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瑚已經站在陸灼身邊了,趁機上前,笑道:“五哥兒,我瞧着您最近有些上火,嘴角都長痘了,所以尋了些菊花來,今兒上午跟安安一起試泡了一壺,安安說很好喝呢!您嚐嚐?”
然而陸灼只冷眼盯着夏安安看,沒動那茶,也沒說話。
夏安安被他盯得眼睛越睜越大,一臉懵。
珊瑚的笑容則逐漸僵硬,顯得很尷尬。
“下去吧。”陸灼朝珊瑚的方向說了一句。
“是。”珊瑚將茶壺放在榻几上,默默退下了。
屋裡就剩夏安安和陸灼。
夏安安撓撓後腦勺:“嗯……那個,五哥兒,您是不是在生我的氣啊?剛剛我說別管您,其實我是被東籬的傷嚇到了!我不是說不管您,您是我的本職工作,當然是最重要的!”
陸灼看着她,卻依然不說話。
夏安安眼珠子左飄右飄:“還有早上,早上我遲到了!我從來沒在您跟前當過差,不知道您起牀的時間!我沒想到您這麼早——”
“夏安安。”陸灼突然叫她的名字。
聲音低沉,微微有些嘶啞。
夏安安的心臟莫名躥過一股電流:“啊?”
“你想嫁給東籬?”陸灼問她。
“嫁給東籬?”夏安安瞪大眼睛,“爲什麼這麼說啊?怎麼可能!”
“那你居然想去照顧他吃飯洗臉?”
“他不是傷了手嗎?”夏安安急道,“同事之間,要互相照顧嘛!他之前還給我熬藥呢!我照顧他,也算還他人情嘛!”
陸灼:“是我吩咐東籬給你熬藥的,怎麼沒見你還我人情?”
“我……”夏安安瞅着他,“你不記了我六兩五錢銀子的賬嗎?記了賬,就沒有人情了。”
一說到欠賬,她滿肚子不樂意溢於言表,撅着嘴,很可愛的樣子。
陸灼渾身的氣息漸漸和暖起來:“這麼說,你不想嫁給他?”
夏安安搖頭。
陸灼:“那你想嫁給誰?”
夏安安:“我都這樣了,哪裡有心思想這個呢?我只想找到自己的親人!”
陸灼:“那要是找不到呢?”
夏安安:“找不到……到時候再說吧!緣份沒到的時候,誰也不知道會和誰過一輩子!就像您,您能知道以後會娶誰嗎?”
陸灼沒說話。
“對了!”說起娶誰的問題,夏安安一下子想了起來,“東籬說,他的手,是一個公主,命他用手去火灰裡掏地瓜給燙的!”
陸灼沒否認。
“這個公主可真是心狠手辣呢!”夏安安氣憤地說,“五哥兒,你會不會娶了她啊?”
陸灼:“怎麼?你好像不是很希望我娶她?”
夏安安:“我……我可以說實話嗎?”
陸灼:“說吧,我不怪罪你。”
夏安安就說起來:“就這位的作風,您要是娶了她,我們這些下人可倒了大黴了!尤其是我,跟你還有那種……不清不白的傳言!她連東籬都不放過,到時候不得扒了我的皮?”
陸灼的手指在桌子上一點一點的:“嗯……倒是這麼回事。而且,她是公主之尊,到時候,她真要發落你,我們家也護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