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完事兒、
喵的,又差了一點兒而已,爲毛老是完不成呢……我太懶散了,跪……
我繼續寫……
——
十名卓爾武士,在幾十尺外的躍下地下世界特有的八足蜥蜴,列成一個小小的陣列,各自按着腰間的劍柄躬身施禮,他們表情冷漠,動作簡練而有素。顯然是卓爾家族中最精銳的武士。
而發話者是個揹負一柄巨劍的卓爾,這個身材粗矮的卓爾精靈擁有着少見的健壯體格,沒有一絲頭髮的頭頂油黑鋥亮,遍佈着的疤痕泛着點點的紅色,讓他的三角眼顯得更加兇狠。身上的精金板甲沒有內襯,露出卓爾中比較發達的肌肉。
“達赫妮祭司大人,第一主母召集所有家族的祭司們進行會議,已經是四分之一個鐘點以前的事情了,主母曾強調過要您一定要列席。所以,請您儘快移駕一行。”
他越衆而出,草草施禮。嘶啞地嗓音低沉,目光卻在人類的身影上停留了一瞬,紅色的眼睛摻雜了些暗淡的昏黃,閃爍着意味不明的光芒,就像毒蛇吞吐它的信子。讓人心生厭憎,與警惕。
不過女祭司只是點了點頭,“武技長,難得你會親自做些事情……”她用卓爾祭司的一貫傲慢與輕蔑壓制住這些男性,然後坐上特別爲她留下的蜥蜴,一行人絕塵而起。不給其他卓爾絲毫地關注那個人類的時間。
而愛德華微微揚起目光,望着那些絕塵而去的地下生物。若有所思的眨了眨眼睛,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一片虛無的光芒裡。
……
穿過了幾道裝飾有發光植物的拱門,蛛後大街一角的石鐘乳就變得高大起來。再經過些許的移動之後,目的地已經近在眼前——高聳,從洞頂幾乎垂落的巨大石柱,被挖空成許多的房間,之間由金屬或岩石的矮牆和橋樑所連接。大量高大的蕈類環繞着這整個區域。
“停下!”
目標近在咫尺時,年輕的卓爾祭司眯起眼睛,忽然在心中升起一絲警覺。
作出了一個手勢,她拉了拉坐騎的繮繩……然後。那警覺就變成了警兆——原本訓練有素的生物竟然沒有迴應她的命令!儘管繮繩拉扯着它的嘴角,可是它卻仍舊划動着八足,穿過了一道拱門!
……周圍的景觀不知何時變化了,和她記憶之中的完全不一樣。這裡距離聖堂似乎又變遠了一些……於是彷彿閃電一般驀然閃過腦中的念頭,讓她想起,剛剛的道路上,蜥蜴行動的速度似乎慢了一些。
不,實際上不是蜥蜴慢了。而是它們跑過的路程變長了,這裡已經遠超出了主殿的位置,而是進入到了城市邊緣,一塊人跡罕至的地方!
自己被暗算了!
驚訝僅僅持續了半個呼吸。女祭司猛地一抽鞍繮。讓蜥蜴發出一個乾枯的嘶鳴,而同時她已經唱出了一個禱詞……
然而。這個空隙顯然已經足夠久了……一道翠綠的光線在她頭頂一閃即逝,喀的一聲脆響之後周圍的空間也跟着震顫。似乎有什麼東西重重的擭住了她的身體!
“卑劣的男性!科德羅!你竟然敢背叛家族!神後必會讓黑暗將你吞噬,讓你的靈魂在光中掙扎!”
從咬緊銀牙間吐出一個惡毒的詛咒。女性卓爾的心已經冷卻得彷彿寒湖的底心——這無疑是一個預謀已久的殺局!她擡起目光就注意到武技長眼中的冷漠與兇狠,而在他身邊,所有的戰士都在微微變化着形體,化身成爲同樣黝黑,卻並不同與之前的人。
“背叛者?哈哈哈,達赫妮?菲布蘭契,我想背叛家族的罪名,不可能與膽敢背叛神後相提並論吧?我現在非常好奇,將要被獻祭給陛下,最終在光中掙扎的靈魂,究竟是誰!”
矮小的卓爾調轉坐騎,發出一個高聲的冷笑,而這個時候,女牧師背後的街道上,一陣扭曲的光影裡,更多的卓爾們已經紛紛現身,他們舉起一架架的弓弩,動作迅捷無論,顯然是都加持過神術的力量!
達赫妮?菲布蘭契伸手從腰間扯出蛇鞭,凌空揮動,五個構裝的蛇頭便嘶叫着分別衝向一個距離她最近的卓爾,將之一下子扯下坐騎!然後她用一個漂亮的躍身,離開了明顯不大正常的坐騎……
這個換乘的動作迅捷無倫,卻仍舊帶着一絲優雅。然而不等她後退,弓弦刺耳的摩擦聲已經在她背後響成了一片!女祭司身體上攤開一片黑光,如同盾牌一樣將那些精金箭矢四散彈開,但是她座下的蜥蜴卻並沒有這樣的能力,哀嚎了一聲,這畜生已經猛地收緊了身體!將她重重地彈了出去!
“愚蠢。”
身處半空的女子毫不猶豫的翻轉了一下身體,不但沒有下落,反而猛地向上升起,剛剛發射過一輪的箭矢需要重新填裝,這正是她逃離的大好時機!
然而剛剛飄起了十幾呎,可怕的聲響就已經撕裂了空氣!
達赫妮?菲布蘭契咬着牙,揮出了手中的蛇首鞭,與那些凌空而至的嘶嘶聲準確的糾纏在一起——造型相同卻分屬兩件武器的蛇頭凌空轉動,卻最終互相咬合,就像真的毒蛇一樣發出嘶嘶的嘯叫。
然而優勢卻如此明顯,更多的蛇頭伴隨着人影,從另一處扭曲的空氣裡出現,包圍住菲布蘭契家族的年輕祭司,黑色的光盾閃爍了一下,擋住了其中的大部分,但剩餘的兩條蛇頭狠狠滑下,穿過精金鎖子甲,在裡面的左肩和小腹上釘穿了八個條深深地傷口!
構裝物自動的運作,將毒液兇狠地注入到傷口中去……可怕的麻木頓時擊潰了她。她從空中摔落,被突如其來的虛弱擭住,只能支撐着半蹲起身體!
“真是可惜啊,沒能放出任何一個神術的感覺。是不是非常令人遺憾?”
稍微清亮的女子聲音和她的本體一起出現,身材稍高的女性,有着精緻的面孔,但過於深刻的眉弓和蛇一般細長的眼睛卻破壞了美感,和帶着紫黑色精緻花紋的祭袍一起,讓她身上帶着一種久居上位的傲慢,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沒使用任何威脅性詞彙。但卻似乎可以讓人感覺到一股冰冷的殺氣。
“艾勒瑪?艾伯尼!”
達赫妮?菲布蘭契眯起眼睛。盯着眼前的女子,詛咒一般地吐出那個名字。
但沒有什麼好說的。
在黑暗精靈的社會中,爲權位而掀起不擇手段的競爭是羅絲女神最爲喜歡的消遣,從不間斷的致命競爭在卓爾精靈的家族間持續着。女祭司間彼此也毫不懈怠地鉤心鬥角。以便能夠獲得更高的權位。在戰場的亂兵之中從仇家背後給予致命一擊,或是在暗巷中斬草除根都是爲人所接受的甚至可以獲得私下的讚揚。黑暗精靈的正義和事實與調查並沒有關係。根本沒有人在乎。
“如果無法證明,就從未發生過。”這就是卓爾們的信條。而這個陷阱,顯然蓄謀已久——自己的大意造成了這個結果,無論何種言辭。都已經是無意義的呻吟了。
“菲布蘭契終將消失,你們的力量不值一提。任何的掙扎都是毫無意義的,神後站在我們的一邊。”
第一家族的女祭司慢條斯理的開口了,嘴脣邊帶着得意的冷笑。近在咫尺的勝利讓她眯起眼睛,享受非常:“但我不會殺死你的。愚蠢的密謀潛逃的白癡,等待你的。只有獻祭,女神會親自讓你明白,背叛她的代價。可惜,我們沒有辦法見識到,至高無上的蛛後陛下,會使用何種高雅的技術,來對待你那腐朽的靈魂。”
被當做目標的女祭司的身影扭曲着,然後在下一刻消失了!
等到卓爾們發現情況有些不對時,機會已經離她們而去!可怕的光線讓他們一下子就陷入了困境,一道閃電從虛空之中迸發,那種雪亮的顏色,對於卓爾們來說簡直是比彎刀還要銳利的兇器!讓他們哀號着紛紛後退!
但真正凶惡的,是那白光本身!
卷着‘噼啪’脆響象條光龍一樣橫掃過來,狠狠地抽在最前面那個卓爾的身上。
茲啦!’電芒如炸碎的玻璃一樣爆開,最先中招的卓爾像段真正的焦碳那樣僵倒在地上;接下來耀眼的閃電束開始反彈,在這狹小地空間中,六七名卓爾無一倖免,紛紛中招。
而其他的卓爾們同樣慘呼起來,捂着眼睛痛苦地掙扎暴跳,他們的紅外視覺即使在黑暗中也能視物,然而在強光裡。卻要止不住的眩盲,甚至劇痛。。
坐下的蜥蜴猛地加速,手中蛇鞭的六個頭顱絲絲作響,凌空抽來!
或者說。咬來。
愛德華眯起眼睛,自我催眠的視覺神經,讓他清晰地捕捉到那些鞭梢的位置——每一根鞭梢都是一顆拳頭大小的蛇頭,張大了嘴巴,彎鉤的獠牙露出中空的細槽,雖然不是生物,卻彷彿生物一般靈動,從六個角度。向着中央圍攏!
蜥蜴騎兵是黑暗精靈中最精銳的兵種,近似於人類的重騎兵,一旦衝鋒起來勢不可擋。而且腳爪的肉墊形成吸盤,不僅落地無聲。還能翻越大部分障礙,甚至在幽暗地域的天花板上奔行,
黑暗精靈口中吐出惡毒的詛咒衝過來,她的手上浮起一層濃稠的紅光,
她反應很快。而且判斷也很準確,八爪蜥蜴雖然不是什麼高級物種,但卻訓練良好,不可能眨眼之間便全部失控。自然是法術才能辦到。而和施法者交手,最要緊的就是壓縮距離所有人都知道。法師們有一句格言,所謂“距離即是神祗”。只要有足夠的距離。他們就有充足地施法時間,能夠創造出令人意想不到的奇蹟,
但倘若被近身逼迫,那麼就算是高明地施法者也很可能會被小流氓的匕首捅死,這種例子雖然並非數不勝數,但卻也是不少的。
然而,心靈異能,可不是奧術。
可怕的力量攪動空氣,在那個人類身邊驟然爆裂!
這恐怖的能量向外推卷,將所有靠近了那個人類身體的東西,槍尖,蜥蜴,卓爾甚至是所有的空氣都向外猛烈地撕扯出去,可怕的亂流甚至在一瞬間就將蜥蜴強健的身體直接扯開了,然後旋絞,扭結,當飛出了三四十呎的時候,那已經是一團紛紛灑下的血肉漿泥!即使還沒有靠得足夠近的蜥蜴騎兵也被這純粹的能量推拒得猛烈後退!
“喀嚓”
這女人面目本就不佳,混合了驚恐與醜陋的臉色更是醜陋,再加上目睹了剛纔的德行,愛德華心中個最後那點憐惜之意
如果我殺死她,在向蛛後祈禱之後,祭司們也完全可以將她的靈魂找回,不是麼?何必
隨着這古怪的聲音,一道黑光從黑暗精靈爆發出來並緊緊的攫住了女牧師的身體。
她腰間的六首蛇鞭扭動着,鞭頭的蛇首張開嘴,露出尖利的淡青色獠牙,發出如同活物一般的嘶嘶低鳴,迎合着她猖狂的笑聲。,
“你要留下她?愚蠢!人類,你要明白,蛛後不會懲罰她的,她喜歡黑暗,仇殺和背叛,只要有機會,她會瘋狂的向我復仇,以求將我消滅來取悅蛛後,重新獲得她的恩寵!”女祭司喊道肩頭與脅下的傷口讓她虛弱無力,每吐出一個詞彙都要耗費極大地力氣:“殺死她,一切就都結束了,否則的話,只會引來第一家族的報復而已!”
“我倒是想知道,你如果奇蹟般的獲得了活下來的機會,你會做些什麼?”人類蹲下來,用高手中的法杖輕輕的刺戳着女牧師已經燒焦了半截的面孔:“嗯?”
“我……我會忘記這裡的事情,一切都……沒有發生過。我不會……再……”半熟的女子喃喃道:“我以……蛛後的……咳咳,義,起誓……”
多麼明顯的謊言?狡猾的斷開了詞彙,就讓那個所謂的誓言毫無效力,但令發瘋的是,那個人類居然真的就離開了她們,反過身,抱起了她。
“不要相信她說的話!”女牧師的尖叫已經接近於哀號了。因爲她發現,那個男人竟然似乎真的要留下這兩個偷襲者的性命——或者那就是被人類稱之爲仁慈,不可捉摸,遭受詛咒的的心理?太可怕了,也太可惡了,地表的人類,果然愚蠢的令人無法置信!
她爲自己施展了一個復原術,便治療好了所有的傷口,只是出乎意料的,她喘息了幾口之後,便瘋了一樣衝上去,對着第二家族武技長,以及第六家族女祭司,這兩個原本盟友的屍體一頓狂踢亂打,發出大串的詛咒,然後又是一陣狂喜的大笑,
“我改變了她的記憶,她只會記得,是第六家族的人在這個襲殺的半途反叛,聯合你們的武技長轉而攻擊試圖殺了她。而在她出其不意的反抗之中,她殺死了所有的人,”人類的聲音,在卓爾纖長的耳邊響起,若有若無的熱氣讓那纖巧的器官微微彈動:“同樣是個符合羅絲教誨的結局,不是麼?而且,我還給她留了一個合格的舌頭,作爲證據。”
“五環奧術,記憶編織?”女祭司的心跳終於正常起來,淡紅的眸子裡凝出恍然的神色:“不過,你確定不會被發現麼,奧術的殘餘,即使掩蓋的再好,也不可能完全了無痕跡。”
“你覺得被你打中了一發連環閃電之後,她身體上還有多少地方是沒有奧術痕跡的?”愛德華笑了笑。
當然只有他自己知道,靈能這東西,自然是不會留下奧術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