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眼朦朧之時,張健想起了謝薇的身體,和她在自己身下嬌/喘連連的模樣。
“這個小婊子,竟敢瞞着老子偷人,讓老子戴上了一頂十足新的名牌綠帽,雖然她單方面破壞了包養協議,但老子還真捨不得打她,找人打了頓那個丁逸了事。老子玩的這麼多女人當中,還是她最難以忘記啊。這賤人,現在不知躺在誰的懷抱裡?她又和誰簽訂了包養協議?真是有錢好啊。要不然老子和她續上幾期約再好好玩玩她,因爲老子有優先續約權的啊。可惜了,現在是有心殺賊,無力迴天啊。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唉。”
正在他唉聲嘆氣的時候,忽聽“咣”的一聲,虛掩着的門被人猛地踹了開來。
張健嚇了一跳,端在手中的酒杯一抖,差點潑了他一身。
幾個人氣勢洶洶地衝了進來,其中一人直接來到了他的面前,虎視眈眈地看着他。
張健嚇得酒醒了一半,不由自主地站起身來,定睛看去,覺得站在自己面前的這人很是面熟,但一時又想不起在哪裡見過他了。
“你們幹……什麼?你們是誰?”他聲音顫抖地說。
面熟的那人一把揪住他的領口,厲聲道:“張健,你不認識我了?”
從這人的極具特色的公鴨嗓中,張健忽然想了起來,這人是大安的小弟:小安。原來大安給自己提供保護勞務的,後來大安被公安機關抓獲,這小安自立門戶以後,曾要求給自己提供保護,並按市場行情向自己收取保護勞務費。自己曾與他簽訂了名揚天下的《打人協議》,結果這孩子雖然按協議指標完成了任務,但他自己本人也被餅方捅傷,在醫院裡躺了幾個月,接受了餅方家屬提供的大筆賠償款之後,養好了傷,居然還到自己這裡來要求工傷補償。
由於小安在養傷的時候,他的業務被競爭對手悉數搶走,張健的被保護業務也被另一社團接手。在小安來向張健索要工傷補償時,接手張健保護業務的新社團出頭,代替張健和小安進行了談判,因爲小安身受重傷,雖已治好,但卻不能從事重體力勞動,所以他基本上喪失了戰鬥能力,而小安的小弟,阿大阿二一直到阿五,在小安住院期間,也喪失了經濟來源,爲了養家餬口,紛紛應聘到其他社團工作,造成小安勢單力孤的場面。因此張健方像打發叫花子一樣,象徵性地賠了小安一小筆錢了事。
餘小安敢怒不敢言,只得忿忿不平地走了。
今天他忽然出現,氣勢洶洶地還帶來幾個小弟,不知他意欲何爲?
張健正要說話,餘小安“啪”的一聲,響亮地抽了張健一個嘴巴,將張健口中還沒嚥下去的花生都打得飛了出來,彈在牆上,又反彈了回來,不偏不倚,正彈在了餘小安的鼻子上。
“他媽的你還敢還手?不對,你還敢回嘴?”餘小安大怒,反手又是一個嘴巴,掌印端端正正地印在了張健的左臉上。然後立即一個矮身,準備躲開張健嘴裡射出的花生暗器。
還好,這次張健沒再發射暗器,驚恐地看着小安,捂着自己的臉,囁嚅道:“小,小安,你這是幹什麼?我……我也沒得罪你啊。”
“你這個奸商。”小安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罵:“你沒得罪我?上次你和我籤的那個保護費協議,明明市場行情是試用期打八折,你卻使用了欺騙的手段,讓我打了五折;明明市場行情是試用期只有一個月,你同樣使用了欺騙的手段,跟我籤的合同中規定了三個月的試用期;另外,我在執行你的《打人協議》時,受了嚴重的工傷,你不按時足額支付工傷費用,還使用威脅脅迫的手段,在事後很長一段時間,才支付了一點點工傷補償費,嚴重違反了《勞動法》的有關規定,嚴重侵犯了員工的合法權益。你說,對你這樣的奸商,我應不應該打你?”
“這,這……”張健自知理虧,想要辯解,也不知從何說起。只好採用緩兵之計,先說:“哎,這裡面可能有些誤會,兄弟,你先坐,喝杯酒,我們煮酒論英雄,杯酒釋恩仇,論天下英雄,唯使君與操耳!今天把這過去的誤會一起冰釋前嫌了,好不好?”
“還使君?今天就把你打出屎來,讓你成爲屎君。還與操耳?我/操/你媽!還冰釋前嫌?操你/媽/的冰釋前嫌。冰你媽,釋你媽,前你媽呀嫌你媽。老子沒有功夫聽你在這裡拽文。”小安命令他的小弟:“先把他捆起來。”
小弟們蜂擁而上,圍住了張健,乾淨利落地捉住了他的手腳。“哎呀!你們要幹什麼!這是違反人權的!我嚴正抗議!我要到聯合國去告你們!我要到海牙國際法庭去告你們!我還要……唔唔唔唔……”
由於被小安的小弟及時地堵上了嘴,張健只能“唔唔唔唔……”地發表着他的觀點,因此他還打算要採取什麼跨國的訴訟行動,小安他們就不得而知了。
張健在奮力反抗之下,終因寡不敵衆,加上平時沉迷於酒色,近期雖然沒有了色,但仍然堅持用手過性/生活,又不知道鍛鍊身體的好處,所以體虛無力,不一會兒就給捆得嚴嚴實實的了,活像一隻糉子。
“看到了你的模樣,我就想起了端午節。”小安感嘆道。
“今天不好好教訓一下你,你就不知道馬王爺他姓馬。”小安繼續感嘆道。
張健被捆好,倒在地上,臉色慘白,驚恐地看着小安,不知道小安意欲何爲,心想,這孩子不是因爲曾受了重傷,已經不能做強體力活動了嗎?怎麼還能繼續做這種黑/社會的勾當?刷了自己的兩個嘴巴那是既穩又準且狠,深得黑/社會的《打人技法》第一招:“刷嘴巴式”的精髓,看樣子他生龍活虎的,一點也不像喪失了重體力勞動能力的人。難道醫生是誤診?
小安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向他解釋道:“你以爲我喪失了重體力勞動能力,就不能刷你嘴巴了?雖然刷嘴巴式耗費了我的大量體力和魔法值,但爲了向你這個奸商討要一個說法,我還是堅持着把這一招完成。這是什麼?這就是精神。這是什麼精神?這是精神病人都不曾有過的精神。我在刷你嘴巴時,想起了董存瑞,想起了黃繼光,想起了劉胡蘭,想起了鐵人王進喜。在這麼多英雄人物的感染下,我以極強的意志力完成了刷嘴巴式,終於狠狠地打擊了你這奸商的囂張氣焰,大長了我們勞動人民的囂張氣焰。”
一小弟將嘴巴湊在了小安的耳旁,耳語道:“我們現在扮演的是黑/社會,你怎麼能說我們是勞動人民?還有,如果我們是勞動人民,那就不能說是勞動人民的囂張氣焰,應該說是勞動人民的英勇士氣。”
“他媽的。沒文化。”小安怒道。“我現在的身份,既是黑/社會,又是來合法討要我工傷賠償費的勞動人民,是多重身份。懂嗎?等下打他、折磨他、虐待他、SM他的時候,我們就恢復黑/社會身份,現在控訴他罪行的時候,我就是勞動人民,懂不懂?另外,憑什麼就只能奸商有囂張氣焰,我們勞動人民就不能有囂張氣焰?我們要比他更囂張,這樣才能說明勞動人民是國家的主人嘛,才能充分體現我們制度的優越性嘛。媽的,看樣子你也是一個平時不讀書不看報的傢伙。鄙視!”
小弟被他訓得面紅耳赤,低頭退向一邊。
小安看着被捆倒在地的張健,忽然不知從哪裡掏出一把帶鞘的刀子出來,“刷”地一下,將刀子從刀鞘中抽了出來,剎那間,寒光閃閃,滿屋子充滿了涼意。
“好刀!”衆小弟一起歡欣鼓舞,鼓掌高呼。
“低調低調。”小安含笑止住了各位小弟,道:“切勿喧譁,避免打擾各位芳鄰雅興,OK?”
小弟甲報告說:“經先遣小隊調查,這幢樓的這一層的所有芳鄰,全部被派出所拉去填暫住證了,所以,現在這一層樓沒有一個芳鄰,所以,我們也不用怕驚動了芳鄰,再所以,我們歡欣鼓舞,鼓掌高呼,就不會打擾衆位芳鄰雅興,再再再所以,我們就可以盡情地歡欣鼓舞,鼓掌高呼。”
“哦,原來是這樣。”小安點了點頭。“就是說,就算這個奸商身上被割了無數刀,叫得像殺豬一樣,也不會打擾到衆位芳鄰,造成鄰里糾紛了?”
“嗨!”一小弟立正鞠了一躬,高聲答道,像足了日本武士道。
“靠,兄臺,我們現在的身份是黑/社會,不是扮演日本忍者,怎麼你都‘嗨’起來了?不敬業!連只有一個字的臺詞你都會說錯,真是有無搞錯?搞什麼plane?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應該怎麼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