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下去,常委們很快都到了會議室。問寒問暖地對馮宗正的病情給予了高度的關注,聽說康復得很好,大家懸着的心也算是放到了肚子裡。對於大家的問候,馮宗正倍感親切的溫暖。談論過馮宗正的病情過後,會議正式開始。幾位常委分別就分管工作進行了詳細的彙報。馮宗正聽後,對常委們的工作給予了充分的肯定。並掏心掏肺地對這段時間以來的工作,對大家付出辛勤的勞動以鞠躬示謝。
馮宗正說:“這段時間大家的辛苦我都知道,我們做了很多的工作,也取得了一定和成績。但我們是紀檢幹部,就要給幹部隊伍做榜樣,就要率先垂範。接下來的任務或許會更重。我們要有思想準備。剛纔幾位常委也彙報了近一段時間的工作,工作上的事我就不細說了,按常委分工各自繼續抓好各自的工作。我最後要強調的是以下幾點:一是要堅定不移地貫徹落實好中央八項規定精神,抓住各節假日這個節點開展檢查,堅決反對四風,狠剎各種不正之風。二是專項整治工作要抓緊、抓嚴、抓實,抓出成效……”
這個會議開了近兩個小時,針對當前的工作馮宗正做了詳細的部署,各位常委也就各自的工作提出了想法和建議。散會後,馮宗正又到謝儉鵬那裡彙報。
馮宗正進門時,謝儉鵬正批閱文件,見馮宗正來了,謝儉鵬放下文件,笑着說:“我想忙完了打電話要問你身體情況呢?你這就送上門來了。”
馮宗正:“謝書記,我就知道你找我,我這不馬上來報到嘛。”
謝儉鵬讓座。二人坐到沙發上。
謝儉鵬:“現在感覺好多了吧?”
馮宗正:“沒事。全好了。”
謝儉鵬盯着馮宗正的臉看:“是好多了,氣色也不錯,但要注意,老馮,你這身體不過是剛好,工作要有張有馳,別太累了。”
馮宗正:“放心,案子的事馬上推進,爭取早日結案。”
謝儉鵬:“那好,我們就進入正題。我找曾縣長談了兩次,但從態度可以看出,曾縣長有點不以爲然。”
馮宗正:“路是自己走的,不聽勸告也沒辦法。”
謝儉鵬:“曾縣工作是沒的說,但怎麼就能攪進商家輝和盧千喜的事裡呢?”
馮宗正:“利益!僅此而己。”
謝儉鵬:“我原本想找機會和曾縣再談談,但還怕驚了他,對辦案子不利。”
馮宗正:“謝書記,如果和曾縣談再找機會吧,不能硬談。”
謝儉鵬:“只能如此了。”
謝儉鵬與馮宗正就津貢縣的黨風廉政建設又交換的意見,對信訪穩定工作又做了叮囑。
馮宗正回家時,天色已晚。
回到家的馮宗正有些身心疲憊。杜瑩在廚房忙呼着做飯。馮宗正躺在臥室的牀上閉目養神。
馮書豪揹着包,開門進屋。一進屋就見到門口擺着一男一女兩雙鞋,馮書豪機靈地說道:“喲,老同志們都回來了。”
杜瑩:“嗯,都回來了。你跑哪兒去了?小同志。”
馮書豪把包扔到沙發上,來到杜瑩跟前沒正面回答杜瑩
,而是轉移了話題:“媽,小同志有什麼可以幫你嗎?”
杜瑩:“我這兒可不用你幫。”一指臥室,衝馮書豪說:“你爸在臥室呢。你看那位老同志需要幫忙不。”
雖然在醫院馮宗正對書豪轉變了態度,但馮書豪還是有點膽怯,他笑嘻嘻地對杜瑩說:“我還是幫你做飯吧,媽。”
杜瑩看也不看書豪,邊忙着做飯邊說:“兒子,去看看你爸。”
馮書豪不動地方,對杜瑩說:“我怕一見他老人家又惹他生氣。”
馮宗正在臥室聽到杜瑩和馮書豪的對話,衝外屋喊:“你小兔崽子,我身上掛殺人刀了,你不敢見我?!”
杜瑩忙從廚房走到臥室,衝馮宗正:“又犯病,你不能小點聲說呀。”
馮書豪不得不走過來,衝馮宗正:“誰不敢見你。我是想幫我媽做飯。”
馮宗正坐起身,大聲地:“不敢見說明你心中有鬼。”
馮書豪和馮宗正狡辯:“我心中沒鬼。”
杜瑩:“行了,你們爺倆呀,都是煮熟的鴨子就是嘴硬。都別說了,這見面就掐。”
馮宗正聽杜瑩這麼一說,放緩了語氣,衝杜瑩說:“你看你,怎麼還不讓說話呢?”衝馮書豪:“那你說,我得怎麼和你說話?”
馮書豪調皮地說:“像爸爸一樣說話。”
馮宗正有些不解,問杜瑩:“我說話不像爸爸嗎?不像嗎?”
杜瑩樂了,衝馮宗正說:“我不知道。”
馮書豪:“爸,就像住院那會兒,咱們都心平氣和地說話多好。”
聽了書豪的話,馮宗正心裡一下子明白了自己在和孩子溝通上爲什麼存在障礙了。原來自己還是在端着家長的架子放不下,可現在都是什麼年代了,自己真是out了。
想到這,馮宗正板着的臉立刻有了笑模樣,但語氣還是沒改,仍就大聲地說:“我那會兒說話好聽,那我還回醫院住着算了。”
馮書豪忙阻止:“爸,不帶這麼說話的啊。”
杜瑩見二人陰轉晴,說道:“我做飯去了,你們嘮吧。”
馮宗正衝杜瑩:“做飯吧,我都餓了。”拍拍牀,衝馮書豪:“坐下吧。”
馮書豪咧咧鉤鉤地看着馮宗正,笑嘻嘻地坐下。
馮宗正溫和地說:“彙報一下吧,最近表現怎麼樣?”
馮書豪笑嘻嘻:“還行。”
馮宗正又大聲地追問:“說具體了怎麼個行法?”
馮書豪調皮地說:“爸你你,注意你的態度。”
馮宗正又溫和地說道:“兒子,那你就說說吧,具體怎麼個行法。”
馮書豪立刻站起來抖着衣服,邊抖邊衝馮宗正說:“爸,你還是像以前一樣吧。你這一改變,弄得我掉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馮宗正:“你這熊孩子,我還以爲你身上有跳蚤呢。”
馮書豪調皮地說:“爸,尊敬的馮老同志,我現在正式和你彙報。馮書豪同學對考研提高了思想認識,並採取了有效措施,另外,還建立了長效機制以確保能考上研。”
馮宗正:“你說什麼屁話呢。”
馮宗正的聲大了,驚動了杜瑩,杜瑩又跑過來問:“怎麼弄的,又吵上了。”
馮宗正衝杜瑩:“誰吵上了?那老爺們說話能只就在嗓子眼兒哼唧嗎?他不就是粗聲大氣地嗎?”
馮書豪衝杜瑩:“媽,這是我們男人的事,你做飯去吧。”衝馮宗正:“老馮同志,你別不承認,你真有點要發火的意思。”
馮宗正:“我發火,你好好說,我能發火嗎?”
杜瑩衝馮書豪:“你這孩子,和你爸說話有點禮貌。”
馮書豪:“媽,我沒說什麼。行了,話不投機。”衝馮宗正:“老同志,你趕緊躺下歇着吧。”說完,轉身走人。
馮宗正:“這個沒正流的熊孩子。”
杜瑩追出去問:“書豪你這是去哪兒,要吃飯了。”
馮書豪一下站住,杜瑩走得急差點撞着馮書豪的後背。馮書豪笑嘻嘻地回頭衝杜瑩說:“媽,我幫你做飯。”
馮宗正康復出院,一家人喜氣盈盈。但對於盧千喜來和曾大禹來說卻是晦氣多多,他們不甘心就此敗北,仍就做着看似還有希望的努力。
盧千喜已有幾天沒怎麼上班了,有種時日不多的感覺。要是以往有什麼事,對盧千喜來說是越挫越勇,但現在不同,面對馮宗正,她有種從未有過的感覺,力不從心,心力交瘁。盧千喜坐在沙發上,茶几上擺着多張照片,她想在這些照片上做做文章,再進行最後的一搏。
照片中,有寧欣和馮宗正在賓館的,有寧欣和馮宗正在酒店的,還有寧欣到病房看馮宗正的照片……等等。
看着這些照片,盧千喜心想,馮宗正啊馮宗正,這都是你逼的。寧欣,你也別怪我,我也是實在走投無路,纔出此下策的。
盧千喜選了幾張照片,連同一頁摺好的信紙都裝進了信封。仔細地粘好封口,把信封放在茶几上。凝視着那個信封好久,盧千喜的臉上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
做完這些事,盧千喜像是想起了什麼,又去櫃子裡翻東西,邊翻找邊把東西裝入身旁的一個拉桿箱中。
宮小麗見盧千喜翻騰,問:“媽,你這是要出差呀?”
盧千喜:“我不出差,收拾一下東西。對了,把你的身份證給我。”
宮小麗:“我身份證?”
盧千喜:“辦個去加拿大的護照。”
宮小麗:“我不去加拿大。媽,你也不用給我辦。”
盧千喜嚴厲地:“這事沒商量餘地。”
宮小麗:“以前不是說好了,咱們就在國內生活嗎?”
盧千喜:“我現在也沒說去國外呀。”
宮小麗:“那還要辦護照?”
盧千喜:“先辦着,說不準哪天用得着,用備無患。”
宮小麗不說話,也不去拿身份證,看着盧千喜翻騰東西。
如果形勢不好,逃去國外,這是盧千喜和曾大禹的計劃,盧千喜是不會和宮小麗說的。但曾大禹不同,曾大禹還有張美鳳,這話怎麼說,什麼時機走。曾大禹的心裡翻江倒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