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見到人,他又往廚房那邊逛了去。
然後,就見夏安安一邊洗碗,一邊自言自語:“雞絲粥真好吃呀!如果做了通房,能每天早上吃這個,我可以考慮一下,哈哈哈!”
陸灼的腳步停了下來,臉色越來越黑,轉身走了。
怎麼?他堂堂的國公嫡子,新科狀元,比不上一碗雞絲粥?
……
夏安安吃飽喝足,幹活更有勁了。
回去把檐溝清理乾淨了,就到中午頭了。
她看了看手掌心磨出的小血泡,嘶嘶吹了吹,準備回去。
一轉頭,卻又看到了陸灼。
“咦?五哥兒,您今天沒出門呢?”夏安安問。
陸灼:“累嗎?”
夏安安:“累死了!”
陸灼:“後悔了嗎?”
夏安安搖搖頭。
“以後還會做更多粗活,被更多人欺負,吃更粗糙難吃的飯,也不後悔?”
夏安安說:“從進府做丫鬟的時候開始,我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做丫鬟,本就是這樣啊!”
陸灼看着她,不說話。
“謝謝您賞賜的的早飯!”夏安安笑道,“吃了您賞賜的早飯,奴婢力氣足了,智慧也長了呢!您看!奴婢把泥土堆在那邊了!”
陸灼一看,她把從後檐溝運出來的泥土都堆到了不遠處花壇裡的一處空地,並且還做成了四片花瓣的形狀。
“這些泥土很肥沃,適合種花。”夏安安說,“回頭奴婢找些花種來,弄個花壇,既可以填補這塊花圃的空缺,又可以處理這些土,您看這樣可好?”
陸灼沒說話。
“對了,奴婢剛剛看了,後檐溝裡之所以堆積這麼多泥土枯葉,是從那邊斜坡上衝積下來的。回頭您可以讓人用石頭把那邊砌一下,就不會被衝下來了。”
夏安安說着,從懷裡掏出一張乾草色的紙來,還有一根細黑碳,在上面畫了幾筆,就很形象地畫出了後檐溝上方的斜坡,“就這樣斜砌,然後在空格處栽上麥冬固土,以後就再也不會滑坡下來了,屋後清清爽爽的,對您的身體也有好處。”
夏安安爸爸是個路橋工程師,她從小耳濡目染,懂得不少。
說完,她擡眼看向陸灼,心想領導會不會誇她辦事周全?
進而,她或許可以請求一頓中午飯。
“你手裡拿的是什麼紙?”豈料,領導的關注點卻並不在她的圖,而在她所用的紙?
夏安安:“……額,這是……草紙……”
陸灼滿臉嫌棄地後退了一步,看她的眼神像看草紙。
“是沒用過的啊!”夏安安忙解釋。
陸灼轉身就走。
夏安安伸手僵在那裡:“……”
這年頭,紙筆於普通老百姓來說,是奢侈品。
身爲一個全部家當加起來只有一個銅板的丫鬟,她還買不起紙筆,只能暫時拿草紙和磨細的碳條來用。
好像被嚴重嫌棄了……
午飯怎麼辦呀……又餓了呢……
……
夏安安回去,沒精打采地把自己洗乾淨了,挺牀上躺屍。
ωωω¤ Tтkā n¤ ¢ ○
躺了一會,卻聽到有人在外頭喊她:“安安!夏安安!你在嗎?”
夏安安起身過去開門,發現是陸灼身邊的清秀小廝東籬,手裡提着個食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