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她倒在劉勇頭上的水並不是滾燙的開水,要不然劉勇不會表現出“哎喲”一聲幽幽地醒了過來,而是“哎呀我的娘哎!”狂喊一聲,雙手捂頭慘叫着跳了起來。
從他的表現基本可以判斷出小紅澆在他頭上的水的溫度應該不高於攝氏50度,也不低於零下五度。因爲高於攝氏50度的水澆在劉勇頭上,劉勇會“哎呀我的娘哎!”狂喊一聲,雙手捂頭慘叫着跳了起來;而低於零下五度,則不是水,而是冰塊了。
既然劉勇醒了過來,基本上可以證明小紅並不是幕後黑手指使的來殺人滅口的人,丁逸鬆了一口氣。
看來小紅小的時候,也曾經看過國民黨審訊共產黨的片子,知道對昏迷過去的人,最省事的救治辦法就是一盆涼水澆在頭上,被澆的人不管他昏迷得再嚴重,也會立即醒了過來。
所以說多看看電影,多看看小說也是能增長知識的。
“我這是在哪裡?”醒轉後的劉勇問的第一句話,就是這麼一句沒有想象力的話。
電影裡一般昏過去的人醒來後,都是問這一句話。
小紅料到劉勇醒來後的問話很沒有想象力,所以讓他醒的方式也不必有想象力,只要照搬着電影的方式照貓畫虎照葫蘆畫瓢照蚯蚓畫蛇照蘋果畫屁股一般照抄過來劉勇一定會醒,果不其然,才一杯冷水澆在頭上劉勇立即就醒了過來。
“你是在‘絕對不色/情,是真的不是假的哦’夜總會裡。”小紅道。
劉勇醒轉來,第一眼看到小紅的臉,意識慢慢恢復過來,想到之前發生的一些事,驚叫一聲,手撐着地坐了起來,一邊驚恐地連說“不,不要,oh-no”一邊手撐着地慢慢後退,看來小紅給他的驚嚇着實不小。
“你怎麼了?”小紅向他靠近,道:“有什麼不對嗎?”
“不要!不要!我不要再代言你的產品了!”劉勇仍然是一臉驚恐狀,向後退卻。
“代言什麼產品?”小紅做一頭霧水狀,反問劉勇。
“就是剛纔你讓我代言的那些產品,就算作者大人馬上把我寫死了,我也不會代言這些產品的。”劉勇看着小紅,驚恐地道:“別!你別過來!再過來我就要喊人了!”
“什麼作者大人?”看起來小紅顯得很驚訝,道:“什麼把你寫死?寫死?這是什麼死法?劉總,你是不是做什麼惡夢了?”
“做惡夢?做什麼惡夢?”劉勇道:“你不要裝出一無所知的樣子,要不是剛纔我捨生取義,寧死不屈,一頭撞在牆上,說不定早被你的代言產品給害死了。”
“什麼捨生取義?什麼寧死不屈?”小紅吃吃笑了起來,道:“又哪來的代言產品?劉總你在說些什麼?我怎麼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劉勇道:“哪來的代言產品?明知故問!就是你放在包裡的代言產品。就擺在桌上,你看——”他手指桌子,忽然一愣,道:“剛纔還在桌上,你是不是趁我昏迷,然後偷偷地把這些代言產品都收拾走了?”
“劉總你在說些什麼?”小紅莫名其妙,道:“看來這個夢還沒完全醒,不如你再在牀上躺一會,睡醒了自然就好了。”
劉勇見她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樣,不像是裝出來的,自己印象中包間裡原來的那些產品都消失不見,自己頭腦昏昏沉沉,才醒過來,難道自己真的是做了一個夢?
“剛纔你我奮戰三百回合,你大獲全勝,我連連求饒,於是你一瀉而出,我癱軟在牀,勝利之後你休整了一下,小睡了片刻。”小紅道。
“我剛纔睡了一會?”劉勇反問道。
“是啊,剛纔確是睡了一會,睡得很香,呼嚕聲高達257分貝,極其雄壯極其有力,像嘹亮的軍號,又像雄雞的高鳴,總之像極了你劉總在牀上的威猛表現,令人歎爲觀止讚歎不已。可能你呼嚕得太投入,一翻身就一不小心從牀上掉了下去,撞翻了牀頭的杯子,澆了你一頭水,你這才醒過來。”小紅道。
“難道剛纔的那些事都不是真的?”劉勇對自己剛纔的回憶不禁產生了懷疑。“但是,我怎麼渾身痠痛?這不是我代言那個‘打不怕’牌抗擊打能力訓練器打的嗎?打得我渾身是傷,你就不要再騙我了,明明是有這麼一回事的。”
“你渾身痠痛這倒是真的。”小紅道:“你一進來就說最近這些天工作太累,累得渾身發酸發痛,在我們的兩軍大戰開始前,你還讓我幫你按摩了半天,難道你都忘了?”
小紅說得有模有樣,不像是假的,劉勇掀開自己的上衣,看了半天,連一個傷痕都沒有發現,不像是有外力擊打過的痕跡,想來如果自己真的被“打不怕”牌抗擊打能力訓練器暴打了一頓,絕不會一點傷痕都沒有,他對自己腦海裡的回憶的疑問又多了一層。
“難道真的是一個夢?但這夢做得如此逼真,真的彷彿讓我身臨其境一般。呵呵,真奇怪。”劉勇確信剛纔是自己做的一個惡夢,心情頓時好了許多,居然有心情“呵呵”笑出聲來。
小紅道:“當然是個夢了,只是你的這個夢好像很是奇怪,作者大人是何許人也?他怎麼能把你給寫死?你做的是一個後現代的夢嗎?”
劉勇被小紅口中的“作者大人”這四個字問得一愣,若有所悟,陷入了沉思。
“怎麼?”小紅見他頓了一下,知道他想起了什麼,忙道:“作者大人是什麼人?你想起來了嗎?”
劉勇又想了半天,“作者大人”這四個字在他腦海裡若隱若現,卻又不着痕跡,絞盡了腦汁卻又不明所以,似乎剛找到一點痕跡,努力一想卻又成了一片空白,再想下去覺得全身空飄飄地沒有着力之處,他不禁疑惑了起來。
“不知道。”劉勇終於搖了搖頭,道:“剛纔好像有點印象,深想卻毫無蹤跡可尋,給人一種見首不見尾的神秘之感,想來是曠世高人,非我輩所能知之者矣。不想也罷。”
聽他如此說來,小紅對“作者大人”四個字不禁神往,兩人對望一眼,心靈相通,都將手伸了出來,情不自禁地互握在一起,望着前方虛無飄渺之處,心中對作者大人充滿了崇敬之情。
劉勇的心裡,對自己剛纔的遭遇仍是有些疑慮,剛纔究竟是真的還是自己做的一個惡夢他仍是無法確定,但見小紅表現得如此真摯,小紅若不是真的對剛纔的事毫不知情,就是一個絕對的演技派,其演技,要比金馬金像金雞獎的最佳女主角,都不知好了幾千幾萬倍。
但這麼高深的演技凡人是無法達到的,由此劉勇確認了小紅並不是裝出來的,自己確實是做了一個惡夢。
其實丁逸知道,小紅確實不是裝出來的,劉勇也並不是做了一個惡夢而已。
剛纔的事情確實都真真實實地發生了,只不過經過作者大人的特殊處理,小紅已經完全不記得了而已。
桌上的那些代言產品,也被作者大人一筆寫沒了,完全地將證據給銷燬不見了。
劉勇身上被“打不怕”牌抗擊打能力訓練器打得遍體鱗傷的傷痕,同理,也被作者大人一筆寫沒了。
作者大人以此種方式,既懲罰了劉勇,爲男主角丁逸狠狠地出了一口惡氣,又讓劉勇沒有後顧之憂地繼續投入地演出下去,真可謂心思縝密,照顧大局,極好地掌控了本書的全局,使得本書按照預定的軌道一步步地發展下去,丁逸的心裡,由衷地送了作者大人四個大字:“盡在掌握”。
丁逸、劉勇和小紅崇敬完作者大人之後,劉勇拿起放在牀頭的手機,看了一下時間,道:“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
小紅在劉勇的肩頭輕輕按了幾下,道:“你去吧。下次再來找我哦。”
“你幾號?”劉勇道:“下次我來報你的號碼,直接來找你。”
小紅爲難道:“我們的號碼不是一成不變的。今天我是10078號,明天可能就是6527號,後天又可能是1099號,所以報號碼找人是找不到的。”
“這是爲何?”劉勇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