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件事情的背後真的是唐貝列在搞鬼?”
莫小染原本以爲唐西澤在聽到他的話後會因爲這件事情會像自己一樣生氣,滿臉怨恨。
畢竟,這是他們花了心血和精力才把唐諾言的醜惡嘴臉撕下來,公之於衆的事情。
面對現在和預想中截然不同的結果,唐西澤非但不生氣,居然還安慰起莫小染,還伸手捋順她身上彷彿被氣炸的貓毛。
莫小染看着唐西澤異常平靜的臉,在腦海中反覆回味着他的那番話,心中的疑惑在那一刻被解開。
她用一種彷彿發現新大陸的表情看着他這隻老狐狸。
“後面的路會越來越難走,對方已經開始出牌了。你最近儘量在家裡不要亂跑,我會加派安保人員對你的保護。”
唐西澤並沒有正面回答對方的問題,心裡雖然早已做好和唐貝列以及隱藏在幕後那條大魚作戰的準備,還是擔心靠在自己懷裡的女人。
如果說現在的他有什麼顧慮的話,那就是眼前這個總是不顧自己安危,總是連招呼都不打,然後三番兩次爲了他深入險境的女人。
早已憑藉着聰明才智猜到答案的莫小染坐在吊椅上,唐西澤那隻結實的手臂將她攬在懷裡,她的耳邊是來自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
難得可以什麼事情都不做,就這樣靜靜地彼此依偎在一起,對於現在的莫小染來說是一種莫大的滿足,還有幸福感。
可是,這個男人卻不應景地說出這樣的話來,難免有些大煞風景。
“唐西澤,你說這話我會感覺到自己受到了侮辱。”
莫小染從唐西澤的懷裡抽身出來,端坐在吊椅上,故作生氣地看着又想要去單打獨鬥,一個人去面對所有的男人。
“小染,你誤會我了,我怎麼會侮辱你這位巾幗不讓鬚眉的女中豪傑?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
保護深愛之人是每個男人天性,他只是單純不想讓自己的女人去冒險。
對於莫小染的誤解,唐西澤連忙做了解釋。
“唐西澤,我告訴你,身爲夫妻就是要爲了同一個目標而共同進退,而不是我在家裡高枕無憂地躺平,而讓你在外面掃雷排除障礙。“
莫小染當然知道這個男人不想讓她冒險,但愛是雙向的。
她同樣不想讓他一個人在外面單槍匹馬地面對那幫人,更何況這次她隱隱覺得這幫人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你所擔心的也是我所擔心的,而且通過這幾次的險境我們不是也有默契嗎?所以我們不如並肩作戰?”
莫小染爲了消除唐西澤的顧慮,坦誠地把心裡的想法說出來,想要徵求對方的同意。
比肩作戰?
這個女人還以爲在組團打CS嗎?
都把“並肩作戰”給用上了。
唐西澤在心裡暗笑,只是在聽到莫小染這番話後除了震驚之餘是滿滿的感動。
說實話,他確實被她的真誠流露給打動了。
但是,還是有所顧慮。
那條大魚可以在陳世仁和若誠平相繼落網後,悄無聲息地從整件事情中抽身而出,想必一定會是個不一般的人物。
相比前幾次,這次唐西澤覺得危險指數更高。
“唐西澤,我索性把話放在這裡,你覺得這小小的唐家困得了我麼?我能在你增加安保人員的情況,在牆上挖出一個狗洞出來。”
莫小染看出唐西澤的顧慮,爲了直接消除這個男人的顧慮,她決定徹底地擺爛,破罐子破摔,毫不客氣把底牌亮出來。
“如果你不怕這家百孔千瘡的話,就像上次一樣困我嘍。”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這小小的唐家可不是如來佛的五指山,能困得了我?
開玩笑,反正老孃有的是辦法從這裡逃出去。
只要,唐西澤你不怕我把這家給拆了就行。
“莫小染,你……”
唐西澤沒有想到這個女人居然用這種做法要挾他,他要不是看在對方是自己的妻子份上,早就把她扔到後山去喂野狼了。
他被這個女人不可一世卻不失可愛的樣子氣到不知該怎麼纔好,忍不住用手猛撓着後腦勺,站在吊椅旁邊走來走去。
莫小染看着此時的唐西澤像極了一場考試時突然遇到一道難以作答的函數題,費勁腦子仍然想不出做題方法的考生。
唐西澤從認識莫小染到現在完全可以相信這個女人是能夠做出這種事情來的人。
說到底,她雖生在豪門卻不是隻會享受錦衣玉食的金絲雀。
她是一隻有目標,並且會因此而努力的鴻鵠。
“行,我答應你。但是我們約法三章。”
爲了避免這個女人像之前那樣不招呼就擅自行動,唐西澤重新坐在吊椅上鄭重其事地面對着她。
“只要你答應我和你一起並肩作戰什麼都答應你,別說三條了三十條都行。”
原來擺爛真的是有用的!
莫小染聽到這個男人終於不得不在她“暴力”言語中委曲求全地答應後,心裡樂開了花。
她開心地從吊椅上跳下來重力瞬間失衡,唐西澤差點從吊椅上摔下來。
三分之一的屁股坐在吊椅上,他下意識地用手撐着一直不停搖晃的吊椅,避免從吊椅上滑落下來。
那受驚而失措的滑稽模樣令莫小染忍不住捧腹大笑起來。
“莫小染,你……你還笑。”
要不是她在場唐西澤一定不會發生這種尷尬無比的事情,可是在她面前唐西澤是個雙目失明患者。
爲了不被發現,他只能從雙目失明患者的角度來作出適當的應急反應。
“別笑了。你還不過來扶我一把?”
唐西澤聽着莫小染那陣充滿魔性的鵝鵝鵝笑聲,心裡又羞又惱。
他都這樣了,這個女人居然一點同情心都沒有,還敢笑得出來。
莫小染一時笑過了頭,完全忘記這個男人是個雙目失明患者。
“不好意思,唐西澤我錯了,我扶你我扶你。”
笑點過低的莫小染走到唐西澤面前伸手想要將這個幾乎要從吊椅上摔下來的男人扶起。
卻沒有想到,對方在被她拉起的時候,趁着莫小染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扶着她的後腦勺順勢將她靠在吊椅上。
“唐西澤,你幹嘛?。“
莫小染整個上身靠在吊椅上,她的手被唐西澤按着,臉頰上是男人溫熱的氣息聲。
面對這具行走的荷爾蒙都快把臉頰貼她臉上的男人,莫小染心跳莫名的加速。
沒有了剛纔的幸災樂禍,她心中有些發慌卻依舊不敢去直視墨鏡之下那雙雙目失明的眼眸。
“莫小染,現在就怕了,剛纔不是笑得很歡暢嗎?”
唐西澤看着視線之下那張因爲害羞而漲紅的臉頰,忍不住想要繼續捉弄對方。
他可是個現世報的人,誰讓這個女人剛纔如此囂張。
現在好了吧?被他逮住了空子。
好不容易逮到機會的男人怎麼會輕易放過這個大好的機會,還不得好好的嚇嚇這個狐假虎威的女人。
“我,我……我哪裡怕了!“
就算是怕,也要做出一副輸人不輸陣的樣子!
哪怕是此時此刻被唐西澤嚇得慌了神,口齒不清。
死鴨子嘴硬的莫小染依舊在逞強中掙扎……
“不怕嗎?”
唐西澤故意靠近對方,嘴角露出邪魅的笑容,冰涼的鼻尖輕觸着女人柔軟的鼻翼,發現她因爲受驚而緊閉的雙眼。
”不怕。“
莫小染口中倔強地表示不會投降,身體卻很誠實。
她後腦勺不停地往後移動,試圖和對方拉開距離。
“昨天你不是說要和我生人間幼崽嗎?”
昨天的那一幕,她爲了讓唐西澤放下殺意當着那麼多人面,對自己表露心意的場景歷歷在目。