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查組的車進入縣委大院時,正走趕上馮宗正和葛雪晶、趙主任送走王老闆,他們正往辦公室走。
車停下。閆志勇、鄭旭下車。
二人與馮宗正他們打過招呼後,幾個人一同往辦公室走去。
閆志勇到馮宗正辦公室彙報情況。馮宗正邊批閱手中的文件,邊聽着閆志勇的彙報。
閆志勇:“從工商登記看,茂晟集團公司手續完備,法人是林茂晟,沒有異樣,在這裡打不開缺口。”
馮宗正放下手中的文件,思索了一會兒,說道:“工商登記看不出什麼,我們到縣招商引資辦公室,找一找茂晟集團公司老總林茂晟電話,我們約他談一次,瞭解一下情況。”
閆志勇:“怕是林茂晟回香港,我們不方便約談。”
馮宗正:“如果林茂晟不來談,我們再另想辦法。活人不能讓尿憋死。”
閆志勇彙報完,馮宗正把正風肅紀會的情況和閆志勇又做的溝通,二人商定後,閆志勇去了招商引資辦公室想辦法與林茂晟聯繫。
特別調查組的調查無論是正面出擊還是迂迴摸底,他們發現被調查人手段多端,反調查能力較強,而且在調查與反調查的較量中他們心機重重,並在越是快到揭底的時候,他們時常可能狗急跳牆,會給調查組扔來一顆又一顆的煙霧彈,設立一個又一個的障礙。而調查組必須走擬立案、初核、談話函詢、暫存、了結這個程序,不能有所偏頗。程序是固定的不能動。
王者伐道,政者伐交,兵者伐謀。在調查中,調查組也要開動腦筋,用正義的心機去對付那些邪惡的心機,讓那些心術不正的人枉費心機!
馮宗正在給調查組開會時說了以上這些話。而案情的調查也正像馮宗正所說,一步一步地在走近調查的核心區,一點一點地在看清這裡面的核心事實。關鍵人物也在一層一層地揭開面紗。
獨一處酒店的包間內裝修得富麗堂皇。呂慶功和商家輝坐桌前喝酒。
呂慶功給商家輝倒酒:“商局,我好說歹說劉富貴倆口子總算把劉杏花弄家去了。”
商家輝:“你也聽醫生說劉杏花有可能成爲植物人?”
呂慶功:“是,是這麼說的。”
商家輝:“要是這樣,劉杏花那裡我們暫且不管,但你要盯緊了馮宗正他們,聽說紀委的人到工商局去了。”
呂慶功給商家輝和自己倒滿酒:“瞎折騰,沒查出什麼。”倒好酒,坐下,舉杯與商家輝碰了一下,說道:“紀委也不過如此,那個馮宗正和企業老闆們開什麼座談會。還送老闆們信封、信紙。你說有多可笑,人家個個都是大老闆,信封、信紙買不起啊。”
商家輝擺弄着酒杯:“曾縣說了,不能小看馮宗正。你查一下,看看馮宗正有什麼喜好沒有。”
呂慶功殷勤地給商家輝夾菜:“這個我早就打聽好了。馮宗正除了愛好打籃球,再沒什麼愛好。有個弟弟開飼料廠,妻子中學老師,兒子在家待業呢。”
商家輝:“家庭背景呢?”
呂慶功:“馮宗正父母
都去逝了。”
商家輝聽了沒說什麼,舉杯喝了一口酒。
呂慶功建議:“我說商局,如果要想與馮宗正走得近,咱們可以投其所好。”
商家輝:“怎麼投其所好?”
呂慶功:“從明天起你也要打籃球。”
商家輝:“我也就上學時充個數,打籃球我真不行。”
呂慶功:“又不是比賽,有啥行不行的,咱這不是想接近馮宗正嘛。”
商家輝舉杯與呂慶功喝了一口酒:“行,老呂你這腦子轉得挺快。”
呂慶功:“商局,我這也是你栽培的,不能忘本啊。”
商家輝:“最近局裡要研究人事問題,我想調你到刑警隊當隊長。”
呂慶功很感激:“商局,就是我爹媽都沒你對我這麼好。”
商家輝:“別拍馬屁了,等過了這陣風,我們的日子就太平了。不過,我們得一起共度難關。”說着,舉杯和呂慶功的酒杯碰了一下。
呂慶功把酒一飲而進,表決心道:“放心,商局,我們一定榮辱與共!”
慶豐飼料廠王老闆從馮宗正的那個座談會上回到廠後,心情就一直矛盾糾結。在會上本來要和馮宗正他們說說廠子的事,但礙於其他老闆的暗示,自己沒能說。可自己的廠子被那個飼料辦都給熊啥樣了,說要錢就交錢,說檢驗就拉飼料,一年要上好幾遍的錢不說,那飼料辦的副主任爺爺去逝通知各相關廠家,聽說豐牧飼料廠就給了一萬塊,其它的廠子呢?有五千的,還有兩萬的。王老闆的廠子是一分沒給,只是送了花藍。因爲這類的事一個月要接上好幾個的電話,他的這個廠子小,如果總是裝大方,那以後還有活路了嗎?
越想越生氣的王老闆坐辦公桌前,拿着信封、信紙,他考慮要不要給馮宗正寫信。可寫信能起作用嗎?如果要是看會上馮宗正對自己的態度,他感到馮宗正會幫他解決這個問題,可要是看津貢這個官場,他真是沒信心。因爲這事他找過農牧局的領導,當時是一個副局長接待的,說是主管局長,說一定幫着解決這事。可非但事情沒有解決,他感到,自從那次找了農牧局之後,飼料辦像是有意報復,那個一把手範主任帶着人三天兩頭找他的麻煩。尤其那個副主任爺爺去逝,他沒給錢,廠子更是不得安寧。
想到這兒,王老闆把信紙揉成一個團扔到了紙簍裡。算了,不然把廠子搬走,說不準馮宗正開會作秀而己,何必把廠子的希望寄託在一個不瞭解的人身上。王老闆下了決心要把廠子搬走,可往哪兒搬呢,客戶羣都建立在津貢了,到了一個新地方還要重新發展客戶,談何容易。王老闆真是手插磨眼的感覺。他把頭仰到老闆椅上,感到重未有過的累。
“王老闆,在嗎?”隨着一個急促的聲音過後,有人急促地敲門,王老闆從沉思中回驚醒,又出事了,他忽地站起來,說道:“進來。”
一名工作人員神色慌張,急匆匆走推門進來:“王總,範主任又來檢查了。”
王老闆:“咱們飼料各項指標不是都達標了嗎?他們都檢測多次了,保證
費500元咱們也交了,怎麼着,這還要檢查?”
工作人員:“他們說保證費交少了,找個理由就要拉咱們的成品飼料抽檢,精料和混合料都要拉走,共50袋。”
王老闆生氣地拍桌子:“這是要明着搶啊!”說完,從紙簍中找到那個紙團,找馮宗正的電話,邊拔手機找電話號邊往出走:“走!我去會會他們。”
慶豐飼料廠是個小廠,雖廠子小,但飼料質量過關,養殖戶認可,所以這裡的客戶量好。廠子發展的也好。可這一二年因爲和飼料辦關係沒處好,麻煩時常不斷。
王老闆走出辦公室,就看見倉庫門前停着一輛轎車和一輛半截子車。半截子車上裝了幾袋飼料。六七名工作人員撕扯着阻擋飼料辦的三名檢查人員。
範東昇臉紅脖子粗地嚷着:“怎麼地?不讓檢啊,要是出了問題你們誰能負起這個責任?”
“我們不管責任不責任,反正老闆不答應,我們就不能讓你們把飼料拉走。”一名工作人員回答道,之後又衝工友:“工友們,你們說對不對?”
工友們邊與檢查人員撕扯,邊齊聲道:“對!老闆不答應,我們就不能讓你們拉料。”
劍拔弩張,各方互不相讓,眼看一場械鬥不可避免。
閆志勇瞭解有關林茂晟的情況很快有的反饋。
閆志勇站在馮宗正辦公桌的對面在彙報:“馮書記,電話打過去了,林茂晟秘書接的,說林茂晟去美國了。”
馮宗正:“再聯繫一下,看林茂晟什麼時間能回來。”
閆志勇:“一週後再聯繫吧。秘書說是度假,怎麼也得幾天才能回來。”
馮宗正若有所思:“但願不是推辭。”
閆志勇:“現在咱們縣的投資環境不是很好,幹部工作作風也不盡人意,一些來投資的企業老闆對咱們黨委和政府說話顧慮重重。”
馮宗正:“前幾天開座談會沒人敢說話我就覺得奇怪。不妨咱們就來個明查暗訪。”
二人正說着話,馮宗正手機響。
馮宗正接起:“哦,王老闆,好好,到你廠子?行,沒問題。行,我現在就過去。”掛斷手機,馮宗正看着閆志勇,腦中回想着王老闆的話:“馮書記,我是飼料廠王大利,我現在有事找您,您能來一趟嗎?這樣您能看到您想要的東西。”
閆志勇:“王老闆讓你現在就過去,有事啊?”
馮宗正:“座談會沒白開,走吧,去看看。”
飼料廠六七名工作人員正與飼料辦檢查人員爭奪幾袋飼料。王老闆與範東昇撕扯到一起。場面混亂。
王老闆:“憑什麼你們說收多少就收多少?拿出文件我看看。”
範東昇:“你是什麼人?我還要給你看文件。”
王老闆:“不給看文件,我就不交!”
範東昇:“不交就拉飼料!”
王老闆:“除非我死了,否則,拉料你別想!”
飼料廠工作人員正與飼料辦檢查人員爭奪飼料。王老闆與範東昇撕扯到一起。場面混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