證明了“迫擊炮”和“手榴彈”兩位同志都不是狗,也算是個意外之喜,兩人還是很開心的。
不過開心歸開心,兩人的任務是什麼,兩人心裡還是有數的,所以他們在“等待處”的小凳上坐了下來,眼睛卻在“狗不來大排檔”裡四處張望着,希望能看到高總的身影。
這裡是“狗不來大排檔”的總店,所以店面還是比較大的,兩人把前廳“等待處”看了個通透,又把外面的十幾張桌子都看了個遍,看到的都是各式各樣的其他人等,有揮汗如雨招呼客人的店小二,有揮汗如雨忙着等位置的預備食客,也有揮汗如雨正在埋頭大嚼的正式食客,卻壓根沒有看到高總的身影,裡面還有個後廳,不知道高總會不會在那裡。“手榴彈”向“迫擊炮”點了點頭,假意道:“我去上個洗手間。”就向後廳裡面走去。
“迫擊炮”在外面等了一會,就在四分之一柱香不到的時間裡,“手榴彈”就回來了,向“迫擊炮”望了一眼,輕輕搖了搖頭。
意思很明白,他進去並沒有發現高總的身影。
那就奇哉怪也了,這高總進來沒有多大一會,也沒見他出去,這裡只有一個大門,想來他也不會有邊門可以溜走,他怎麼竟然就沒有了蹤影?
“手榴彈”假裝去上廁所,實際上到後廳看了一下情況,後廳裡也擺着十幾張桌子,到處都是揮汗如雨正在埋頭大嚼的正式食客和揮汗如雨的店小二和店大姐,也沒有高總的身影,他很有責任心地又到廁所看了一遍,順便小解了一下,仍然沒有高總。難道這高總人間蒸發了?
“迫擊炮”心生一計,喚來店小二,道:“我們這是第87號,還要等到猴年馬月?前面還有多少客人?如果等得久了,我們不如出去逛逛,等會再來也不遲。”
店小二翻了翻記錄,道:“前面還有二十位客人,都在這兒等呢。按照通常的情況,二十位客人,大約要等十至二十分鐘不等。但我建議您繼續在這兒等一會,因爲您要出去的話‘非狗字’的牌子我們要收回的。這個牌子要是被我們收回了,你前面等的時間不是白等了?再等一會,馬上就好。”
“迫擊炮”問道:“還要等二十分鐘?排在最前面的是多少號?他們是不是已經等了快有二十分鐘了?”
店小二又翻了一下記錄,確認了一下,才道:“現在排在最前面的是‘非狗字-068’號,他們等的時間略長一些,快三十分鐘了。但他們來的時候是高峰期,所以等的時間長一些,現在高峰期已過,很多客人都要買單走人了,馬上有不少空臺,你們肯定等不了三十分鐘。”
“手榴彈”和“迫擊晾”兩人心裡有數,知道高總進到“狗不來大排檔”裡面來時間不超過十五分鐘,但聽店小二說前面排隊的客人已經等了將近三十分鐘,而這個高總卻沒有在排隊的隊伍裡,這說明高總並沒有排隊,如果他排隊的話,他應該還在“等待處”等待呢,但“等待處”卻根本沒有他的身影。他到哪裡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