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父子之仇

大學畢業之後,劉佳明首先回到家裡。他先向母親彙報了這四年的學習成果,母親對他的成果感到高興,母親摸着劉佳明的頭說:“兒子,你堅持不懈是對的。要不咱就在家裡,設一個劉彩麗教授的靈位吧。”劉佳明當然不反對,只不過他提出要求,這個靈位必須他親自做。但是當他見到父親的時候,第一面就碰了一鼻子灰。

劉佳明道:“父親,我回來了。”父親一見是兒子,第一句話就沒帶好氣兒:“嗯,你還知道回來啊!”劉佳明不接話,想看他到底說啥。

父親懶洋洋地坐在太師椅上,腦袋枕着椅背:“你去上學的時候,我吩咐你什麼來着?”

劉佳明站在那裡,慢條斯理,不卑不亢:“好好學習,將來做個有用的人。”父親突然厲聲喝道:“還有呢!”因爲父親經常這樣對待劉佳明,所以這一喝根本就沒把他嚇着。劉佳明回答道:“找個對象。”

父親總算找到事由了:“你對象呢?拿來讓我們見見。”劉佳明直言道:“我確實瞧不上她們。”

父親“啪”一拍桌子:“在女生的專業,一個獨苗,四年連個母狗都沒找着!你說你的人生是不是很失敗啊!你做人是不是很有問題啊!”

劉佳明想跟父親講理:“爹,你聽我說。”劉佳明便把四年來他受到的欺凌和司馬林的死告知了父親,本來以爲沒事兒了,沒想到父親火氣更大了:“女性保養課,哼!你說這話啊,不光她們不理你,連我都不想看見你!你腦子有病啊,學這破玩意兒。孩兒他媽,給我倒杯水!”母親二話沒說就給續了一杯熱水。劉佳明此時正在忍耐,畢竟是自己父親,不能翻臉。

父親接着罵道:“你有什麼了不起的,你值幾個錢?你個殘疾人,搞對象輪不上你挑三揀四,人家看上你,是你的造化。你懂個屁!”這句話真把劉佳明惹怒了,他呼吸急促,心裡強按着自己的雙手,不斷地擡起放下,不讓自己動手打父親。他使勁壓着自己的語氣,但也快壓不住了:“我提醒......你,你在和......全專業的......第一名......說話......”

父親怒不可遏:“那又怎麼着?你肯定沒那本事!我當年二十歲的時候就已經認識你媽了,到你這兒連個母狗都沒有!”

劉佳明腦袋略低了一點點,眼睛憤然往上翻:“你怎麼不說你初中逃學沒畢業,整天在武術館和你那些狐朋狗友鬼混打人的事兒呢!”

父親拔出擺在牆邊的鐵劍:“你還敢頂嘴!是不是想捱揍啊!”說着就把劍拔出來了。劉佳明扭頭望向母親,心裡指望着母親說幾句公道話。母親就坐在那裡,毫無反應。劉佳明很絕望地嘆了一口氣,拔出了他的“情劍滄海”。這時候母親站起來了,手指着劉佳明大叫:“劉佳明,你要瘋啊!那是你爸爸,四年不見,你是要成精啊!連話都不受了!”

父親一陣狂笑:“兩把?哼!你爸爸當年散打一個人打六個,拼劍法一個人拼三個!你今天是不想活着了。”

劉佳明收回了一把劍,另一把劍留在左手,依然在強壓着心口的憤怒:“我.....不會.....傷你的......”

父親眼睛一瞪:“就憑你?瘸着一條腿還想傷我?”說着他手中的鐵劍朝着劉佳明的左肩就刺。

自劉佳明得到雙劍之後,尤其雙劍又是前人的遺物,他非常愛惜。所以在大學的時候他時常練習劍法,即便是雙劍,他都舞得動。而且他曾經因爲舉報信的事,心中憤恨。把雙劍開鋒了。只要不是下盤功夫,他基本都可以。他此時把劍橫在手中,只想擋住父親,不想傷父親。哪知父親突然把劍一斜,一個掃堂腿奔着劉佳明就來了。這一腳踢上,非得踢躺下不可。劉佳明趕快向後連跳兩步,緊跟着父親的一個斜劈就過來了。這一劍正中劉佳明右臂,在上面留下了一道很深的傷口,流血不止。劉佳明看了一眼傷口,二十多年父子之間的新仇舊恨加在一起,劉佳明怒吼一聲,左手的劍開始舞着八卦劍花,連擋了父親的二十三劍。他怒不可遏地看着眼前這個他從小就痛恨不已的人,胳膊肘上一使勁,連續“砰砰砰”三聲,把父親手中的鐵劍劈成三段!緊接着彎下腰一個華麗的大轉身,撿起地上的三片殘片,右手手腕一使勁,就把殘片甩向父親。

一片從父親的左耳旁邊飛過,撞牆落地。另一片從父親的右耳旁邊飛過,也撞牆落地。唯獨這第三片最厲害!第三片從父親的頭頂上面飛過,緊跟着就聽“嘩啦”一聲,父親身後的玻璃窗被打碎了一片。

這下父親真的害怕了!他從來就不知道他兒子怎麼會有那麼大的能耐,他嘴巴微微張開,眼睛略圓潤了一點,瞬間臉上有了求饒之色。劉佳明心頭的恨意還在,他就對着父親狂舞劍花。過了好長時間,劉佳明把劍直接指向父親的臉。這時候劉佳明臉上的表情也極其猙獰,左手始終都在做一個使勁砍又放下的動作。反覆五次之後,劉佳明收起劍,徑直離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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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驚恐了幾秒之後,母親緩緩把他扶起來。他嘴裡還罵道:“這個畜生,居然敢傷我!”說着就低頭看着自己穿着的這件上衣,已經破破爛爛,上面有97道劍痕!母親閉着眼睛哭道:“兒子打老子,天打雷劈的!”母親趕緊去書房拿來紫藥水便說:“來,把衣服脫下來,讓我看看你的傷。”

哪知這一脫衣服,夫妻倆都傻了眼,僅僅是一件很薄的襯衣,父親身上一道劍傷都沒有!母親很驚恐地喊道:“他沒傷你!他說了他不會傷你,沒想到.....剛纔那種情況下,連我都以爲他會要你的命,他居然還有理智!”父親也很驚奇地看着自己的上半身,好半天說不出一句話。最後隱約從他嘴裡聽見了一句:“這小子,到底遭遇了什麼?”臉上的驚恐依然沒有褪去。母親便說:“我去找他問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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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佳明根本就沒走遠,他到樓下的藥店買了些刀傷藥包紮傷口,然後便到樓下的一個居酒屋獨自吃着小菜,因爲有傷,所以沒有買酒喝。過了一會兒,就聽母親一邊跑一邊喊:“明兒,明兒!”劉佳明心裡明白,母親是無辜的,便把母親引來了。

劉佳明吃了一口菜,很低沉的問道:“他死了?”

母親很尷尬地說:“兒子,你爸爸做的對!”這一句話氣的劉佳明舉起左手,剛想拍桌子。猛地一冷靜,把左手又放下了。招呼老闆道:“老闆,來杯可樂,順便再拿一副碗筷,謝謝您!”他轉過頭來對母親問道:“你大老遠跑來就是爲了跟我說這個麼?”母親瞬間啞口無言。

劉佳明給母親夾了一筷子菜:“娘,這些年你受委屈了。”母親依然堅持說:“你不應該這樣對你爸爸。”

劉佳明慢條斯理地說:“嗯,我是不該這樣對他,剛纔我把他宰了就對了。”母親怒道:“你混賬!”

劉佳明依然很冷靜地說:“我混賬?那我這道傷又該怎麼說?”母親道:“那是你活該,你非得惹他。”

這句話激的劉佳明有點兒不愛聽了:“娘,你既然這麼說,那咱今天就講講這個理。以你的記憶去想一下,在我的人生當中,有哪份溫暖是我父親給我的?有哪句做人的基本道理是我父親親口教我的?”

母親說:“你爸爸就這人,工作忙,拙嘴笨腮。”

劉佳明搶話道:“那我還學業忙呢,我這四年比國家總統還忙,早晨一睜眼,先欠導師一千字英文,每天上正課,下課去複習,每天半夜才睡覺,知道不?別跟我拿這個當藉口。他是拙嘴笨腮,打起人來比誰都利索!從小到現在,打了接近二十年。”

母親有點怒了:“你怎麼那麼不懂事兒呢?你還不知足?你知道我們小時候,父母不順心了,看見孩子就打,那都常事兒。”

劉佳明質問母親道:“所以你們就懷恨在心,不能報復父母,所以就報復後代,是吧?那換句話說,我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你們把我們生出來,就是哪天不順心打着玩兒的?”

母親怒喝:“我們還養你那麼多年怎麼不說?”

劉佳明點頭:“對,我當然要說,一時歡愉而不負責任,只有牲畜纔會這麼做。正因爲我們是人,所以,養是義務,我們贍養也是義務,這是公平的,談不到恩情。生恩大,讓你活着。養恩更大,它讓你成爲一個人。教導之恩比天都大。因爲它決定你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劉佳明對母親解釋說:“娘,我不恨你,真的不恨。我從小就受你影響,是你告訴我做人要守規矩。我陷入困境的時候,是你給我解圍。我生病了是你帶我去醫院,我就想問一句,當我發生這些事情的時候,我的父親在哪兒?小時候我恨父親,是因爲我是殘疾人,他打我的時候下手太重太重。可是當我長大以後,我恨父親是因爲他養而不教!他甚至從來都看不起他這個親生兒子!我理解父母望子成龍的心願,但是打是絕對打不出龍的。棍棒底下出孝子,這全是鬼話。你們的失敗不應該讓我們買單。”

母親覺得說不過兒子,想換一個話題:“兒子,你這對劍是哪兒來的,這不像是市面之物。”

劉佳明很簡單地回答道:“這是李清凝老師的佩劍。”

母親大怒:“可惡,這女人居然跟我搶兒子!”

劉佳明把手按在母親後背上,努力讓她平靜下來:“她不是在跟你搶兒子,她是在抹去我心中的黑暗面。實話實說,如果我沒有遇到這個人,剛纔我就把你們倆都殺了。娘,你說我不知足,是你別不知足纔對。你應該慶幸你兒子處在父親的毆打中,處在同學的欺負和侮辱中沒有變壞,這件事你們倆敢邀功麼?有好人對我好,你應該高興纔是。我敢說,我就算真管李清凝老師叫一聲娘,她也是高興的。”

母親低頭慪氣:“也就是說我沒用了!”

劉佳明解釋說:“我沒這個意思,你要是不告訴我做人要守規矩,我就不會被她收下,也就沒有後面的事兒了。沒有你就沒有我,這是事實。但是如果沒有她,就沒有如今的我,這也是事實。你看着如今的我不滿意麼?我希望在這件事上,你別跟她爭,你兒子不糊塗。如今我的確守規矩,但是我不守死理兒。我會好好贍養父母的,我說到做到,我也會讓娘陪着我享福的。但是我爹,對不起,我保證不了。我說到這兒可以了嗎?”

母親看着劉佳明的右臂,也有點兒心疼:“這下手可夠重的。”劉佳明惡狠狠地哼了一聲說道:“他打我二十多年,剛纔只當是我報仇了!我希望這件事你不要再多說了,我只是不希望殃及我的後代。另外有一個事兒想跟你商量,我要建立一所學校。”

母親一口米飯差點噎住,她咳嗽了幾聲譏笑道:“就憑你,辦學校?哎,你都給多少教育機構投簡歷了,有人要你嗎?”

劉佳明很實在地回答說:“那還不是因爲我這條腿嗎!這我有什麼辦法?不過我得跟你說,我想辦學這事兒想了不是一天兩天了。首先我是英語師範生,我具備這個先決條件,這個世界我太不滿意了。我想改變它。”

母親一陣狂笑:“你改變世界?不是我打擊你,你在這個人世間,連個螻蟻都不如!哎呀,我年輕的時候也像你現在那麼中二,可是你能改變得了嗎!兒啊,人這一輩子就是要適應社會的!做個順民有什麼不好?非要拿着賣白菜的錢做賣**的事兒?”

劉佳明怒道:“恩,有道理啊!那如果社會本身就有問題怎麼辦?要同流合污麼?你走街上看看,有碰瓷的,隨地吐痰的,闖紅燈的,排隊伍插隊的。人與人交往先以錢爲前提,老人倒地都不敢扶,小偷偷東西被打傷算受害者防衛過當,你要我適應這樣的世界麼!媽啊,在我心裡,你曾經是一個冰雪聰明的人。”說完這話他便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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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佳明心懷怨憤地回到了自己在外面租的住宅,他輕手輕腳地把自己的小揹包放在書桌上。李清凝正在他隔壁的屋子裡看孩子。他便被孩子的哭聲給吸引了過來:“師父,您先躺會兒,讓我哄哄孩子吧。”

李清凝雙手輕輕地把孩子遞給他,他一邊滿心關懷地注視着這個小生命,一方面又說道:“長得真像您!是男孩還是女孩?”

李清凝微微一笑:“是女孩,要不你給取個名字吧。”

劉佳明一搖頭:“哎,我這點兒文化哪兒夠取名字的,還是您來吧。”

李清凝稍加思索:“那就這樣,你和我師父的名字各留一個字,就叫王佳麗吧。”

劉佳明迴應了一個露齒笑:“好啊師父!對了,最高法院給我通知了。七天後開庭,所有的文件我都準備好了。明天您能不能和我去一趟醫院,採集一下這孩子的基因文件。只要把這個弄到手,這場官司您就一定能贏。”

李清凝點點頭:“那真是謝謝你啊。”

劉佳明依然注視着手裡的嬰兒:“嗨,謝什麼。另外就是關於我之前說的辦學的事兒,我想跟您交流一下。”

李清凝毫不猶豫:“我自己手裡還有點兒積蓄,過幾天我就把它全拿出來。”

劉佳明嚇得往後退了一步:“誤會了師父,錢的問題上面已經給批了。我自己在努把力就行,您不用出錢。我是想問問您的看法,畢竟您是老教師。”隨後他就把自己同母親交流得出來的結論對着師父說了一遍。

李清凝擦了擦臉上的塵土,緩緩說道:“首先對於這件事本身,有這個想法就是好樣的!但是對於怎麼實施,你現在心裡有數嗎?”

劉佳明道:“稍微有一點兒,那就是道德教育是教育的重中之重,而且順序必須是先進行基本道德培養,然後纔會有愛國的問題。所以基本工作一定要做好。”

李清凝一眨眼:“還有呢?”

劉佳明道:“還有就是一定要把學習成績和學習能力這兩個詞區分開,我們要培養的是後者。我能想到的就這些。”

李清凝讚歎一聲:“嗯,作爲一個學生,你能想到這些就已經不錯了。那接下來我首先要提醒你的就是,在教育圈內,一定不能忽視商人的存在。”

劉佳明點點頭:“是,師父,沒錢萬萬不能嘛。”

李清凝道:“在錢的問題上你決不能馬虎。所以在人際關係上你有兩個選擇,一是靠近商人,二是靠近權力中心。這兩條道都很艱難,也就是說,你必須要把這個學校搞得讓上面的人注意你,你纔有迴旋的餘地。”

劉佳明摸摸手裡的嬰兒:“是師父,還有呢?”

李清凝道:“還有就是家長的問題,我當了這麼多年老師。我可以給你歸納一下,這個世界上的失敗家長,大致分爲這麼四類。”

劉佳明很恭敬地問道:“您說。”

李清凝道:“第一種是自己真沒本事的家長,孩子得不到一丁點兒的繼承,也就是所謂的沒什麼可教育給孩子的。農民的孩子是農民,爹只會種地,從道理上來說,這就很正常了。他們的後代就非常需要咱們給提供人生際遇。第二種是生物型家長,生孩子一時痛快,想不到後面教孩子的責任,尤其教育孩子的時候不以身作則。每天把孩子往學校一推,自己去上班,或者是打牌、賭錢、唱卡拉OK。藉口是忙,沒時間教育。這種家長集中在上班族。第三種就是單親家長,孩子的愛缺失一半,這就需要老師有耐心,用愛心去彌補那片空白,纔不會有人格缺陷。”

劉佳明繼續問道:“那第四種呢?”

李清凝道:“第四種就是怠慢型家長,主要人羣是富商。商人的理念是一分錢一分貨,這在商業絕對沒錯。但是作爲家長,這就是典型的人傻錢多。孩子一出生,就給孩子報八個補習班,花了幾十萬!然後在公司裡對着同時拍着胸脯說:我對我們家孩子很負責任!可是最後孩子很不理想,滿足的反而是他們作爲富人的虛榮心。教育根本就不在於花多少錢,而在於你作爲成年人,對孩子下了多少心思。”

李清凝這時候突然指着劉佳明怒道:“當着你的面,說句你不愛聽的。你父母活着還不如死了好呢!教育的責任在於成年人,永遠必須是家長和教師一半一半。那天當我第一眼看見你孃的時候,覺得她爲人不錯。但是你別忘了,還有一句俗話叫做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劉佳明噘着嘴點點頭:“是,有時候我也這麼想。你看那些父母雙亡的孩子,無論父母曾經對他們好也好,壞也罷。他們都沒有必要去想了。可是我呢?父子一見面就打架,我娘還不管,一想到這些,我頭皮就發麻,心裡就煩得慌。”說到這兒他把袖子擼起來,露出裡面的那道劍傷:“師父您看我這傷口,這是今天我爹親自砍的,虎毒不食子啊!他再深幾寸,我這條胳膊就沒了!”

李清凝最後嘻嘻一笑:“明兒啊,你要搞教育,我絕對不攔着。但是我要給你一個善意的提醒,一旦走上這條路,就不要說後悔。我相信,你一定能把這條路走好。而且,我會陪你一起走。”

劉佳明喜出望外,對着師父笑的嘴角都歪了:“什麼您陪我走啊,是我陪您走!這學校一建立起來,您這老辣椒絕對是一把手。”

李清凝突然嚴肅起來:“別,這一把手還是你當最好。我如今只剩下半輩子可過了,而且我是要奔四的女人了。人老珠黃,學生可能就會不聽我的了。”

劉佳明一笑:“哪有?您一點兒都沒變!”

李清凝道:“人哪兒有不老的。其實每個人的人生都一樣,都是踩着自己父母的肩膀,再往上爬一步。你現在的本事有多高,直接決定你後代的初始水平有多高。在這一點上,我沒什麼遺憾了。你不一樣,你現在的心靈能量場遠比我那時候大。如果你想繼續拼搏,你這個年紀還可以再拼一下,我這輩子就這樣了,再沒有空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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