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灼審過各種各樣的人,一見產婆的神色心裡就起了疑。
他叫來了東籬和南山,讓他們把產婆帶去審。
產婆哪經得住他們審,很快說出了原委。
她孫子在七八日前就被綁架了,對方承諾只要她得手,就給她三千兩銀子,並且把她孫子放回來。
誰成想,夏安安居然沒用上她!跑到趙府去生了孩子!
她沒辦法,只好撒了個謊,求陸灼去救她孫子。
陸灼根據婆子給的線索,找到了最終指使的人:夏若與。
但他沒有將此事告訴任何人,連夏安安問起來,他也沒說。
孩子滿月那天,定國公府辦了滿月宴,親戚朋友們都來了。
陸彥、夏輅他們一桌,正觥籌交錯,各種慶賀,侯進匆匆進來,跟夏輅低語:“岳父大人,出事了!”
夏輅不解地問他:“什麼事?”
侯進:“若與不小心滑倒,後腦勺磕在井沿上……過身了。”
“砰!”夏輅手裡的酒杯落地,摔碎了。
“怎麼會這樣?”陸彥也聽到了,說:“妹夫,你快去看看!”
夏輅起身,踉蹌了一下,好容易站穩了,急匆匆跟侯進走了。
陸灼在小輩一桌,回頭看了他們一眼,繼續低頭吃飯。
……
夏若與死了,陸心蘭傷心過度病倒了。
夏輅沒再把她送走,放家裡養病。
於情於理,夏安安都該回去看看她,畢竟她是自己名義上的母親。
但是天冷,堯哥兒纔剛滿月,吹不得風,她不敢把堯哥兒帶回去,所以趁着陸灼在家的時候,把孩子交給他,回去看了陸心蘭。
她的氣色非常不好,病容沉重,瘦骨嶙峋,竟有些垂死之人的徵兆了。
夏安安去了以後,她擯退左右,用畏懼而又仇恨的眼神看着她。
夏安安沒什麼表情地例行問候:“母親,千萬節哀,要好好養着身子。要不然妹妹在天上——”
“你閉嘴!”陸心蘭打斷她。
夏安安閉了嘴。
“是你殺了她!”陸心蘭的聲音虛弱卻惡毒,“我們已經到這步田地了,你還要趕盡殺絕?夏安安,你不得好死!等我變做鬼,我一定要糾纏你!像你娘糾纏我一樣,讓你日日不得安寧!”
夏安安:“不是!你說我殺了她?誰?夏若與?我殺了夏若與?”
陸心蘭:“這兒沒有別人,你就不用裝了!”
夏安安:“可不是我呀!就如你所說,你們已經落到這步田地了,我何必還要髒了自己的手?”
陸心蘭:“不是你,那就是陸灼!”
夏安安:“爲什麼又是陸灼?他又爲什麼要髒了自己的手?夏若與如今是侯進的夫人,平時跟我們都沒什麼交往,跟他又有什麼關係?”
陸心蘭大概是腦子不清楚了,脫口而出:“那個產婆的事情你們不是查到了嗎?人也救回去了!你還裝!”
“產婆?”夏安安沉默片刻,“原來又是你們?想毒死我?一屍兩命?”
陸心蘭:“你該死!若與的一輩子,都是被你毀的!”
“到底是我毀了她,還是她的貪心毀了她自己呢?”夏安安問,“我何曾對她起過任何歹念?一直都是你們容不下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