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情況?”
司徒越是第九個傳離藥田的人,眼見此景,當即向已快被怒火衝昏頭的呂姓修士發問道。
呂姓修士見他來了,頓時精神起來,飛快的將蕭宇凡強收買路費的無恥行徑說了一通,最後惡狠狠道:“司徒師兄,此人貪婪成性,更犯衆怒,我等必殺之而後快啊!”
司徒越聽罷,不由盯着將古傳送陣籠罩在內的陣法屏障一陣好瞧,眼中閃過一抹異色,訝道:“聚氣期的陣師,這個蕭宇凡不過是一介散修,怎會如此多的手段。”
說實在的,魔界陣師雖然不多,但數量多少也還是頗爲可觀的,不過聚氣期的陣師可就難得了,即便以司徒越的閱歷,也不曾見過任何一名聚氣期的陣師。
原因有二,一則是陣師需要天份,不是隨便挑個人就能成的;二則是聚氣期因爲修爲太弱的關係,幾乎沒有什麼陣法可造用,就算有這方面的天份,那也是先全力晉升至築基期,再行涉足造陣一途。
“呂師弟,你莫急,我且與他談談。”
司徒越安撫了呂姓修士後,徑自來到陣前,對蕭宇凡道:“蕭道友,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你這般行徑,實在很難活得長久呢。”
蕭宇凡見到來人是司徒越,態度依然不改,笑眯眯道:“司徒道友,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不是威脅,是忠告。”
司徒越乃化幽宗近三百年來天賦最爲出衆的天才子弟,只要他築基,鐵定就是宗門道子,無論是實力亦或心性都遠超同階。
對於蕭宇凡的迴應,他也不生氣,而是平靜道:“蕭道友,我有方法一擊破陣,只是不想用罷了,你若此刻撤陣離去,我就當此事不曾發生過,可好?”
蕭宇凡聞言嘴角流露出一絲玩味笑容,淡淡道:“我這人決定的事,從來不會半途而廢,司徒道友既然如此有信心,不妨一試。”
司徒越沒想到蕭宇凡居然如此頑固,眼中閃過一抹慍怒之色,緩緩從儲物袋中摸出一顆綻放着三色異彩,約莫拳頭大小的球狀法器來。
“此物名曰‘雷魂’,乃紫品法器,經我祭煉三載,方纔盡掌其四重威能,一經祭動,縱然是築基初期修士也難要避其鋒銳,蕭道友,我再最後奉勸你一句,莫要不知好歹了。”
“紫品法器很厲害嗎?”
蕭宇凡不置可否的聳肩道:“不如你喊上身後那幾個一起祭出法器破陣吧。”
“狂妄!”
司徒越這一刻動了真怒,口中冷叱一聲,手中雷魂已轟然擊出。
紫品法器的威能在剎那間被其引爆至極限,單單這一手段,就足以令其傲視同階修士諸多。
一時間,陣法屏障前雷芒交織,電光如梭,聲威不知超出方纔呂姓修士的九連斬多少倍。
在瞬間爆發出“雷魂”的四重威能,司徒越充滿了信心,絕對能夠一舉將眼前的陣法屏障擊潰。
一連串的雷音轟鳴過後,司徒越眼中透着傲然的瞧向被“雷魂”四重威能狂轟過後的陣法屏障,在他的估算中,此刻的陣法屏障應該已是支離破碎纔對。
“咦...”
“這怎麼可能?”
司徒越的神情先是微有驚訝,旋而迅速轉爲震驚,最後整個人仿若失神般的呆在了原地。
因爲經“雷魂”狂轟濫炸後的陣法屏障此刻仍舊絲毫無損的佇立在其眼前,別說是支離破碎了,甚至連一道縫隙都未曾浮顯。
固磐陣內,蕭宇凡的內心也頗有些不平靜,方纔司徒越催動“雷魂”連爆四重威能的猛攻雖說沒能對陣法屏障構成威脅,但蕭宇凡卻不得不承認,如果沒有固磐陣在前,而是讓自己直面這樣的攻勢,自己能夠扛住這種程度攻擊的概率至多隻有三成。
這傢伙是個勁敵...
心中唸叨一聲,蕭宇凡眼中浮顯出財迷光彩,嘿嘿笑道:“司徒道友,因爲你方纔的舉動,你的過路費將上升到兩百萬上品靈晶了。”
司徒越倒沒有像其他人那般在試過破陣無果後而氣急敗壞,而是盯了蕭宇凡一眼,並在三五下呼吸時間後,果斷道:“蕭道友,我們化幽宗一共三人,給你價值五百萬上品靈晶的靈藥,權作買路費,可好?”
即便是蕭宇凡,也沒想到司徒越居然會如此痛快的開價,也正是因此,蕭宇凡對其有了猜疑,不過只是一個瞬間,就語出驚人道:“不用五百萬那麼多,只要司徒道友將那一株虛空草留下即可。”
司徒越聞言,眼中一抹厲色稍閃即逝,但仍是被蕭宇凡抓到了。
“蕭道友真會開玩笑,我們師兄弟三人雖說在藥田中收穫不少,但卻沒有誰有運氣採摘到虛空草。”
對於司徒越的辨解,蕭宇凡全然無視,將手一攤道:“那就是沒得談了。”
就在司徒越與蕭宇凡對峙的過程中,不斷有人從藥田傳出,進入靈根福地的十七人,除開蕭宇凡之外,已全都來到了此間。
“怎麼那麼熱鬧,莫非是爲了那株虛空草,你們想要聯手在此陰我焚某人一把?”
最後個從藥田傳出的赫然是一襲火紅戰鎧,傲氣逼人的焚無敵。
他方纔現身,發現竟有這許多人聚集一處,不由殺意勃發,桀驁道。
旁人若得了虛空草,那絕對是能有多低調就多低調,但焚無敵卻不是,因爲他對自己的實力有着絕對信心。
狂且狂,傲且傲,在他焚無敵眼中,哪怕是築基修士也自不懼,更何況一撥同階修士了。
不過,很快他就發現情況不是他所想的那般,能有實力進入靈根福地的,都不是傻瓜,前後不過盞茶時間,在場所有人都搞明白瞭如今的局勢。
蕭宇凡見人都到齊了,又聽見了焚無敵親口承認他採摘了一株虛空草,加上方纔詐出司徒越也得了一株。
頓時心中瞭然,開口道:“諸位,既然大家都到齊了,可以排隊繳納買路費了,我也不願在此浪費時間,惹急了在下,我什麼都不要了,這就傳送離開此地。”
“對了,這個陣法尚可維繫百日,算算時間,一旦我走了,諸位恐怕要在此滯留到九劫藥境關閉時,才能脫身了。”
蕭宇凡的一番話說罷,又有數名不甘心的修士盡展所能轟擊陣法屏障,結果自然是無功而返。
直到最後,衆人之中,公認實力最強的焚無敵用他性命相修的“劍丸”連刺百下,也不曾在陣法屏障上洞穿一個小孔。
終於讓在場所有人都認識到,蕭宇凡已經掌握了場上的主動權,並且無人能夠撼動。
第一個認命並支付買路費的,乃是先前已與蕭宇凡有過筆交易的古厄宗大師兄韓秋。
在付出價值一百五十萬靈晶的靈藥後,蕭宇凡丟了塊陣牌給他,讓他入陣傳送走了。
按照蕭宇凡的計算,這個價碼,約等於他此番進入靈根福地收穫的六成。
有了帶頭的,餘下自覺耗不起的一些人,也紛紛支付了這筆堪稱鉅額的買路費,換取陣牌就此傳送走人。
在此過程中,有個不甘心的傢伙,入陣後,居然偷襲蕭宇凡。
卻不想後者早有準備,先是憑藉“瞬殺”戰法一拳將其打成重傷,再行催動“重霞”將那個倒黴蛋兒斬碎成渣。
此刻,仍舊滯留在陣法屏障前的,只剩焚無敵、井因明、司徒越與他的兩名師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