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謝彩環,她頓時黑了臉,皺眉問:“你又怎麼了?”
“李媽媽。”彩環滿臉焦慮地說,“您也知道,我娘病重,急需用錢。家裡還等着我拿了月錢回去給我娘抓藥呢!現在我被罰了三個月月錢……李媽媽,你能不能行行好,先借我點錢?”
李媽媽“呸”地一聲把瓜子殼吐出老遠,差點崩到彩環的臉上,說:“錢可不是什麼人都敢借的!至少要還得起吧?我借了你錢,你還得起嗎?”
“等我發了月錢,我一定馬上還給您!我再……我再買些東西孝敬您!”彩環滿眼急切。
“等你發月錢,那已經是三個月以後了!三個月以後,誰知道你還在不在這院裡呢!”李媽媽陰陽怪氣地說。
“這話怎麼說?”彩環臉色一變,“怎麼會……怎麼會不在這院裡呢?”
李媽媽:“你沒聽夫人怎麼說你的嗎?說你是蠢貨!哥兒也看不上你!你還能在這院裡呆幾天還說不準呢!說不定哪天夏安安給哥兒吹點枕頭風,他就把你給攆了!”
彩環“噗通”給李媽媽跪下了:“李媽媽,求求您了!只有您能幫我了!我不想被攆,也不能被攆啊!求您救命啊!”
李媽媽挑了挑眉,說:“誰讓你自己不爭氣?你要是能在夫人面前露臉,我再在夫人那裡幫你美言幾句,你說不定就是通房了!月錢能漲好幾倍!現在你不但沒露臉,你還丟了臉!我能怎麼辦?”
“您是五哥兒的奶媽媽,您在這裡這麼多年,什麼沒見過呢?您一定有辦法的!李媽媽,我求求您……”彩環跪在李媽媽腳下,扯着她的裙襬哀求。
“哎喲喂!”李媽媽使勁扯自己的衣裳,“你求我,我能怎麼辦?現在她入了夫人和哥兒的眼,我一個下人,能怎麼辦?我敢得罪她嗎?”
“娘!”這時,過來一個身形容長的女孩子,手裡拿着個精美的紅木小箱子,還提着個包裹來了。
李媽媽立馬站了起來,驚喜地問:“英子!你怎麼來了?”
“這是怎麼了呢?”來者,是夫人身邊的梅英,微笑着看着地上跪着的彩環。
“借錢呢!”李媽媽冷着臉說:“彩環,你回去吧!我沒錢借給你!”
在夫人的丫鬟面前,彩環不敢再多說什麼,擦了擦眼淚,站起來往外走去。
“借錢?”只聽梅英低聲在問李媽媽,“她借錢做什麼?”
“她就是爲她娘湊醫藥費賣進來的!”李媽媽說,“昨兒夏安安讓她被罰了三個月的月錢,她娘要斷藥了!”
“真是可憐啊!”梅英嘆了口氣。
“你怎麼來了?拿的是什麼?”李媽媽問梅英。
“夫人說,昨日夏安安表現很好,給她賞呢!”梅英說。
李媽媽擡手就把那小箱子打開了,裡面有一對綠玉手鐲,一對素銀點翠的耳環,還有幾枝時下流行的絨花。
手鐲和耳環的成色都一般,總體來說不算什麼貴重東西,但是合一起,怎麼也值五六十兩銀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